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張術一聲令下,菜胖子不由得一陣遲疑:“這水……”
張術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生氣:“老子要把這池塘裡的水全部換成天然的!”
這話一出,菜胖子和趙雅婷兩人臉色紛紛一變,隨後便看菜胖子冷着一張臉,招呼着手底下的小兄弟們撈魚。
趙雅婷不知在什麼時候來到張術的身後,淡淡的開口:“張術,這次你打算怎麼做?”
張術咬牙切齒:“找出背後主使,看來我張術很眼熱啊!”
趙雅婷看着一副張術要吃人的模樣,不禁“噗哧”一笑:“你現在才知道你很眼熱?不過,眼下的難關怎麼過?龐國義那邊的貨我們可是說好了的。”
張術擺了擺手,狡黠的一笑道:“狡兔三窟,你以爲我只有這一個地方?”
趙雅婷大爲意外:“什麼?你還有別的養殖場?”
張術淡淡的點了點頭:“當然,沒點防備怎麼行,只不過這一次損失的確很慘重,但!絕對不影響大局!”
趙雅婷從始至終就知道張術一直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似他這等,誰與他做對,纔是真真正正的尋死。
一天半過後,當菜胖子渾身溼漉漉的從池塘裡走上岸後,對着張術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臭小子!你打算給豬爺我多少錢?”
張術笑眯眯的看着張術:“想吃烤魚嗎?”
菜胖子猛然點頭,隨後又拼命的搖了搖頭:“我不吃!我要吃新鮮的!”
張術淡淡的應了一聲:“把這些水全部抽到水車裡運走,投放到排污池去,這水裡頭有毒,不能放任它到農田裡頭去禍害莊稼。”
菜胖子嘿嘿一笑:“想不到你還有這麼好心的時候?”
張術瞪了個白眼,菜胖子自覺沒趣,急匆匆地走了。
現下無人,趙雅婷跟着元季去指揮着菜胖子手底下的人,菜胖子也是沒閒着,回去找南天林借抽水車。
張術瞅了一個空閒,走到養殖場邊上那一排小樓裡頭去,趙雅婷眼看着張術轉身走了進去,知道他肯定有事要做,故而也沒有上前打擾。
張術進入小樓過後,先是找了個大鐵管子,拼命的扔到樓下,隨後便是找來一個個大盆,足足有二三十個,這時張術從窗戶上瞄了一眼趙雅婷和元季,這才放下心來。
打開黑鐵戒中的空間,只看小溪流之中到處都是白花花的魚兒,張術的黑鐵戒中的空間與外界不同,故而先前的那些魚卵現在已經成長爲約莫有三寸長的小魚。
張術心頭一喜,暗道一聲:“天不絕我。”
說着,便看張術用精神力,將這些小魚兒一個個的攝取出來,放到盆子裡,更是將那小溪流中的水弄了一些出來,不一會的功夫就看張術擺在小樓裡的大盆全部裝滿了魚。
而張術則是面色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掉落下來,張術疲憊至極,精神力消耗的過大,就連站着都覺頭暈。
張術強忍着身體的不適,任由豆大的汗珠從頭上掉下來,一隻手扶着牆壁,另一隻手掏出電話疲憊的打給趙雅婷和元季。
“你們快上來,把這些東西拿走。”
趙雅婷第一個聽見張術的話音不對,趕忙衝上小樓,卻看張術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頹唐的很。
然而在張術的身邊,還有一盆盆已經裝滿了小魚的盆子,趙雅婷頗爲意外:“你……你從哪兒弄來的?”
張術沒有說話,示意
趙雅婷把自己扶起來。
趙雅婷關切的看着張術的臉色:“上醫院吧,你這個樣子讓人擔心。”
然而很快,便聽見張術無力的擺了擺手:“扶我去休息,外面的事你先照應着,等菜胖子回來後,把這些魚都放進去。”
趙雅婷一臉嗔怪的模樣:“我不擔心魚!我擔心的是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張術滿嘴苦澀,精神力消耗過了頭,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若是張術再稍微使用精神力,很有可能變成癡傻之人。
趙雅婷扶着張術走進臥房,轉頭便要出去,張術猛地擡起身子叫了一聲:“千萬別告訴玖玖!”
趙雅婷沒好氣的瞪了張術一眼:“我有那麼無聊?”
張術這才放心地躺在牀上,不一會的功夫便昏昏沉沉的睡去,這一睡,便是一天。
此時已是傍晚,當張術恢復了精神,神采奕奕的走下樓時,卻看見菜胖子和趙雅婷兩個人在樓下搓着手來回的走着。
在趙雅婷的身後還有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傻愣愣的站在樓下,趙雅婷一看,當即便衝上樓,急匆匆的拉着張術下來。
對着那醫生吼道:“快給他看看!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醫生上前掐着張術的手腕,張術心頭一陣無語:“你箇中醫穿什麼白大褂?”
醫生聞言嘿嘿一笑:“這不是爲了裝的像嘛?”
張術一下子對中醫的好感全沒了:“看啥看?我自己什麼情況自己知道。”
趙雅婷看着張術一臉無所謂,惱羞成怒:“誰叫你吼他了?”
張術吃了一個癟,只得訕訕的笑道:“你聽我說趙總,我是真沒事……”
“放屁!”菜胖子和趙雅婷異口同聲道。
只看趙雅婷的臉分分鐘紅了,這纔不好意思的小聲說着:“我纔不相信你,張術,你就是個騙子!”
