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沁羽一步步走近殿內,亦步亦趨,周圍,是多雙異樣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更新好快。
她知道,身爲一個公主,既然已經鳳凰落地,自然是連‘雞’都要嘲笑她一番。
鳳沁羽在心裡暗暗自嘲了一番,人,已經站到了太后面前。
“鳳沁羽見過太后。”
她俯身行禮,儘管已經是一個亡國之奴,可身上那種天生的尊貴氣勢卻並未消減,哪怕是在對太后行禮,恭敬之餘,卻是不卑不亢。
太后的‘脣’角帶着微笑,從上到下細細地打量着鳳沁羽,與此同時,鳳沁羽也在打量着她。
眼前這名尊東方雲烈說得對,連三百鞭她都能熬過去,這區區一碗‘藥’,又怎麼能難倒她。
“王爺,我自己來吧。”
她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又輕又啞,手,伸上前去,將東方雲烈手中的‘藥’端了過來,卻不小心手上一滑,碗,咣噹一聲,在地上碎成了好幾片。
‘門’外,一直候着等候吩咐的心素聽到這聲音,快速從‘門’外推‘門’進來,見眼前的‘藥’散落了一滴,碗也成了碎片,心素的臉上有些小小的錯愕。
東方雲烈的臉‘色’在此時有些可怕,幽深‘陰’鷙的黑眸看着鳳沁羽彷徨的眼神,沉默半晌纔開口道:“再去倒一碗過來。”
話雖然是對心素說的,可那寒氣‘逼’人的目光卻還是停留在鳳沁羽的身上。
“是,王爺。”
不放心地看了鳳沁羽一眼,心素才轉身走出房間,輕輕合上了房‘門’。
鳳沁羽的心跳因爲緊張而變得紊‘亂’,不知道自己這一失手,又將會讓東方雲烈怎麼樣大發雷霆。
下巴突然間被捏緊,她的視線強迫着被擡起,與東方雲烈的目光直接對視。
這雙冰冷的黑眸,在此時冷厲得十分可怕,像是要隨時將她的命奪去一般。
“鳳沁羽,你是在挑戰本王的脾氣麼?”
東方雲烈喑啞卻寒冽的聲音,讓鳳沁羽身子微顫。
“不……不是,我剛纔……剛纔是不小心。”
她艱難地從‘脣’間擠出幾個字來,額頭上冒出了一滴滴的冷汗。
東方雲烈似乎並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脣’角嘲諷地一勾,“鳳沁羽,現在裝病博同情已經不適合你了,你不想喝‘藥’是嗎?那本王就換一種方式餵你。”
就在這個時候,心素已經將另外一碗‘藥’端過來了,看着眼前兩人的模樣,她的腳下微微一頓,而後,走上前去:“王爺,公主的‘藥’好了。”
說話的同時,‘藥’,主動地遞到了東方雲烈的手上。
“嗯。”
東方雲烈冷冷地看着鳳沁羽蒼白而彷徨的臉‘色’,伸手接過心素遞上來的‘藥’,另外一隻手扣住鳳沁羽嘴兩邊,直接將‘藥’從她的嘴裡灌了下去。
“唔……唔……咳咳……咳咳……”
鳳沁羽的表情格外得難受,下巴卻被東方雲烈扣着沒法動彈,腥濃的苦‘藥’無情地往她的嘴裡灌下去,東方雲烈絲毫沒有半點猶豫跟憐惜。
“鳳沁羽,既然你不想好好喝‘藥’,本王可以幫你。”
東方雲烈決然而冰冷的聲音如地獄魔音劃過鳳沁羽的耳畔。
終於,等到鳳沁羽完全放棄掙扎任憑東方雲烈給她灌‘藥’的時候,東方雲烈手裡的‘藥’也跟着灌完了。
“咳咳……咳咳咳……”
鳳沁羽捂着‘胸’口,痛苦而艱難地咳嗽着,眼底藏着盈盈淚光卻不敢當着東方雲烈的面往下掉。
“咳咳……咳咳咳……”
咳了好一會兒,鳳沁羽才勉強順了氣,臉‘色’因爲劇烈的咳嗽而面‘色’緋紅。
好不容易順了氣,擡眼看着東方雲烈冰冷而嗜血的模樣,她勉強地壓着‘胸’口那呼之‘欲’出的咳嗽,彷徨地看着東方雲烈。貴的‘婦’人,眉宇之間透着國母的尊貴,卻讓她有一種莫名不自在的感覺。
她知道太后也在打量她,甚至比她打量她的時候更加的細緻,像是要將她從裡到外都看穿一般。
總之,她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眼神,甚至,還有些反感。
她,就是鳳鶴軒跟長孫若梅的寶貝‘女’兒?
太后的眼角微微亮了一下,很快便斂了下去,帶着細紋的眼角閃過一絲明亮,黑眸中,隱藏着一抹高深。
“你就是鳳羽公主?”
終於,太后出聲了,這般明知故問,倒是讓鳳沁羽覺得有些好笑,只是心裡清楚,太后特地要東方雲烈帶她進宮,甚至提前一個時辰見她,恐怕不只是要見一面這麼簡單。
“是,太后,我就是鳳羽公主。”
太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側目看向坐在一邊眼眸暗沉,一言不發的東方雲烈,道:“東方愛卿,哀家要跟鳳羽公主閒聊一會兒,你可以先去忙你的事。”
“你要單獨見她?”
東方雲烈的口氣帶着明顯的質問,顯然讓太后有些不高興,尤其是那沒有半點尊稱的“你”更是讓太后的臉‘色’有些難看。
只是礙於眼前是東方雲烈,雖爲臣子,卻也讓她忌憚三分,自然也沒有發作,只是壓着心底的那股怒火,道:“放心吧,哀家不會對她怎麼樣的,愛卿何必這般緊張?”
她這樣四兩撥千斤的反問倒是讓東方雲烈愣了一下。
緊張?
太后是在說他緊張?
東方雲烈在心底冷笑了一聲,覺得太后的用詞有些可笑。
他會擔心太后對鳳沁羽怎麼樣麼?他有必要緊張,有必要擔心嗎?
就算太后當成要了鳳沁羽的命,對她來說也不過只是一條命而已,又於他何干。
“太后多慮了。”
東方雲烈淡淡地開口,起身,拱手道:“那微臣先告退了。”
說完,轉身離去,那模樣,倨傲得讓人咬牙切齒。
鳳沁羽的‘脣’角微微扯動了兩下,還是她記憶中的那個高傲且目中無人的東方雲烈,對眼前的太后,他都可以這般無禮。
她能感覺到此時的太后很明顯因爲東方雲烈的態度而不高興了,只是對他有些忌憚才只好壓着脾氣。
她知道,總有一天,天辰國或許就是另外一個東離,而南宮蕭也會是第二個鳳鶴軒。
誰也不會允許一個大臣功高蓋主,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既然坐上了最高位,誰又能允許有人會踩到他們的肩上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