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看着蕭怡然那羞怯如花似玉的臉,張揚心頭赫然一震,顯然,蕭怡然把這句話當成了他的承諾。承諾諾!自己能夠承諾嗎?幾乎是下意識的,張揚腦海之中出現一張冷若冰霜的臉,那臉,是那麼的清晰,就像根植進了他的靈魂一般……他能夠給誰承諾?似乎,他真正承諾的只有那張冰寒的臉。一切都是因爲那百年的孤獨,想到那海邊浸蝕的椅子,還有那斑白的頭髮,張揚的心臟就感覺一陣刺痛,彷彿,那不是夢,那是實實在在的孤獨。
實實在在地存在……蕭怡然沒有發現張揚那細微的變化,一副小鳥依人地模樣跟隨在張揚的背後走了出去。這個時候大廳裡面都散亂的包裝盒。張母正在急急忙忙地收拾,阿澤幫忙,而張父正拿着一條絲質領帶向劉彪請教如何打領結。小李子也興致勃勃的看着,可惜,劉彪自己很生疏,打了幾次後,那條領帶居然打成了死結,最後,還是小李子這個強者天資聰慧,舉一反三。
很快自己就摸索出來了方法,反而教劉彪如何打……“媽,你爲什麼把包裝都扔了?”張揚看着滿地的狼藉。“這些東西礙事,佔地方,只要禮物就行了,要什麼包裝!”“哦……”一羣人從房間裡面出來,從樓上看出,頓時,一個個的腦袋都大了。至少有近千的員工正團團圍住十輛小車,黑壓壓的腦袋一大片。當然,他們不是看小車,這些車雖然高檔。
但是,還不至於讓人圍觀,要想看車,隨便在大街上找個地方都可以看到比這更好的車,他們主要的目地是看二十個威武的黑人。二十個黑人始終都站在十輛小車邊,一輛車兩個人,表情都非常的嚴肅,警惕的看着周圍。如臨大敵。廠裡的一些工人哪裡知道。別看這二十個黑人高大威猛,西裝革履。卻完全是一個個的土包子,最好的衣服也就是身上這套西裝,一些禮儀知識和保鏢準則都是老頭強行灌注的,對於這些索馬里的農民來說,一次看到上千地人並不容易,要知道,索馬里因爲戰亂,人口的生育率雖然高,但是存活率卻很低,特別是一些村莊更是人口稀少,現在看到這麼多人,哪裡還不緊張的。
當然,他們不知道,他們這種緊張看在這些工人的眼裡卻正印證了灰色團體地形象,現在,整個宏景實業的員工都知道張耀根的兒子是一個灰色團體的大頭目,據說,整個地區最大的頭目刀哥都是他的手下,總之,現在張揚的名字,已經可以嚇的孩子晚上不能睡覺了……蘭媽就像領導人下鄉一般,一路不停地揮着手,她地目的終於達到了,讓這些車,讓這些人來到這裡,不就是爲了顯擺麼?現在,蘭媽地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走路都是虎虎生風。
在黑人們周到的微笑服務下,蘭媽帶着一羣好友得意洋洋的上車了。張揚正準備上車,突然,被人羣擁擠得水泄不通的活動空間被讓開了一條路,張揚本以爲是這些圍觀的人讓一條車道出來,但是,他立刻就發現,他錯了!他看到了一個極度熟悉的面孔。杜雪!杜雪在三個人簇擁下走了過來……突然之間,本是有點嘈雜的場面安靜了,彷彿,近兩千突然消失了一般。
看着走過來的杜雪,張揚和蕭怡然都是一陣發呆。兩人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杜雪,當然,蕭怡然比張揚要震驚得多,因爲,她認識杜雪身後的兩個人,一個是廠長,一個是副廠長,看他們跟隨在杜雪後面的姿勢,任何人都看的出,他們是杜雪的手下。張耀根夫妻又下車了,兩人臉上有點緊張,雖然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有錢了,但是,他們相信,兒子再有錢,也不可能有宏景實業的老闆有錢,據說,宏景實業的生意遍佈全世界,市值據說上百億美金,在越南,印度,中國都有生產基地,就是像現在這種規模的廠家都不少於十家,可見其經濟實力之雄厚。
張耀根夫妻決定離開這個廠,也就是不想張揚和這個廠的老闆發生糾葛。杜雪穿着一身得體的淺灰色套裝,長髮燙成了微微卷曲,很有氣質,和以前比起來,多了一種成熟的風韻,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一種富貴高雅的氣質。“張揚,這是伯父伯母嗎?”杜雪走到張揚朝蕭怡然點了一下頭後,又微笑的看着張耀根夫妻。“是的……你……”“伯父伯母好!”杜雪彎腰鞠躬喊道。
“張師傅,蘭媽,這是我們宏景實業的老闆。”後面一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走前一步介紹道。“啊……老闆……老闆……老闆不是松下嗎?”蘭媽張大着嘴。“以前是,現在不是了,因爲,松下先生已經病故,這是他的妻子杜……杜小姐,她繼承了松下家族的所有遺產……所有的法律手續都已經辦妥,今天,杜小姐是來視察下屬企業的……”“老闆娘好,老闆娘好。”
“伯父伯母,喊我雪兒就是,我和張揚是同學,在學校的時候,張揚經常請我吃飯呢。”杜雪親熱道。“……真的啊……雪兒,雪兒,要不,我們一起吃飯去?”蘭媽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現在,她可算是放下了心,至少,宏景實業不會爲難張揚了。“好啊,我正好有點餓了。”杜雪巧笑嫣然,雙手環抱住蘭[屏蔽用語]手臂,顯得無比的乖巧。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