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開着車緩緩駛出停車場,然後一路來到宜陽軍分區,軍分區是位於宜陽郊區,離市區有些遠,不過開車也只花了四十來分鐘。
快到目的地時,他找到姐夫發來的四毛的電話,接着給四毛打了通電話。四毛說他馬上趕過來,讓二人在軍分區門口等會。
洛塵把車停在軍分區大門口,剛停了沒幾分鐘,便見一名站崗的軍人走了過來,然後立了個標準的軍姿,說道:“同志,對不起,這裡是宜陽軍分區,請您把車子停到別處去。”
“不好意思,我把車停到別的地方。”洛塵帶着歉意回道。
副駕駛處的郝涼卻是一臉的不屑,也許是因爲胡哨倫,導致他對所有軍人都沒有好感。
正當洛塵要發動汽車,卻看到四毛走了過來,四毛走到那軍人面前說了些什麼,然後便見軍人跑回站崗亭,接着把鐵柵欄打開。
四毛打開後座的車門,坐到後座後朝洛塵說道:“開進去吧。”
他可是師長的警衛員,從軍銜上來說是連長級別,自然有權力帶人進入軍區。按道理說身爲警衛員,首長到哪裡他就得跟在哪裡,畢竟警衛員是照顧首長的生活起居,以及保護首長的安危,不過首長去省城是爲私事,他不便跟着,於是留在了軍分區。
在四毛的指引下,洛塵開着車進入軍分區,然後把車停在軍分區的停車場。
從停車場出來,四毛帶着二人來到一間房間裡,一路上郝涼東張西望的,對軍分區的一切都顯得很新奇,畢竟他是第一次來軍分區。
四毛給二人倒了杯水,接着看着郝涼問道:“就是你動手打了胡團長?”
郝涼沒有伸過手接杯子,顯然在他眼裡,四毛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咋咋呼呼地回道:“沒錯,就是我。不就是揍了他兩拳,大不了讓他揍回來,有必要鬧這麼大動靜麼?”
四毛笑了笑,然後把杯子放在一旁,心說年輕人就是衝動莽撞,都敢揍團長,膽子可不小。
當然,他更好奇的是郝涼的實力,要知道胡哨倫在軍分區是出了名的好手,雖說排不上第一,但怎麼也能進前五,一個人能撂倒三四名士兵。
他也知道胡團長因公受了些傷,實力有些打折扣,但即便如此,也不是普通人能對付得了。所以看到郝涼時,他十分詫異,心說這小子都有那麼厲害,竟能把胡團長揍一頓。
“現在胡團長還在氣頭上,你想想一個團長被人揍了,傳出去多丟面子,不可能沒點情緒的。”四毛揹負着雙手說道。
“除了下跪道歉這條路,沒有其他的解決方法?”洛塵問道。
“那倒不是。”四毛輕聲回道,“胡團長大大咧咧,爲人豪爽親近,對於面子這種東西倒也不是看得很重,他現在耿耿於懷的是自己被一個毛頭小子揍了,這件事如芒在背,讓他順不過氣。”
郝涼似乎聽明白了些,他連忙說道:“我明白了,他就是想揍回我一頓,這個沒問題,大不了讓他揍一頓,只要留我口氣就行。”
“不不不。”四毛搖搖頭。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到底想怎樣!”郝涼年輕氣盛,性子也比較急躁。心說自己都讓你揍一頓,你怎麼還不願意和解。
“胡團長人比較較真,如果哪個人打敗了他,那他便會猛加訓練,下次把那個人打敗,通俗點來說他就是個武癡,爲武力是癡迷到狂。他最恨別人和他切磋時放水,他認爲這是對他的侮辱,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郝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大概明白了,自己還得和胡哨倫切磋一回,而且還不能放水,最關鍵還得讓對方贏。
想到這些條條框框的設定,他就不由地頭大,他心說對方受了傷,自己使盡全力的話有些乘人之危,而不使出全力的話,又是在侮辱對方。
“我到底得罪了哪方神靈,亦或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怎麼就碰到個這樣的奇葩!”他在心中大肆吐槽。
“你帶我們去見見那個胡團長吧。”洛塵站起身來說道。
“那行,你們跟我來。”四毛點點頭回道,然後帶着二人出了房間,左轉右拐的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口。
一路上,不少人對郝涼指指點點,甚至竊竊私語,洛塵耳力比較好,聽到了他們私語的內容。
“這個黃毛小子就是打敗胡團長的人。”
“不會吧,看他臉上還有稚氣,一副十七八歲的樣子,怎麼會是胡團長的對手?”
“那還有假,當時我就在現場,不過這小子使陰招,竟然猛攻擊胡團長傷口,不然怎麼能擊敗胡團長!”
“我擦,太賤了,我說怎麼能贏胡團長,原來是趁人之危。”
站在辦公室門口,四毛整理了下情緒,接着輕輕敲了下門。
“請進。”裡面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
四毛輕輕打開房門,這時洛塵朝裡面望了望,但見辦公室裡坐着一青年,這青年英氣勃發,面色剛毅,身姿挺拔,渾身散發出股陽剛之氣。
胡哨倫眼光朝門口射來,看到站在門口的四毛,不由地說道:“四毛,你……”
話還沒說完,突然瞄到了門口的郝涼,頓時臉色一青,額頭上青筋暴跳。
“好小子,你還敢來!”他憤怒地說道,不過憤怒中夾雜着絲許興奮。
“我怎麼不敢來,別說一個小小的軍分區,就是省軍區,我也敢去!”郝涼並不認慫,反而大步走進辦公室。
他心說來都來了,難不成現在認慫,再說軍分區也不是什麼地獄魔窟,有什麼好怕。
“好,很好!”胡哨倫怒極反笑,“小子,現在你給我下跪道歉,昨天揍我的事,我就當做沒發生。”
“沒門,自己技不如人怪得了誰!”郝涼不屑道。
哪知這胡哨倫不僅不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他心說這小子有點膽量,要是這小子認慫,那他還真瞧不起郝涼。
正當他要說話,忽然注意到洛塵,他側過臉朝四毛問道:“四毛,這位是師長的小舅子?”
“對對對。”四毛點點頭,“這事就是師長小舅子拜託師長當回和事老,不過你撂了師長的電話,所以他只有親自來一趟。”
“兄弟,怎麼稱呼?”胡哨倫對着洛塵一通打量。
“洛塵,洛神的洛,塵土的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