那是一種兇殘至極的眼神,就像一隻飢餓嗜血瘋狂的老虎,看到兔子後就恨不得一口咬死。
“啊!”
男生驚叫一聲,隨即被那眼神威脅下,立即用手捂住嘴巴,眼眶中淚水滾動,不敢發出任何一聲。四周人的目光,疑惑不解的落在他身上,還以爲他是個神經病。
三個人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張小凡依舊在兩個美女中間,每一次的呼吸,都能嗅到兩個美女身上淡淡清香,猶如花瓣飄進心裡。
張小凡不由緊張的握着拳頭,手心裡面都是汗,甚至一直保持那個姿勢不敢動,臉頰滾燙。
周教授走到講臺上面開始講課,班裡頭十分安靜,因爲周教授是這個學院裡面最嚴厲的老師,同時也是資歷很老的一員，即便是校長見到周教授,都要給三分薄面。
課,到底是講的什麼,張小凡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只是感覺到在兩個美女中間,壓力特別大。
尤其是姜美玲那對大饅頭,讓張小凡面紅耳赤坐立不安,而張小凡不能閃躲,僵硬尷尬坐着。
“喂,你牽過女孩的手嗎?”姜美玲靠近,櫻花嘴脣幾乎是貼着對方耳朵說着。
張小凡感覺到耳朵傳來一陣陣熱氣,臉頰更是感覺到一團烈火在燃燒,嚥下一口唾沫，緊張說道:“牽,牽過。”
“牽過?”姜美玲猛地來一句,似乎因爲過於驚訝,聲音明顯要大一些,就連講臺上的周教授都被聽到。
被周教授瞪了一眼，姜美玲立即老實起來,低頭裝作看書。可當周教授繼續講課的時候,姜美玲再次靠近,問道:“什麼時候?”
“剛,剛來教室路上。”張小凡吞吞吐吐道。
“哦……”姜美玲聽後,忍不住掩嘴而笑,猶如春水漣漪般的迷人,一直流淌到人的心中。隨即瞟了一眼,勾魂攝意,幾分得意:“那這麼說來,我就是你第一個牽手的女生了?”
“不,不是。”張小凡低垂下頭,這麼曖昧的東西,從未在他的世界中出現過,突然來襲,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應對。這可比他單挑十個小混混還要難上千倍，百倍。
姜美玲愣了下,眼珠轉了一圈,低下頭測過臉,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那你第一次牽着誰的手?”
“陳,陳千羽。”蚊子般的聲音,不過是下意識回答。那一瞬間,張小凡感覺到心臟亂跳,靈魂出鞘一般,所有一切都是由對方指引一般。
姜美玲看到張小凡這個樣子後,內心更是覺得好玩。尤其是像她這種,被萬人追捧,見過太多厚臉皮的男生,突然見到幾乎滅絕的純情小男生後,忍不住繼續調戲:“那是牽着我的手舒服,還是千羽的手呢?”
“啊?”張小凡猛地擡起頭來,同樣是因爲過意驚訝,聲音羞澀卻有些大,全班人都齊刷刷投過來詫異,憤怒目光,即便是講臺上週教授都狠狠瞪了一眼,看到張小凡一臉通紅,以爲是知道錯了,便繼續手舞足蹈的講課。
姜美玲伸出手,拍了下張小凡的大腿:“不能小點聲,要是被周教授聽到,咱們兩個就死定了。”
“哦。”張小凡應了一聲,覺得渾身不自在,卻僵硬不能動。因爲姜美玲的手沒有收回去,還在張小凡大腿上放着,這讓羞澀緊張,血氣方剛的張小凡,怎麼破?臉紅的如火燒,雙腿都開始顫抖起來。
姜美玲沒有注意到小凡此刻神態,只顧着自己高興,接着小聲問道:“說,到底是牽誰的手比較舒服呢?”
“我,我不知道,剛,剛纔牽到手後,我,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張小凡老老實實回答道,他儘量想讓說話自然一點,可不知道爲何,在心跳劇烈下,話剛說出口,就彷彿被顛的不成句子。
“這個簡單。”姜美玲說着,小手就離開張小凡的大腿,直接握住那一隻手,本來是握着拳頭,在姜美玲小手手指輕輕扳動下,慢慢無力伸開,被緊緊握住。
張小凡猛地挺直腰背,還四處看了下,做賊心虛,深怕別人看到似的。
“現在知道誰的手,牽着舒服了吧?”姜美玲得意說道。
那張口便吐出來的清香,在張小凡口鼻間環繞,讓緊張不已,羞澀害怕的張小凡,猛地清醒過來。
那一雙眼眸沒有任何狂烈慾望,反而猶如躲貓貓一般,低下頭小聲說道:“不,不知道。”
“怎麼還不知道?”姜美玲有些生氣,嗔怒道。
其實,女生永遠是這樣,即便是最好的閨蜜,都有着一定的攀比心。如果追求千羽的男生,被千羽拒絕後再去追求姜美玲,那直接就是一盆子洗腳水解決掉。
更何況,兩個人均是歷史系美女,關係又好,表面不說什麼,內心還是想分出,究竟誰更美。
張小凡從來沒有跟女生如此親密過,腦子裡面所學過的東西,瞬間都被刪除,只留下一片空白:“我,我不知道,千羽的手,是,是什麼樣子的。”
“噗哧。”姜美玲忍不住而笑,低下頭靠近,小聲說道:“怕什麼,千羽現在正在上課,你牽下她的手,不就知道了。”
“我,我怕她拒絕。”張小凡吞吐而道。
姜美玲蹙眉,儘量耐心:“沒事,千羽是我的好姐妹,我瞭解她的性格。既然她主動牽過你的手,就說明不討厭你,你就牽吧,出了什麼事情算我的。”
張小凡側過頭,偷偷看了一眼,見陳千羽聚精會神在聽課,奶白瓜子臉上,那杏花雙眸清澈如水,長卷睫毛如小扇子撲閃着,更是害怕低下頭,內心掙扎說道:“我,我不敢。”
“讓你牽就牽,千羽是我的好姐妹,牽她的手,就相當於牽我的手!”
