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老人,花白的頭髮,年過五旬,卻已經白了頭。兩位老人都是教師,在那個計劃生育的年代裡,一個家庭只能擁有一個孩子,南宮暮雪是他們這一輩子唯一的希望。可是,這一個希望的種子眼看着就要熄滅了,兩位老人立刻急白了頭髮。對於陳瀟的到來,他們習慣了。
“陳瀟,你來了?”南宮伯父看了陳瀟一眼。
“嗯,我聽說南宮老師好轉了,所以特地來看看!”陳瀟急忙說道。
“唉……”南宮伯母嘆息了一口氣,道:“醫生說了,後期情況不是很明朗,只是希望我們能夠多和她說話,把她喚醒。可是,我們正琢磨着是不是應該出院了!”
“爲什麼要出院?”陳瀟疑惑的看着南宮伯母。
“唉,搶救費,手術費和醫藥費,這幾天就花了二十多萬,暮雪的醫療保險只能報部分藥物的百分之六十!”南宮伯母含着一汪淚水,道:“後續繼續住院,醫藥費遙遙無期,醫生也沒給個底兒。這萬一要是醒不來了……最後人財兩空。我和我家老頭子老無所依,那……那可如何是好?”
聽了南宮伯母的話,陳瀟心裡一陣酸溜溜的感覺,在這個奇葩的國度裡,獨生子女的家庭一旦發生了意外,最受傷的恐怕只是剩下的一對孤寡老人了。他們失去了養老的依靠,失去了生活上的保障。老無所依,老無所養。陳瀟深吸了一口氣,道:“伯父,伯母,你們放心,南宮老師的醫藥費我來承擔吧!”
“那怎麼行?”兩位老人急忙搖頭,道:“你一個學生娃子,能有什麼錢?”
“你們放心吧,我多少有些錢,承擔南宮老師的醫藥費完全沒問題!”陳瀟急忙勸說道。直到護士進來告知兩位老人陳瀟已經在南宮暮雪的醫療賬戶上存了十萬塊,兩人這才放下了心,不過對於自己的女兒用了陳瀟的錢似乎一直過意不去,兩老人有些坐立不安。
陳瀟眼神落在一直安靜躺在病牀上的南宮暮雪,他原本犀利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坐在牀頭邊,他握着南宮暮雪溫暖的小手。看着她蒼白的臉,頭上包着紗布。護士換紗布的時候,看到南宮暮雪腦袋上的頭髮全部被剃掉了,爲了防止頭髮上的細菌感染傷口,必須把頭髮全部剃光。
南宮暮雪所承受的痛苦絕非常人所能夠想象的。陳瀟輕輕的撫摸着南宮暮雪的胳膊,輕聲的說道:“暮雪,趕緊醒來吧,我帶你去北方看雪,帶你去南方看海。你想去哪裡,我都帶你去,好嗎?”
南宮夫婦兩看了一眼,嘆息了一口氣,彼此攙扶着對方離開了病房。陳瀟在房間裡握着南宮暮雪的雙手,緊緊的貼着自己的臉,希望她能夠早點兒醒來,希望她能夠再次活蹦亂跳。
“我不要讓你再任性,我要緊緊的把你捆在身邊,絕對不允許你離開我半步!”陳瀟咬着牙齒,陳瀟一直在責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放縱了南宮暮雪,也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了。當初如果把她安排在恢宏集團,也許南宮暮雪的命運就會發生改變了。自責讓陳瀟內心備受煎熬。
一陣殺氣在陳瀟內心浮起,他恨不得將宮本家族的人全部殺乾淨。魔咒在陳瀟的內心浮現,殺機瀰漫,殺戮在內心形成了一個強大的戰場,浩瀚的戰場捲起遮天蔽日的硝煙,戰火。
南宮暮雪的昏迷讓陳瀟的心境在不斷的發生着變化,不得不說,南宮暮雪在陳瀟的內心還是佔據了很重要的地位,沒有超越唐嫣,但是也和唐嫣差不多。
好消息在南宮暮雪連續昏迷的第五天傳來。關鍵的三天時間過去了,甚至連醫生都認爲醒過來的可能性很小,不過,南宮暮雪給了大夥一個驚喜,尤其是給了陳瀟一個驚喜。在第五天的早晨,南宮暮雪竟然睜開了眼睛,木然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一旁給她擦拭身子的陳瀟突然聽到耳旁傳來一句熟悉的聲音:“這是哪裡?”
就這麼一句話,讓陳瀟當即就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睜大了眼睛的南宮暮雪,手中溫熱的毛巾突然落了下來,陳瀟大喜道:“暮雪,你醒了?!這……這是醫院,你現在在醫院!”
“陳瀟,我……我怎麼會在醫院?”南宮暮雪似乎在努力的想什麼,但是,關於車禍以及車禍後的一切她都沒法想起來。不僅沒法想起當時的記憶,反而使得她臉色痛苦。
“別想了!”陳瀟急忙抱着她,輕聲安慰道:“都過去了,別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好好養傷,出院了我就告訴你!”
“嗯!”南宮暮雪放棄了,她好奇的看着陳瀟,道:“我躺了幾天?”
