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裡的動靜比外面絲毫不小,這些人下手很黑,之前那個乾瘦的漢子一聽楚天說要他們動手,他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照着楚天的胸口就要刺下去。
這哪裡是要給楚天一點教訓?這分明是想要楚天的命啊!
楚天的殺意驟起,他不閃不避,伸出手直接擒住了那人的手腕,手掌發勁一錯,只聽到關節脫臼的一聲脆響,小刀直接摔落在地上,他也抱着手慘嚎不已。
“點子扎手,哥幾個一起上!”這些人早在進來之前就提前得知了關於楚天的信息,知道他不好對付。幾人配合默契,一同撲向楚天,一時間,七八個鉢鉢大的拳頭朝着楚天的臉頰揍下來。
“太慢了!”面對圍攻,楚天冷笑一聲,他一腳踢出後發先至,踹飛了面前那人,隨後,雙手齊出,直接撞上了別人的拳頭!楚天的拳力和骨骼密度何等恐怖?和楚天對拳的那兩個人手骨發出放鞭炮似的炸響,手臂直接變形,被楚天兩拳轟飛出去。
拳打連環,楚天雙拳擊出就再沒停下,咚咚咚咚一連七八拳,打的衆人鬼哭狼嚎,沒有一個不受傷的,就剩下一個狗爺了。
“好小子,有本事!我認栽了。”狗爺倒也光棍,他也會幾手,但他那點三腳貓功夫哪敢在楚天面前顯擺,直接認輸,希望能免一頓打。
楚天沒說話,走到那人的面前,突然伸手抓着他的腦袋拍在牆壁上,他沒用拳力,依舊砸的狗爺頭破血流,意識模糊。
“誰叫你們來的!”雖然楚天心裡已經清楚,還是希望能確認一下。
“宋...建安。”他說話都連不成一句了,吐出這三個字之後,直接昏迷過去。
楚天把他一腳踢開,看着滿地的傷兵,楚天說道:“喊吧,求饒吧,把警察都叫來,該怎麼說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知道知道。”衆人連連點頭,誰還敢撩撥這個狠人?要不然被打的像老大那樣生死不知可就慘了。
有了楚天的允許,這些人頓時扯開嗓子慘嚎。聽着耳邊鬼哭狼嚎的聲音,楚天舔了舔嘴脣,心中對宋建安的殺機越發濃烈了,這廝助紂爲虐,還想在拘留所裡把自己殺掉,要不是自己本領過人,怎麼能過得了這一關?
聽着拘留所方向的慘叫,起初就在不遠處聽着的兩個警察捂嘴偷笑,他們還以爲楚天在裡面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呢。但是隨着慘叫聲此起彼伏,震天動地,他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這兩人正準備去查看個究竟,突然看見肥頭大耳的所長滿頭大汗的領着一個一臉威嚴的青年人往這邊走。
“所長,您怎麼來了?”這兩個警察一連好奇,看着所長臉上那便秘似的的表情,很是疑惑。
此時所長殺人的心都有,拘留所發生的事他最清楚不過,因爲這是他一手安排的!但收拾一個小子,怎麼弄得跟殺豬似的,這慘嚎聲震天動地,彷彿要把派出所翻過來似的。而且好巧不巧,還偏偏趕上了局長來視察。
“小趙,小吳啊,這是什麼情況啊?”所長不愧是所長,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把麻煩從自己身上摘個乾淨。
兩名警察看所長模樣不對,當時也不敢亂說,被稱爲小趙的警察眼珠一轉,意識到了什麼,他說道:“抓進來兩批街頭混混,他們可能是打起來了,我們正準備採取措施呢,這不,您就來了。”
說完,他看所長的臉色,而人到中年的東溪路派出所所長卻在偷眼瞄着那個年輕人的臉色。
那人歲數不大,二十六七歲,年紀輕輕卻已經身居高位,是海天市的公安局長,一把手。據說,他是軍委某位大佬直系部隊的特種尖兵,立過無數軍功。後來因傷病無奈退役,被直接空降來做局長,可想而知他的背景有多深。
如果仔細看這年輕局長走路可以看出來,他右腿稍微有點跛,但依舊走路飛快,胖所長要緊趕慢趕才能追上他的步伐。
此人雖然是被空降來的,但是對官場的規矩很懂,雖然爲人剛正一些,但也懂得水至清則無魚,只要是不違反原則小事情就權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當前華夏的大環境就是這樣,真正做到兩袖清風的官在這樣的官場也混不下去。