姜美玲等了半天,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瞬間心中所有的耐心,化作怒氣開口而道。似乎太過於在意這件事情,將四周的環境全部給忽略,抓着張小凡的手,猛地拍到桌子上。
“唰!”
陳千羽的臉猛地通紅,前面幾百雙的眼睛,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害羞低下頭,同時狠狠瞪了一眼姜美玲。
若是在平時,陳千羽性格平坦溫柔,不會覺得有什麼,可現在是在上課,所有的人都會認爲,她真的跟張小凡有什麼。
姜美玲意識到失態,吐了吐舌頭,便嗔怒瞥了一眼,將所有怨氣都撒在張小凡身上。
張小凡可憐無辜看了一眼,繼續低下頭,表面上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可是內心很鬱悶:爲什麼牽千羽的手,跟你的手一樣呢?我還沒有牽千羽的手時，以爲每個人都不一樣……
周教授實在看不下去,冷聲說道:“最後面,最中間那個同學,起來回答一下問題！”
張小凡依舊在低頭,在兩個美女中間,既感到幸福,又感到畏懼,沒有絲毫的動靜。
姜美玲在生悶氣,所以沒有理會,陳千羽雖然因爲剛纔的事情有些尷尬,可看到張小凡此時樣子,知道小凡也是受害者,又擔心張小凡會被周教授罵,便紅着臉頰,推了下。
張小凡猛地轉過頭,沒有理會講臺上的周教授,紅着臉鼓起勇氣:“剛,剛纔,對,對不起……”
這一句話,不是對周教授說的,而是對陳千羽,再次讓所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陳千羽嬌柔身軀猛地顫抖下,有些尷尬,可看到張小凡那誠懇清澈雙眸後,又不忍心生氣,只好小聲說道:“周教授叫你。”
“啊?”張小凡僵硬的轉過頭,望着遠處一臉鐵青的周教授,呆呆看着,絲毫不知道,爲什麼講臺上那個老頭,會那麼生氣?畢竟,自己又沒有牽他的手,再說,那樣的糟老頭,給自己牽,自己都覺得噁心。
“你叫什麼名字?”周教授問道。
“張小凡。”
周教授輕蔑瞟了一眼:“剛纔我講得什麼?”
張小凡皺眉有些迷茫:“不知道。”
“不知道爲什麼不聽我講課,難道書本上的東西,你全部記住,全部都會了嗎?”周教授冷聲道。
張小凡挺直腰,點頭平靜說道:“嗯,都已經記住。”
“什麼?”
周教授的臉被氣得發情,恨不得將書丟過去。因爲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一個學生敢這麼對他說話,可看到張小凡那自然平靜樣子,便打算好好懲罰下,讓張小凡先丟臉,然後再趕出去。
“好,既然你說什麼都會,那我考考你。”周教授胸有成竹道。
陳千羽聽到這話,慌忙拉了下張小凡的衣袖,張小凡有些不解,低下頭疑惑問道:“你,你拉我幹什麼,我真的都會啊。”
“……”
陳千羽被氣得翻白眼,乾脆不理會。班裡的人,臉頰上浮現邪惡微笑,等着看張小凡出醜。整個學校,都知道周教授博學淵源,尤其是在古文上的造詣,就連華夏著名教授,都不敢與他叫板。
可出奇意外的是,無論周教授出什麼難題,張小凡都應答如流。就像張小凡腦子就是聯網的筆記本,不論什麼問題,都能瞬間搜出答案,令對方攻擊根本沒有效果,更是令四周的人目瞪口呆,對張小凡又是崇拜,又是憎恨。
周教授被氣得渾身顫抖,腿腳不自然,大喘氣道:“不要以爲你什麼都會了,就可以在我課堂上目無紀律!”
張小凡有些無辜:“我沒有,只是你講的課真的很無聊,這些在我來上學時候,我已經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