說着,便抱着肩膀等着醫生給出意見,過了半晌,便看醫生的臉色十分難看,“果真沒事……”
當下,趙雅婷和菜胖子都是一愣,怎麼可能會沒事?
張術這一下得意了起來:“你看,我就跟你說麼,我肯定沒事兒,你們還不信,怎麼樣,現在信了吧?”
菜胖子和趙雅婷到現在恨不得把張術生吞活剝了。
張術只是嘿嘿一笑,看着樓下趙雅婷已經親自下廚做好了飯菜,不由得走到餐桌前對着這些菜聞了聞,意猶未盡的說道:“真香啊……”
趙雅婷和菜胖子看見張術沒事,心裡也就放鬆了下來,送走了醫生,三個人開始吃飯,張術喝湯十分嘹亮,趙雅婷不滿的挑了挑眉,“張術,你吃飯時能不能斯文點?”
菜胖子剛想笑,趙雅婷扭過頭來照着菜胖子的後腦勺便是一下:“還有你!”
張術哈哈大笑:“現在魚塘裡的魚算是解決了,那麼下一個目標,就是要找出幕後黑手。”
趙雅婷和菜胖子聞言一愣:“你想怎麼找?”
張術咧開嘴,露出森森白牙:“怎麼找?這麼大的案子,費了這麼多心力,我的魚還在,你說你們要是那個放毒的人,該怎麼辦?”
菜胖子不假思索的說道:“再來放毒!”
趙雅婷皺着眉頭:“怎麼會?已經來了一次,卻沒有成功,那肯定要換別的方法了。”
張術搖了搖頭:“不,那個人一定會來,而且這一次他不會去毒魚塘裡的魚。”
“那是
什麼?”菜胖子胡吃海塞,不一會的功夫吃了一盤子菜,疑惑的看向張術。
“這回的目標,是我!”張術斬釘截鐵,他能斷定,在海城能幹出這樣大手筆的人並不多,南天林算一個,閆世晨勉勉強強算半個,而上次把張術帶走的那個神秘男人算一個,其他的都不足爲慮。
趙雅婷很快猜到了張術的意圖:“你是說,這次的魚塘投毒,和之前你被神秘男人帶走的事有關係?”
張術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確定,這個男人既然之前就能帶我走,那麼這一次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也一樣,沒必要毒死我魚塘的魚,若是競爭對手,這樣下作的手段到現在我也沒能確定下來到底是誰做的。”
隨着張術淡淡的說完,趙雅婷的心中不禁也想到了那個能將張術帶走的男人,心頭一陣酸楚。
張術喝了一口酒:“我想你們把魚都放回去了過後,那個人肯定還會再來,我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就在這等着他。”
此刻,在一處昏暗的酒吧裡,幾個染着發的小混混端着酒杯豎起大拇指:“大哥,你可真厲害,現在我聽說張術那邊的貨全斷了!京城的天源酒店裡頭河鮮價格高的出奇,肯定是張術那老小子手裡現在根本就沒貨!”
坐在正中間的男人,很年輕,那眼睛裡的犀利卻是如同鷹一樣,看着他的眼光,這些小混混連頭都不敢擡。
“消息確定嗎?張術現在在幹什麼?”坐在中間的黑衣男人開口。
一個馬仔站起來:“現在他還能幹什麼?收拾魚塘唄,裡頭那麼多死魚爛蝦,他還能幹什麼?”
男人點了點頭:“很好,今天晚上你們再去一趟,看看情況,記着,一定別冒頭。”
說着,便看中年男人伸出手很自然的拿着皮包,從裡頭掏出來一沓鈔票來,朝着這些人的懷中一散:“拿着,這是兄弟們的辛苦費,今天晚上張術那邊有什麼動靜就來告訴我,事情辦好後,還有錢拿!”
這些小混混一看這麼多錢,立刻笑逐顏開:“大哥真是好人,我們兄弟幾個流落街頭廝混,從沒有人拿正眼看過我們,就大哥你給我們差事,還給我們錢……”
說到動情處,這幾個小混混甚至掉了淚珠,男人掃視了一眼這些小混混,“你們玩,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
說着,男人站起身來,絲毫不留戀,走出酒吧的門,隨後便是一場淫靡的狂歡,這些小混混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的做一回人,到手的鈔票原封不動的又花給了酒吧,這是他們的生活方式。
到了夜深人靜的半夜,只看這幾個小混混晃晃悠悠的走出酒吧的大門,隨後醉醺醺的吐了一地,這才清醒了一些。
爲首的小混混揮了揮手:“你們幾個,跟我過去看看,咱們兄弟看完這一趟,還能來這裡頭爽爽!”
就連一向排擠這個人的另一個小混混,此刻也是狗腿的走上來:“東子,這錢我們兄弟有份不?”
看着昔日不對付的朋友,小混混賺了錢有些志得意滿,也不由得想起不知道是誰說過的一番話,能拉攏的對手就是自己的槍,沒來由的升騰起一股豪氣來。
“都有份!不管誰跟我去,這錢大家都有!”這一下,在另一個小混混的眼中,東子的形象無限放大,甚至還散發着光芒。
此刻在張術的養殖場中,菜胖子已經安排好了人,養殖場的周邊草叢裡時不時的傳出一陣低聲細語,原來,菜胖子安排的人都在貓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