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一打開,一種淡淡的藥香味就飄散了出來,一根根排列整齊的金針安靜地躺在紅綢布上,金光有些黯然。
“切,該不會是鍍金的吧。”
“我看像,一點兒都不亮。”
而那個吳院長身體都有些顫抖了,他疾步走上去,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可被林逸給擋住了。
“這是我的。”林逸哼了一句。
吳院長尷尬地笑了笑,收回手,一雙眼睛一直盯着那些金針,臉上滿是渴望的神情。金光黯然,光澤不亮,說明這些金針經歷的時間很長了。有藥香味兒?正說明這些纔是真正的金針,是前人用一種已經失傳的特殊藥水侵泡過的。
看見吳院長那種神情,那些醫生都有些愣了,難道這還真是什麼寶貝不成?
林逸抽起了一根細長的金針,在手中搓動了幾下,接着大拇指一彈。
嘶,看見林逸的手法,那個吳院長不斷倒抽冷氣,徹底呆滯了,這,這,怎麼會有這種手法的,這不是已經失傳了的金針刺穴之術嗎?要知道現在一般扎針都是靠近皮膚,一點點旋轉着金針刺進穴位,哪兒還有這樣的啊。
那些醫生也都一個個閉上了嘴巴,到現在,他們纔算是明白了,林逸可能真的是一箇中醫聖手。
特別是之前和林逸對賭的那個傢伙,臉色一點點變得鐵青,一雙手握着,他仍然不相信,精通中醫的人都是老頭子老太太,林逸這麼年輕,他不信,不信林逸有這麼深的中醫造詣。
碧文的母親一直顯得很安靜,並沒有之前的那麼狂躁,隨着一根一根金針的刺下,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紅。
這時候,躺在椅子上的碧文醒了過來,她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還有些痛,那個該死的傢伙下手可真重啊。等等,那個傢伙呢?自己暈了過去,他在幹什麼?
碧文趕緊擡頭,看見了圍在病牀邊的醫生護士,透過人羣,她看見了林逸的身影。頓時,她的臉上就浮現出一股強烈的殺機,該死的傢伙居然還沒走。
從椅子上爬起來,碧文擠開人羣就衝了過去,一拳朝着林逸的身上落去。
砰,林逸眉頭一皺,胸口被打了下,剛纔又強行用內勁幫碧文母親疏通血脈,他的傷勢又有些被引動,嘴角瞬間就出現了一絲血跡。
看見林逸吐血,碧文愣住了,這個該死的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目光一瞥,她看見了病牀的母親,身上,頭上全是一根根微微顫動着金針,神色平靜。
“你。”碧文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似乎是誤會這個傢伙了,她有些不安地埋下了頭。
林逸只是看了一眼碧文就轉過了頭,最後一根最長的金針順着碧文母親的眉心緩緩刺了進去。
噗,碧文母親身體往前傾斜,一口黑血就噴了出來,已經凝固成了血塊,散發着一股濃郁的腥臭味兒。
“媽媽。”碧文撲過去,扶住了她的母親。
“小文。”
聽見微弱的聲音,碧文身體僵住了,眼中的淚水一下子就滾落了下來,這種口氣,這種聲音,只有記憶中小時候才聽到過啊。
她抱住了自己的母親,看着她,焦急地問道:“媽媽,你認得我了嗎?”
“傻孩子,你是我女兒,我怎麼會不認識你?”她母親虛弱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四周,疑惑地問道:“這不是我們家,這是哪裡啊?”
“嗚嗚嗚。”碧文一下子就大哭了出來,多少年了,母親終於清醒了,太好了。
看着抱頭痛哭的碧文兩母女,病房裡所有的醫生都說不出話來了。
林逸臉色有些蒼白,他伸手一掏,摸出煙盒,大拇指在煙盒底一彈,一支菸飛了出來,他咬住,點燃,慢慢朝着外面走去了。
“嘿嘿,那個,小兄弟。”
靠在陽臺上,林逸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吳院長,說道:“剛纔借金針都不肯,現在有什麼事兒啊?”
吳院長尷尬地搓了搓手,說道:“我那不是怕你不懂中醫,弄壞了我的寶貝嗎?”
“嗯。”林逸點點頭,看着病房門口偷偷摸摸往外走的人影,他冷笑了一下,“站住。”
那個主治醫生身體一僵,滿臉鐵青,他深吸一口氣,一下子朝着前面狂跑而去,下跪磕頭,太丟人了,做不到。
林逸冷笑,掏出打火機,刷一聲朝着那傢伙扔去。
砰,咚。
那個主治醫生一下子踩住了打火機,腳一滑,整個人頓時一個惡狗撲屎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痛得他一張臉都在抽搐。
看着蹲在身前的林逸,他滿臉羞惱,身體顫抖,只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剛纔對賭,可是有很多領導同事在場的,他可不敢抵賴。
“快點兒,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聽見林逸冰冷的聲音,那個主治醫生臉上浮出了羞辱的神色,他握緊了雙手。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守信。”
聽見吳院長的聲音傳來,他身體晃了一下,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他趴在地上,頭猛的往地上一撞,咚一聲。
林逸彈了彈菸灰,慢慢起身,哼道:“以後別這麼囂張了,做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好,滾吧。”
呼,那個主治醫生深吸一口氣,怨毒地看了一眼林逸,爬起來就跑開了,今天這個臉算是徹底丟完了。
“小兄弟,不如到我辦公室喝杯茶吧。”吳院長熱情地招呼着林逸。
“算了吧,等會兒我還要取針,開藥。”林逸聳聳肩。
“哦。”吳院長有些失望,站在林逸身邊久久不肯離開,他有太多的疑問想要林逸解釋,可這傢伙不給機會啊。
而在病房中,碧文也慢慢冷靜了下來,看着恢復正常的母親,這麼多一直懸着的心總算安穩了。
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病房,碧文咬着牙,錯怪那個傢伙了,剛纔還將他咬得那麼慘,她的心裡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愧疚。
現在該怎麼辦呢?去跟他道歉嗎?可他還打了自己的小屁屁呢,該死的混蛋。碧文有些猶豫不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