“五天了!”陳瀟笑道:“你爸媽馬上就要來了。”
“啊?”南宮暮雪一愣,驚呼道:“我……我爸媽也來了,那他們豈不是知道我受傷了?”
“嗯,這幾天他們很擔心!”陳瀟沉默的給南宮暮雪擦手。
就在說話的時間裡,南宮夫婦走了進來,當南宮夫婦見到南宮暮雪醒來的瞬間,整個人渾身一顫,激動得眼眶都紅了。南宮伯母不顧一切的撲到女兒牀邊,嗚咽道:“暮雪,我的孩子,你終於醒了?”
“媽……”南宮暮雪頓時眼淚就流淌了下來,一家三口突破了鬼門關再次聚在了一起。陳瀟放下毛巾,轉身離開,把空間留給南宮一家三口。主治醫生得知情況,帶着一羣醫生急匆匆的進入病房內查看南宮暮雪的情況。胡大夫凝重的臉上終於展露出了一抹笑容,道:“恭喜你南宮暮雪,恭喜你戰勝了病魔,終於重見光明瞭。”
“謝謝你,醫生!”南宮暮雪躺在牀上無法動彈,只能用一雙靈動的眸子看着胡大夫。
“沒事,好好休息,注意別說太多話!”胡大夫給南宮暮雪做了一番檢查之後就離開了病房。一家人其樂融融,南宮伯母親自喂女兒吃稀飯,南宮暮雪身上動了刀子,腳上也動了刀子,尤其是腦袋,所以她現在只能吃一些流食和湯汁。
陳瀟在門口看了一眼,轉身離開。南宮暮雪的病情好轉讓陳瀟內心懸着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了下來,現在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報仇。陳瀟走到醫院門口,看了一眼外頭刺眼的陽光,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道:“宮本京太,老子來了,受死吧!”
有仇必報,這是陳瀟向來的準則。你若砍我一刀,我必取你性命!
陳瀟從醫院出來,途觀車衝出了醫院,朝着學校的方向直奔而去。
宿舍內簡單的收拾了行囊,張毅和韓峰都知道陳瀟要去日本了。得罪了陳瀟,最後的結局可能十分恐怖。張毅嘆息了一口氣,道:“陳瀟,一路小心!”
“放心吧,我會活着回來的!”陳瀟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一旁的韓峰笑道:“陳瀟,我會一直看着你!”
陳瀟沒有回話,走的時候,他特地叮囑了羅霸天,一定要時刻派人在醫院守着南宮暮雪,有情況要第一時間通知自己。隨後,陳瀟踏上了復仇的道路。南宮暮雪對於自己來說就是半條生命,誰敢威脅到自己的命,那就跟他玩命。
蓉城,踏上飛機,夜晚三點,在羽田機場降落。
讓陳瀟意外的是竟然有人來接自己。
“哈哈哈……”一個穿着大褲衩,身上穿着一件黑色披風,戴着一副黑色墨鏡的男子站在陳瀟面前,雙手叉腰,道:“陳瀟,你小子來這裡也不跟我說一聲,太不夠意思了吧?”
“我看你小子不是比我來得更早嗎?”陳瀟眯着眼神。
“那當然,夏威夷的女人玩夠了,我打算來這裡玩一玩島國妹紙!”虞美人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道:“換一換胃口嘛,聽說這裡的妹紙很水嫩啊,要不要我帶你去嚐嚐鮮?”
“沒空!”陳瀟拎着行囊往外走。
“喂,喂,你小子,我特地來接你,你竟然這麼不領情!”虞美人急忙追了上去,一邊跟着陳瀟,一邊說道:“我勸你小子放棄吧,宮本家在島國也算是大家族了,如果那麼輕易的能殺他,估計宮本京太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陳瀟突然停下了腳步,一雙寒氣逼人的眼睛看着虞美人:“你什麼時候成了宮本家的門客?”
“操,老子死也不可能爲島國人賣命啊!”虞美人急了,他咬牙道:“老子是關心你的安全。宮本家怎麼說也算是島國的大家族,你貿然前去,只會送死。哎喲,我的意思是,你小子去也得帶上我,我們兩個人就可以殺他們家一個片甲不留了!”
“哼,算你識相!”陳瀟把手中的行囊往虞美人懷裡一塞,道:“開車,我困了!”
“算你狠!”虞美人看着懷裡的行李,一咬牙,急忙跟着陳瀟走了出去。
陳瀟知道,虞美人這傢伙夠義氣,上回救了他一命,這小子已經把自己當兄弟了。這一次來日本,他完全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這小子的鼻子是狗鼻子,一聞就知道自己去了什麼地方。這不,竟然比自己還先抵達了日本。陳瀟在見到這小子傻不愣登站在機場大廳雙手叉腰的樣子就忍不住內心感動了。
虞美人這小子老早就替陳瀟打了先鋒,不僅租了車子,還安排了住處,位於香山町的一處別墅。虞美人這小子租了當地人的一幢民宅,宅子是傳統的日式建築,有一個前廳,從門口進去,前廳實際上是一座橋,木橋下是小橋流水,藉着燈光能夠看到水中肥碩的景觀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