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侵襲而來。
懾人的大恐怖,如同恐怖巨獸張開血腥的獠牙,在叢林中孕育而生。
楚朝陽踩住方正的雙手雙腳,擡頭,眼睛看向黑暗幽冷的叢林。
黑暗中,幾道身影如猿猴般,在樹梢間靈活跳躍。
陰氣!
楚朝陽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濃郁到仿若實質般的陰氣。
可是,這些人看起來卻並不像是鬼。
至少他們身上的血肉,給人的感覺很真實,不像是鬼怪陰氣凝聚而成。
這種感覺很古怪!
天賦!破妄!
楚朝陽眼中閃過一道金芒。
陰屍,活死人?
還是修煉了什麼邪門的功法?
楚朝陽皺眉,摸着下巴沉思。
叢林中的人影有五道。
其中四人身穿黑衣緊身勁裝,而領頭的則穿着白色錦袍,他在樹梢間穿梭時,一直挺直着腰桿,揹負着雙手,很是騷包。
這些人外表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疑,有血有肉,就算是尋常武者都察覺不到他們的異常。
只會以爲他們身上的陰冷之氣,是修了什麼邪門功法導致。
但透過虛妄看本質!
楚朝陽察覺到,這些人有問道。
他們身上的血肉雖然真實存在流動,連心跳聲都有。
可是他們好像失去了靈魂,整個大腦已經死亡,就彷彿是一個個行走的植物人!
也不對,他們靈魂好像還在,只是好像跑錯了地方,進錯了房間一樣。
一個人的靈魂本該存在於大腦之中,可這些人的靈魂,既然跑到了心臟中去了。
這是做了大腦移植手術嗎?
“停!這個位置可以做第二百零六處陣眼。”
領頭的白袍青年一個手勢,其他黑衣人立刻頓住了身形,然後快速下落,跪地恭敬的等待命令。
“佈置節點!”
白大人在手上一抹,一堆灰色玻璃珠憑空浮現,分別向着跪地的四個黑衣人飛去。
四個黑衣人急忙擡手,恭敬的托住飄過來的灰色玻璃珠,領命而去。
嘿嘿!
白大人擡眼看向站在臺階上的楚朝陽等人,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楚朝陽與白袍青年的眼睛相撞,同樣回敬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眼睛挪動,看到了他手上一枚黑色的戒指,笑容更加燦爛,如百花盛開。
白大人一愣,之後眼放兇光,殺氣外溢。
楚朝陽的眼睛!
他不喜歡!
他決定了!等明天埋伏一波,將這些人都弄死。
其實就算不是楚朝陽看他的眼神,讓他產生厭惡。
他也沒準備,放過見到他們佈置大幕節點的智慧生物。
楚朝陽頗爲可惜的挪開,放在白袍青年戒指上的目光。
如今黑暗已至,脫離大殿範圍就存在大恐怖,他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險出去鏟奸除魔。
他回頭看向封閉的傳承大殿,如今已經走到十二級臺階,應該算的上闖關成功了吧?
可這大殿之門怎麼毫無反應呢?
好歹裂開一條縫,意思一下總行吧!
難道是他闖關的姿勢不對?
“請各位挪一下位置,去那邊,我要跟老朋友敘敘舊,感謝配合!”
大殿之門不開,楚朝陽將注意力放在了腳下的老和尚身上。
接下來需要進行刑訊逼供,不宜有旁人在邊上觀看,不然太有損少俠這個身份的形象。
臺階下的人聞言,二話不說,爭先恐後的遠離,直接跑向大殿後牆。
太恐怖了!
他們中雖然基本上都只是一流武人,見識算不得有多廣。
但他們卻看的出,方正絕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武者。
那出手間的威勢,簡直嚇死人。
絕對可以將在場的任何一人,直接秒掉。
可就是這樣的高手,在楚朝陽面前,跟一隻小雞差不了多少,一隻手就可以捏住。
恐怖如斯!
方正被楚朝陽將四肢踩在腳下,動彈不得。
就連身體中的內力都像被人塞住了一樣,根本運轉不動。
他感覺他的整個身體,好像被一張無形大網籠罩,死死纏住。
他心中翻江倒海,驚駭到極致。
罡氣境!
面前的青年既然是一個罡氣境的高手。
可怎麼可能呢?
他明明記得前一段時間相見,對方的氣機只是初入武者境,絕不會搞錯的!
“大師,好歹算是老相識了!給你一句忠告,爽快點,免得鬧出不愉快,影響交情。”
楚朝陽除魔棍抵在方正咽喉,問道:“兩個問題,這除魔棍有什麼來歷,還有天佛寺底下那些寶物被你藏在哪裡?”
方正沉默片刻道:“我可以告訴你這些,但你得保證不殺我。”
“好!你說,我不殺你!”
楚朝陽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出了龍王墓之後,你先放了我,我會將我知道的!和哪些寶物放在一個地方,你去拿就行了!”
方正對於楚朝陽的承諾並不信任。
楚朝陽眯着眼,冷哼一聲道:“大師,都跟你說了,爽快一點,怎麼就不聽呢?”
楚朝陽手中除魔棍用力戳在方正肚皮上,讓他發出一聲如殺豬般的慘叫。
“大師可以說了麼?”
楚朝陽挪開除魔棍看向方正。
方正猛烈的喘息了幾下,但卻不答。
“大師,人啊!得吃敬酒,不能吃罰酒,因爲敬酒只有一杯,而罰酒可是足足有三杯!”
楚朝陽眼神一冷,一腳重重的跺在方正胸口,手中除魔棍一挑,將他右手挑落在白玉石上,接連在上面重重的敲了幾下。
方正發出痛苦的悶哼,十指連心,手上一波波的痛感刺激着他的大腦神經。
不過,作爲武者,對於疼痛的忍耐到底異於強人,即便整個手掌被砸了個稀巴爛,方正依舊沒有鬆口。
嘴裡的消息是他活下去的籌碼,豈會輕易交出。
“真漢子!”
楚朝陽豎起大拇指,然而手中卻不停,將方正另一隻手掌挑起,如法炮製,同樣砸的稀巴爛。
這一次,方正只是緊皺着眉頭,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了!
免疫痛苦?
“好,好樣的!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楚朝陽連連叫好!
他將方正被踩着的雙腳掃開,改爲踏在他的胸膛上,腳下內力涌動,將方正禁錮住。
他揮動除魔棍在方正雙腿上,一寸寸的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