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億!
整整三十億!
這個數字,沒人能夠想到。
在場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想到!
就連坐在葉飛身旁的陳伯忠和陳漁、福叔三人,面對這種遠遠超過了他們計劃中的一幕,除了震撼再無其他神色。
“三十億你都敢叫?”
“你真以爲老子傻?”
“會被你這頭蠢驢坑?”
望着那些註釋而來的目光,高陽威泛起一聲聲冷笑。
隨後。
當着所有人的面,失望地搖了搖頭,攤手道,“我沒這麼多錢,這塊玉璽讓給他了,哎,可惜了,下輩子我要是再生個好點的家庭,說不定就能付得起這筆賬了。”
話語中的諷刺,異常濃郁。
“好!”
“三十億第一次!”
“三十億第二次!”
“三十億,成交!”
“恭喜這位先生,這枚麒麟玉璽,是你的了!”
女拍賣師收起震驚,臉上帶着濃郁的喜色,敲下了定音的一錘。
譁——
在場所有人,再次譁然。
三十億……
這個價格,居然還真的成交了?
衆人的目光,又再次回到了葉飛的身上。
凝視着他。
打量着他。
甚至,有人調侃着看向他。
“這三十億,老子看你拿不拿的出來!”
看着自己造成的局面,宛若欣賞着傑作一般,高陽威心中盡是冷笑。
別說三十億,就是讓他拿出十億,他老子也不會允許。
但他就是要噁心一下這個叫葉飛的傢伙。
不就是叫個價,誰不會?
老子動動嘴巴,就能夠讓你多付出二十億!
這個啞巴虧,你不吃也得給老子吃!
顯然。
沒有人在乎高陽威到底在想什麼。
他們只想知道一件事——
這位叫價三十億的人,能不能夠拿出這麼多錢?
否則,他憑什麼有這個膽子叫價?
不過,很快這個質疑就被打消了去。
因爲,在場的所有人都發現了葉飛身後坐着的人。
陳家,陳伯忠!
陳漁!
這兩人不論名氣或者身價,都遠不是三十億就能夠比擬的。
拿出這區區三十億,估摸着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不過,那已經是私下要處理的事了。
“感謝諸位參加本次拍賣會。”
“接下來,就是晚餐時間了。”
站在中間的女拍賣師,笑着開口。
正當所有人都以爲拍賣會,就要到此結束之時——
她卻突然一頓。
像是收到了某種指令般,眉頭微皺。
接着,一個服務員端着盤子走了進來。
盤子上,擺着一臺pos機。
女拍賣師與這名服務員眼神交流了一下後,便將邊上擺放着的麒麟玉璽端起,兩人一同當着所有人的面,朝着葉飛所在的那一桌,走了過去。
這一幕,顯然讓衆人有些始料未及。
但聰明人很快就明白。
這是要幹什麼。
現場的氣氛,再次緊繃了起來。
“這位先生,我們很榮幸的告訴您,鑑於本次拍賣金額巨大,所以我們特意爲您免除了所有多餘的手續,只要您當場付款,這枚麒麟玉璽,便會真正屬於您。”
“騰龍商會的律師團隊會爲您辦好所有手續,這一點可以放心。”
女拍賣師朝着葉飛禮貌一笑,語氣裡盡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這話一出,周圍不少人都挑了挑眉。
明眼人都知道,話裡的真正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灼熱了起來。
三十億的交易過程,可不是說見就能夠見到的。
場上。
陳漁和陳伯忠顯然沒有料到會發生這一幕,後者那老練的眼神一冷,當衆站起身,望向那名女拍賣師,質問道:“怎麼,你是怕我陳家,付不起這個錢嗎?”
女拍賣師身軀一僵,陳伯忠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以及眼神,讓她倍感壓力。
但很快,耳麥中就傳來了相應的命令,她連忙笑着解釋道:“您誤會了,陳先生,我們只是擔心金額巨大,不好處理,所以特意聯繫了後臺工作人員,現場確認訂單。”
“是嗎?”
“如果我沒猜錯,是你後面的人,吩咐你這麼做的吧?”
陳伯忠一眼看出了真相,不由冷笑。
“陳先生,這……這是規……規矩。”
女拍賣師訕笑了一聲,儘管眼前這名老人的壓力巨大,但她還是硬着頭皮將耳麥裡傳來的話,一字一句說了出來,“如……如果這位先……先生不付這三十億……的話……那麼他今天……”
“不可能走出這個大門!”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面色怪異了起來。
“什麼……”
“這……”
“多半,是司徒會長髮話了。”
“三十億,可不是一個小金額啊。”
“的確。”
有人低聲討論。
坐在角落的高陽威,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的胡亂叫價,竟然演變成了現在這種場面。
他看的,那叫一個爽。
而,站起身的陳伯忠聽到這話,那鷹隼般的眼神,陰沉了幾分。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這位昔日的梟雄要發火時,他卻拄着柺杖坐了下來,淡淡回頭吩咐道:
“漁兒。”
“付錢。”
陳漁聽到這話,卻並沒有第一時間掏出銀行卡。
而是,有些無奈。
沒錯。
三十億的資金。
她,拿不出來。
但,剛從病患中醒過來的二叔,顯然並不瞭解這個情況。
若是放在以前,三十億的資金,對她來說,不過揮金如土。
可被逐出家族之後,她所有的儲備資金,都被銀行進行了凍結。
即便來之前,她已經提前做了一些準備,但,絲毫沒有料到葉飛居然能夠喊出三十億這個誇張的數字。
難不成,真要當着所有人的面,告訴他們並非自己不想付,而是付不起嗎?
陳漁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二叔的面子很大。
她不想丟。
“漁兒!”
陳伯忠的一聲呵斥,將她的思想帶回了現實。
“怎麼?”
“陳先生,該不會是付不起這三十億吧?”
突然。
一道朗笑聲,響起。
衆人紛紛擡起目光,望了過去。
只見一名穿着白色中山裝,滿臉英氣的中年男子,從別墅的樓梯上,走了下來。
他單手負在身後,梳着整齊的半白背頭,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氣質略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