所以,所長王博途根本不擔心局長髮現自己整一個犯人就把自己怎麼樣,他擔心的是怕局長誤以爲自己刻意選在他來視察的機會弄出些鬼哭神嚎的動靜來挑釁他。最近他的位子可能不太穩,他可不想撞槍口上。
“進去看看。”年輕局長聽着越來越滲人的動靜有些坐不住了,小動作他能容忍,要是真是敢給自己整出幺蛾子,他絕對執法必公。
楚天抱着手臂等警察,那兩名警察沒等到,卻等到了一老一少,一胖一瘦的兩個人,胖子手負在背後,諂媚十足,而那個瘦子,一雙眼裡寫滿了不可思議之色,淚光隱現。
“董凌峰,怎麼是這兔崽子。”楚天太驚訝,他忍不住把內心的臺詞唸了出來,雖然嘴上罵着兔崽子,但是他的眼眶,也溼潤了。
“隊長!”年輕局長的眼睛一片通紅,淚水忍不住從俊朗的面頰上滾落,淚水裡,蘊含着狂喜和狂怒!喜的是故人重逢,怒的是,重逢的地點,讓他覺得自己沒有臉面和他再相見。
忽然,局長董凌峰化身成爲一頭憤怒的公牛,他二話不說,突然衝向看守所前的鐵門,咚咚咚!三腳,鐵門就被他活生生的踹變形了。
“你腿有傷,快別逞強了!”還坐在椅子上的楚天迅捷如一頭馳騁草原上的獵豹,雙腿肌肉頓時涌出來爆炸性的力量,他一眨眼跨越十米空間,一個膝撞,直接把鐵門頂飛出去。
慘嚎的混混們也不嚎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胖所長王博途眼珠滴溜溜轉着,他的大腦有些不太夠用,這是一個什麼情況?無論是那十幾個自己找來卻被打的親媽都不認識的暴徒,還有那局長和那個年輕人的關係,都讓他覺得一頭霧水。
“隊長,您怎麼在這裡?我以爲你浪跡天涯去了。”董凌峰突然抱住楚天,眼眶紅了。
一個男人流淚總會讓人覺得矯情,但是無論誰看了這一幕,都不會覺得董凌峰矯情,都飽含着深深的戰友情!
“這不就是浪跡天涯嗎?我自從出國,這還是第一次回來,哪像你這想家的慫貨,每年都要回來過年。”楚天也打心眼裡開心,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老戰友老部下。
“嘿嘿。”董凌峰憨厚的撓了撓頭,在他臉上,那還能看到半點屬於局長的威嚴,就像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半大小子。
“這次讓我逮到你了,你別想逃,今晚上不把你灌到吐,就算我沒盡到地主之誼!”董凌峰抓着楚天,生怕他又跑了,大嗓門在拘留所嚷嚷起來。
說到逃,楚天這才忽然想起自己的處境,他掙脫開來,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說道:“我差點忘了,我還是犯人,今天,恐怕你灌不到我了。你趕緊離我遠點,這派出所的人要搞我,當心連累你。”
楚天還不知道老友的身份,也不知道他身後那個冷汗直冒的胖子就是這個派出所的所長。
董凌峰咬着牙,轉身問王博途:“怎麼回事,請王所長解釋一下吧。”
他這一句話,讓王博途頭上的冷汗越冒越多,短短几句交談,他已經知道了他要弄得這個叫楚天的小子和局長相交莫逆,而且看樣子局長還是他曾經的手下,從他打翻這麼多人,一腿破門的利落身手來看,此人怕是一尊真神。
這一下得罪兩尊神,王博途終於算是明白了走夜路多了總會遇到鬼這句話,他支支吾吾,還想含糊的矇混過去。
楚天也從中看出了一些不對勁,之前那兩根警察跟在那個胖子背後唯唯諾諾,而這個胖子則對董凌峰畢恭畢敬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老董,早間新聞上總報道的二十七歲年輕局長破獲什麼什麼大案的那個局長,不會就是你吧?”
董凌峰點頭一笑,臉上的陰沉一掃而光。
“太好了!我真當心在國內根基淺薄寸步難行,現在有你幫我,有些事就好辦多了!”楚天知道,調查父母被害身亡這件事,肯定會阻力重重,現在有公安局長給自己撐腰,那以後辦事就方便多了。
“以前在戰場上你罩我,現在,我罩你!”董凌峰用拳頭錘了兩下胸膛,這裡面的門門道道,他作爲公安局長最清楚不過,他對王博途說道:“早聽說你這老小子手腳不乾淨,行爲處事多有越軌,此時被我抓到現行,咱們組織碰頭會上再好好聊聊,在此之前,我個人建議你好好反省一下,怎麼向上級進行彙報!”董凌峰官威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