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從未見半仙這般傷感,以前他以爲自己對半仙還蠻瞭解,現在看來他一點也不瞭解半仙。
他明白半仙身上發生了很多事,甚至有的無法用科學解釋,他心想以後好好挖掘下,看看半仙到底是哪方神仙。
半仙駐足傷感了好一陣子,待其情緒好轉了些,三人才繼續往前走。
在外面遊逛了半個小時,三人才進滕王閣裡面。這滕王閣主閣取“明三暗七”格式,即從外面看是三層帶回廊建築,而內部卻有七層,就是三個明層,三個暗層,加屋頂中的設備層。
站在主閣一層的大門口,映入洛塵眼前的是檐下的四塊橫匾,正東爲“瑰偉絕特”九龍匾,正西爲“下臨無地”巨匾;南北的高低廊檐下分別爲“襟江”、“帶湖”二匾。匾額上的字跡龍飛鳳舞,頗爲瀟灑。
“小明,認真仔細看,這匾額上的字也算書法,你要是筆力有這麼雄厚,這次書法比賽第一非你莫屬。”半仙指着匾額說道。
“我知道了。”秦明點點頭,然後看着匾額上的字,同時在心中細細揣摩。
走進大廳,撲入眼簾的是一幅漢白玉浮雕,時來風送滕王閣。浮雕主體部分,王勃昂首立於船頭,周圍波翻浪涌,表現王勃藉神力日趨七百里趕赴洪都的英姿。畫面右邊爲王勃被風浪所阻,幸得中源水君相助的情景,左邊爲王勃赴滕閣勝會,揮毫作序的場景。
三人蔘觀完一層便來到二層,每到一處,看到精妙的書法展示,半仙便叮囑秦明好好學習。
走着走着,“聖旨博物館”五個大字映入三人眼簾,這聖旨博物館也算是滕王閣內一大景觀,裡面不僅收藏了明清時期的聖旨,還有各級科舉考試的試題、試卷,以及考生作弊使用的絲織夾帶等等。
“咱們進去看看吧。”半仙說道。看到“聖旨博物館”這五個字,他想起了當年自己參加科舉考試的經歷,那時還有幸一睹聖上的尊容。
進入博物館裡面,博物館內分了好幾個展廳,有聖旨展廳,有當年科舉考試的試卷展廳,也有考生作弊的專展。
三人慢慢參觀着,首先參觀的是聖旨展廳,這些都是明清時皇帝寫的聖旨。
完後,來到試卷展廳,這些試卷展廳是幾百年前留下的,其中不乏當年狀元的試卷。
走着走着,半仙突然停住了腳步,死死地盯着展廳裡的一張試卷。
洛塵見半仙突然停住了,便走了過去,看到半仙盯着一張試卷看,心下不由地好奇,心想有哪張試卷會引起半仙的興趣,難不成是歷史上某位大名鼎鼎的文豪,亦或是某位狀元的試卷。
然而,事實卻讓他有些失望,這是一張普通試卷,字跡是正楷,正正方方的很是漂亮,可考生姓名卻是個陌生的姓名。至少,洛塵想破了頭腦,也想不起歷史上有這麼一個人。
半仙找來工作人員,問道:“我能摸摸這張試卷麼”他的聲音帶着顫抖和激動。
他怎麼想也想不到,這家博物館竟然收藏了他當年參加科舉考試的試卷,事隔這麼多年,若不是今日看到這張試卷,他都忘了當年自己還參加過科舉考試。
當年,他見所有讀書人都攢足勁只爲博取一份功名,他心想反正自己也無所事事,於是也跟隨潮流參加科舉考試。雖然最後名落孫山,不過他本就沒打算考取功名,只不過抱着玩的心態而去,所以當時對於名落孫山之事一點也不傷心。
事情過這麼久,突然看到自己的試卷,他豈能不激動。他向來沒有時間概念,只是有時看到某件事某件東西,他才恍然想起已經過去了好多年。
比如今天他看到自己參加科舉考試的試卷,他才恍然想起時間流逝了好久,對於他來說這份試卷更多的是懷念,懷念當年的時光。
他多想摸摸當年的試卷,算是祭奠逝去的時光。
“先生,對不起,未經館長允許,任何遊客不許觸摸灌內的藏品。”工作人員略帶抱歉地說道。
這家博物館每天人來人往,每天的遊客不計其數,若是每個遊客都想摸一摸藏品,那館內的藏品不得損耗的不成樣子。尤其是館內藏品大多是紙製品,這些紙製品本就存留了上百年時間,極其破損,若是哪個遊客一不小心破損了藏品,那誰付這個責任
“我擦,我自己的東西居然還不給我摸兩下。”半仙在心中吐槽道。
“就摸一下,行不行”他竟然哀求起來了。
“不行的,未經館長允許,我不能私自做決定。”工作人員語氣很堅決。
“這”半仙深皺起眉頭,顯得很是無奈。
“小張,怎麼回事啊”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詢問的聲音。
這聲音正是孫智生的,他看到半仙幾人和工作人員交流,便不由地過來詢問。
“館長,這位先生想近距離參觀這件展品。”被孫智生稱爲小張的工作人員指着那張試卷說道。
孫智生想也沒想,毫不猶豫地回道:“把藏品取出來,給這位先生參觀下。”
霎時間,小張一愣,他知道館長十分惜愛館內的藏品,以前也有遊客希望近距離參觀,但館長很少答應,除非是國內知名學者。
他看半仙的打扮也不像知名學者,怎麼館長今天一改常態,居然答應了。當然,雖然他心中很是疑惑,但是館長都開話了,他自然只得聽命。
當下,他拿來鑰匙把玻璃櫃打開,然後戴上皮手套把那張試卷取了出來。
其實孫智生這樣做只不過是想成人之美,雖然他不明白半仙爲何想近距離參觀那件藏品,但是他從半仙臉上的表情便能看出半仙內心強烈的想法。
其實這裡的藏品大多數都被人觸摸過,多摸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
這時另一工作人員遞來一雙皮手套給半仙,半仙猶豫了會還是接了過來。
其實他不想戴上皮手套,雖然手套很薄,戴了和沒戴沒什麼區別,但畢竟有一層隔膜,接觸感受沒那麼強烈。然而,他覺得自己不能太過分,人家讓自己觸摸就讓了很大的步,自己再“無理取鬧”顯得有些過分。
他戴上手套,很是小心地接過那張試卷。
頓時,他覺得全身所有細孔都張開,體內血液就像沸騰了似的,雙手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