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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辭工
雖說答應做這刁蠻郡主的嬤嬤，可我還是有條件的。
嗯，上次就是因爲心急沒有說好條件，搞得我現在一分錢工資都沒領，所以這次…
“王爺，還請聽小人幾點要求！”剛要出門的一羣人被我疾步攔下，小郡主本已綠透了的臉，瞬間散發出得意的神情：“怎麼，知道自己是小人啦！”陰陽怪氣的，和她爹有一拼。
忽視掉這小鬼挑釁的話語，只是對着王爺握握拳，
“不知這工錢能否現付？”沒事不跟錢過不去。
王爺顯然沒想到我從一打抱不平，強打王女的正義女子，瞬間變成一切向錢看齊的市儈，嘴角稍稍抽動了一下，
“姑娘難道怕本王讓你白做工，不給錢？”眉毛一擰，甚有男人味。
不能得罪這個財神爺，趕緊賠笑道：“這不我家下妻正要開店，缺些銀兩週轉，還望王爺能夠通融一下。”
王爺喃喃了幾遍“下妻”，突然像是被雷驚醒一般，盯着小白看了N久，最後又死盯着我看，末了長嘆一聲：“不知姑娘需要多少銀兩週轉？”
“一千兩黃金！”憋住一口氣，這話說出來搞不好我又要回到死亡邊緣——打劫啊~~
靜默幾秒之後，不意外地鬨然大笑，連一貫棺材臉的王爺都強忍不住笑了出來，小郡主又搶先發言：“就你？值一千兩黃金？”
孩子還是嫩了點，你爹都沒開口，你搶個什麼勁？就等你這句呢！
“難道以小郡主的身價不值一千兩嗎？這價格可以換來小郡主一輩子的好名聲，難道不值嗎？”說得鏗鏘有力，句句在理。
王爺先是楞了一下，而後知道小丫頭中了我的計，也沒有不悅，“本王明日就差人將一千兩黃金送來，日後姑娘若將小女管教得當，本王必會多加獎賞！”
轉身，一干人等迅速退去，只留下小郡主的叫罵聲不絕於耳。
就這麼成了？
“YES!YES!YES!”說着別人不懂的外語，圍着廳堂跑了幾圈，直到小白抓住我的衣角不停地哭啊哭~
“我說，我有事，你哭！沒事，你也哭！你X媽還是不是個男人？”太激動了，丟了句髒話。
小白不語，只是摟着我不停地蹭，如果不是看到他真的很傷心，我倒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吃我豆腐。
細聲安慰他幾句，順帶轉換一下話題：“你這身傷怎麼來的？”
小白一邊哭，一邊哽咽地說着。
這傻小子完全不上道，我要他往相反的方向回去，結果他居然還順着我拐走小郡主的路線沿途問，自是被那羣跟丟了小郡主的飯桶暴打一頓。
“人家真的好擔心大人的安危，大人一聲不吭地打暈我，我，我還以爲大人要丟掉我跑路呢！”說完，又是鼻涕又是眼淚，不停地往我身上蹭。
青筋暴起……冷靜，這孩子受驚了，不能怪他，不能怪，是我錯，是我錯…
不聽我的話，還成我錯了？
反手扣了他一記，“傻瓜！”看到他哭紅的雙眼不知怎麼又覆上他的臉，替他搽搽眼淚。
對了，婆婆！
“小白，婆婆呢？”拉開懷裡的小人兒，看他那樣就知道被我柔情搽淚給搞暈了，飄飄然，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小人不知。”也對，他那個樣子哪還知道些別的。
“婆婆，婆婆！”喊了幾聲沒人答應，頓時慌了，也不顧平時不許隨意進她房間的命令，直接闖了進去。
只見桌上留有一字條，四字：明歸，勿念！
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再也撐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草草吃過晚飯，便決定去蕭然居辭職，來到異世界的第一份工作居然是妓院的護衛，想想還是頗具紀念價值的。
“我也要去！”小白堅持着，放他一人在家也不太安全，索性就讓他跟了去。
晚上的蕭然居還是那麼的喧鬧，在這也待了一個多月，以前還不能理解杜十孃的決絕，總覺得她不該爲了個懦夫跳河，那般貞烈實在不值得。但現在倒覺得這羣人對待感情也許是最真實的，就像坐在我面前的蕭玉。
終是知道了小白爲何而來，該說他們都同爲…額，想將自己當作下妻的男人？所以互相爲難對方，又都防着對方。
這不？我跟蕭玉說着幾句離別的話，小白就在邊上哼哼唧唧；蕭玉也不是吃素的，兩人互相在桌子底下用腳掐架，面上還一團和氣= =
“我看就到這裡吧，天色已晚，也就不打擾蕭玉公子了。”起身告辭，哪有那麼簡單就放過我的道理？
剛要拉我回來，就被小白絆住，實實地磕在桌角，這哪成？趕緊幫他揉了揉（平時揉小白習慣的惡果）
“還，還疼…？”“嗎”字還沒說，就看到一梨花帶雨狀，造孽啊~
“燕玲，大人，就不能帶我走嗎？”旁邊的小白一聽這話順勢就火了，拉起我就要走。
輕拍小白的手，示意他停下來，“我有話說，你先出去吧。”用最親切的語氣，可惜收到的是冷眼外加不動。
“你，出去，等我！”好的不聽，非要來硬的！
小白哀怨地看了我幾眼，退出了房間，不過，拜託下次聽牆角不要站的那麼直好不好，紙窗後那麼大一個影子，想裝作沒看到都不行。
罷了，讓他聽聽也好，免得他心裡總有個疙瘩。
“蕭玉，我不是你能託付終身的人，你先別急着解釋，先聽我說完，再考慮看看。”扶着他坐回桌邊，剛想撤回手就被他按住。
“你想贖身，這是好事。可是要找到好人爲你贖身，這個好人條件很苛刻——他必須全心全意只愛你一人；不在乎你的過去，給你穩定的生活，並且能時刻保護你。我做不到第一條，自然也做不到後面的任何一條，這樣的我只是給你贖身罷了，過不了多久你就又會回來，還是另擇良木而棲吧！”話說到這份上，也沒有繼續的必要，剩下的只能他自己努力了。
“那他爲什麼就能留下？”
“是啊，爲什麼呢？呵，也許只是習慣罷了。”
闔上門的那瞬間，只聽到房內人的抽泣聲，
“爲什麼不是我？爲什麼不是我早遇到…”
只是早遇上嗎？
“走吧，你也聽夠了。”牽過小白的小手，冰冰的，但手心卻是溫熱的，捏捏他，手感正好。
習慣真是個恐怖的東西。
環抱過來的雙手，緊貼在背後的體溫，恰到好處。
呵，真是有點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