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東方雲烈說她連死的資格都沒有,那她就好好活着,活得隨心所欲,活得比誰都要有尊嚴。
“公主,您這麼這麼早就起牀了。”
恰巧在這個時候起牀的默默在看到鳳沁羽從房間裡出來,驚了不小。
昨晚,她很早就去睡了,也不知道公主是什麼時候回的房間,只是看她的臉色比起前幾日還要難看得厲害。
好像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磨難了一般。
“我有點事要出去。”
鳳沁羽說話的弧度並不大,可還是牽扯着並未完全癒合的下顎,那骨骼磨合的疼痛還是讓她緊鎖起了眉頭。
“可是,公主,您的臉色越來越差了,還是找大夫看看吧,有什麼事,奴婢幫您去辦。”
默默實在是擔心得很,在這王府裡,除了後院那一對鳳羽公主的父母之外,應該沒有人會去管公主的死活了,她身爲她的貼身侍女,又怎麼可以不擔心她呢。
“我沒事,你去忙你的事,別管我。”
鳳沁羽不想跟默默多說什麼,落下這句話之後,便跨出了盈水澗的遠門。
“公主!公主!”
默默放心不下,還是追了出去。
“公主,您還是聽奴婢一次吧,您的氣色真的太差了,再不看看大夫……”
“我就是大夫。”
鳳沁羽擰了一下眉,有些無奈地打斷了默默的糾纏,側目看向默默,道:“我的身子,我很清楚,我父皇母后還健在,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她用這般寬慰的言辭安撫着默默,心裡卻在暗暗地嘲笑着自己。
經歷了昨晚的事之後,她反而不會再害怕東方雲烈怎麼去對付她的雙親了。
不管是對她,還是對父皇母后來說,沒有什麼比面對東方雲烈還要可怕,死,對於他們來說,是奢侈,也是解脫。
她不會再請求甚至隱忍東方雲烈,甚至,她還希望着,與其用那樣不人道的方式對待她雙親,不如直接一刀解決了他們來得痛快。
再多的隱忍也沒有太大的用處,又何必再這樣委曲求全。
“看來你挺有自知之明。”
一聲突然闖入的低沉嗓音,讓原本面對着鳳沁羽的默默頓時嚇得變了臉色,快速轉身,看着身後那雙毫無溫度的雙眸,腳底一軟,趕忙跪了下來,“奴婢見過王爺。”
她的身子直打哆嗦,依然沒有忘記那一日東方雲烈讓她喝下那燒開了的開水,腦海裡閃現着那一雙不容抗拒的冷眸,默默便後怕得渾身直打顫。
東方雲烈沒有看她,那雙氣勢逼人的黑眸繞過她,看向她身後站着的鳳沁羽。
此時,鳳沁羽也在看着他,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站着。
東方雲烈的目光不動聲色地看着眼前衣着單薄的鳳沁羽,儘管只是一夜未見,卻讓他覺得在鳳沁羽的身上,有了一些讓他感到詫異的改變。
他說不出這樣的改變來自哪裡,總之,那種感覺變了。
在鳳沁羽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種久違了的倔強跟叛逆,儘管她並沒有表露得太過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