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銳搖搖頭,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厚重的陰霾。
“陳玄德說話時我就在他的旁邊,當我問他這個問題時,他的表情看起來明顯的透露出濃烈的震驚。震驚中還有好奇。我知道,他肯定見到過,而且好奇我爲何會知道。”
司馬言一怔,通過後視鏡看着歐陽銳臉上的情緒。哪怕歐陽銳沒說,司馬言也是能夠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厚重的擔憂。
“銳,你爲何不從陳玄德的口中繼續追問這個人的蹤跡?我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不就是爲了從陳玄德的嘴裡探知到這個消息,看看他是否知道這件事嗎?”
司馬言看了一眼歐陽銳,視線轉移到前方。在黑夜中開車必須要打起精神才行!
他們從戴維天的手中救了人,等同於跟這個人爲敵。歐陽銳早已四面楚歌,再繼續樹敵,簡直是雪上加霜。
歐陽銳摸了摸口袋,裡面空無一物,他忘記帶煙了。
“陳玄德雖然跟在戴維天的身邊,但是你好好的看看他現在的下場。戴維天不會將任何人當成自己人,也不會全部信任身邊的人。陳玄德能夠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想必,是誤打誤撞看到的。”
歐陽銳並沒有跟司馬言說,他之所以救陳玄德,是希望他可以好好的保護慕以沫。他這邊無暇顧及,更不能正大光明的救慕以沫。救下陳玄德,至少慕以沫那邊可以少一份的危險。
這個原因,歐陽銳不會告訴司馬言聽。
如果司馬言猜到歐陽銳救陳玄德是爲了慕以沫,估計血會被吐光。
歐陽銳一個人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從來不曾說過一句話。在他眼中,只要慕以沫平安,一切都沒有問題,
司馬言若有所思的想着剛剛歐陽銳說出口的問題,的確,像戴維天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心腹,也要留一手纔是。
“銳,如果戴維天跟你有仇的話,爲何早不動手,爲何會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子?”
司馬言不解出聲,眼中滿是疑惑。
將所有的
事情串在一起思考,司馬言還是猜測不清楚這裡面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這樣,事情根本不成立。
歐陽銳微微眯起眼睛,露出危險的弧度。高挺的鼻樑散發出陰鷙的氣息。司馬言背脊發寒,不用多想也知道這是從哪裡散發出來的。
“銳,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也覺得這些事情非常的不對勁?”
司馬言好奇的看了一眼歐陽銳,卻發現這廝滿臉全是寒氣,冰冷而駭人,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歐陽銳點點頭道:“戴維天的背後必定還有一個人,而這個人一定知道我的身世!”
歐陽銳的語氣中有些許的興奮,他活在這個世界上二三十年。原本以爲的身世,不料出現了轉折。董筱敏不是他的母親,歐陽濤不是他的父親。他是誰的孩子,這個問題成了未解之謎。
董筱敏不會告訴他有關於身世的任何東西,現在只能從戴維天幕後的那個人口中得知。
歐陽銳的話語中充滿了無盡的冷漠,司馬言點了點頭,的確,這件事暫時還是急不得的。
“如今我們只能靜觀其變,只是我總覺得非常奇怪。爲何會將毒藥放在你的身體裡,你又不是什麼變異人,也不是什麼怪物,這是要做什麼?”
司馬言無奈的搖搖頭,估計是他科幻片看多了,所以纔會想到了變異這個事情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到司馬言的話,歐陽銳滿臉全是疑惑,眼底滿是震驚。變異?實驗?難道他是試驗品嗎?不,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是試驗品。
歐陽銳第一次對一件事情有着些許的畏懼,司馬言的話點醒了他,讓他忽然意識到了很多問題。戴維天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又有着怎樣的力量,到底想做什麼。而他的父母又是怎樣的人,又招惹上什麼人?
想到這些,歐陽銳的臉上滿是冰霜。
“銳,你怎麼不說話了?”
司馬言好奇的看着歐陽銳,發現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看起來依舊是充滿了無盡的冷漠。
“我沒事。”
歐陽銳瞬間收起心
中所想的東西,這些只不過是他猜測的事情罷了。想來,應該是他多想了。
回憶起這裡面的事情,歐陽銳的臉上滿是淡淡的冷意,整個人的神色看起來更是透露出了無盡的殺氣。
哪怕歐陽銳這麼說,司馬言還是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的簡單。
“銳,你別太擔心。你將陳玄德從死神的手中給救了出來,他對你感激還來不及,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們大可直接問他。”
司馬言爲了不讓歐陽銳太過於消極,趕緊活躍着氣氛。他知道有些事情其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然而現在的事情,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不知道事情該怎麼才能改變。
“阿言,你跟夏萱萱之間怎麼樣了。”
歐陽銳話鋒轉的太快,快的讓司馬言猛然一怔。
“銳,你問這個做什麼?”
司馬言的眉頭蹙在一起,因爲他坐在前面,所以歐陽銳並未看到他臉上的神態到底是怎樣的。
夏萱萱因爲歐陽銳的事情,最近不怎麼搭理他。原本兩個人的關係還是很好的,最近這幾天夏萱萱像是吃了火藥一樣,見到他不是打就是罵。
司馬言從來不曾在意過這些事情,也不跟夏萱萱一般見識。
“阿言,你是時候離開了。”
歐陽銳涼薄的聲音傳進司馬言的耳朵裡時,嚇得他趕緊說道:“銳,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離開?我去哪裡,你說我現在能去哪裡?”
急剎車之後,是司馬言滿臉的冰霜,言語之間更是透露出無邊無比的狠厲,像是要跟歐陽銳拼命一樣。
轉過身看着歐陽銳,如果他的視線可以化爲利劍的話,此刻歐陽銳的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
歐陽銳原本冰冷的視線透露出關切,視線鎖定在司馬言的臉上道:“阿言,這個時候你必須離開。不管是爲了你跟夏萱萱的關係,還是爲了其他。我們在明,那些人在暗。你再不離開,也會受到牽連。”
歐陽銳的話說的十分清楚,清楚到司馬言差點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的話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