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觸即分,葉飛竟是隱約落了下風。
“後生,你很不錯。”
清叔那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抹波動。
他直接當着衆人的面,將身上穿着的厚重棉襖給脫了下來。
在其兩條手臂之上,竟然套着一重一重手指粗細的鐵環,碰撞之間發出了刺耳的鏗鏘響聲。
乍一看,這兩條手臂跟鐵柱沒什麼區別,鐵環彷彿早就已經和手臂融爲了一體,令人心顫。
“難怪這傢伙大熱天要穿這麼厚,原來是洪家的人。”
陳漁面露驚詫,俏臉漸漸凝重了起來。
“小妞兒,還算你有點見識,既然知道什麼是洪家,還不讓你旁邊這個小白臉跪下來給了老子磕頭?”攀公子冷笑了一聲,臉上滿是傲然之色。
“洪家?”葉飛一臉疑惑。
“二叔偶然跟我提起過,是一個傳承了有上百年的拳法宗師家族。”
陳漁輕聲解釋道,“洪家每代只能收十個徒弟,從骨骼發育完全的那一天開始,就要戴着鐵環日夜練拳,終生不得取,以至十年精通,二十年大成,三十年可傳宗立派,算得上是國內赫赫有名的拳法大家了,只不過平日裡頗爲低調,層次低的人根本不知道有這麼個存在。”
“哦?是咱們國內的傳統傳承?”葉飛摸了摸下巴。
他的確知道國內有一些保留了上百年的古武世家,近些年隨着科技的發達漸漸銷聲匿跡,他們與武學世家有着很大的不同,大多數都是修行古武、外家拳的老手。
嚴格來說,這些古武世家大多數都和國家部門有所合作,甚至有一些來自古武世家的後人們被招安並培養出了一隻秘密戰隊,執行過不少任務。
“二叔還說過,洪家鐵拳以殺人技爲主,根本不是普通的古武術。”陳漁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連忙提醒葉飛,“這裡是邢家的地盤,咱們還是不要鬧太大了。”
“住手!”
葉飛正想說點什麼,一道洪亮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邢歌走到衆人面前,淡淡看了一眼葉飛,對攀公子說道:“攀山富,給我邢家一個面子,今天這事兒就算了,青銅鼎的錢我退給你。”
“攀山富?”葉飛和陳漁皆是一愣。
這傢伙就是攀山富?
當初司徒業起衝突的公子哥?
怎麼會這麼巧,剛好就在濱海市遇見了這個傢伙?
華北省的攀家,可是絲毫不輸於陳家的存在。
陳漁有些擔憂了起來,葉飛卻只是稍有驚訝罷了。
“算了?”攀山富眯了眯眼,有些遲疑了起來。
這裡畢竟是邢歌的場子,多少跟邢家有些關係,雖說攀家的勢力並不具邢家,但他現在還沒有得到家主之位,矛盾弄大了的話,對兩方都不是什麼好事。
至於那個什麼青銅鼎,他本來就不怎麼在意這種老古董,買下來純粹是爲了給家裡頭的長輩們開心開心,如今還被別人用火拿去烤了幾十分鐘,這還要個屁?
可那個妞兒長得這麼嫩,到底還是有些捨不得啊。
確定了心中大概的想法之後,攀公子揉了揉自己眉心,裝出一副大氣的模樣,擺了擺手,說道:“鼎嘛,你們可以拿走,就當小爺我心情好,白送了。但是嘛,得讓這小子給我道個歉,我這輩子從小到大都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他算個屁?”
話鋒顯然瞄準了葉飛,不打算放他離開。
“道歉?你算個什麼東西。”葉飛聞言,直接冷笑了一聲,“你信不信,今天要不是邢先生在這裡,老子讓你吃不了兜着走,一點願賭服輸的氣概都沒有,攀家出了你這麼一號廢柴,還真是可憐。”
“你他媽找死!”攀公子臉上滿是惱怒,直接推開了身前的邢歌,指着葉飛就道,“清叔,今天必須給老子把他嘴打爛!”
清叔二話不說,轉頭便將目標放在了葉飛身上,驅身化爲一道黑影,雙拳如同兩根黝黑的鐵柱般。
陳漁正想開口阻攔,卻只感覺到身旁傳來一陣十分明顯的空氣波動,瞬間將清叔那高大的身體砸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噗嗤!”
清叔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整張臉蒼白了許多。
這一幕,直接讓攀山富傻眼了。
清叔是誰?
是家族裡排名前三的高手!
是洪家拳法的唯一繼承人!
連人都沒碰到就被打飛,這怎麼可能?
“我不想在這裡動手殺人,滾。”
葉飛捧着手中的青銅鼎,走到邢歌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攀山富,眼中盡是殺伐之氣。
對於一生都在遊手好閒,吃喝玩樂的攀山富來說,葉飛身上這種常年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所累積的殺意,就如同一座千萬斤重的大山,令他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你……你真的要跟我攀家結仇?”攀山富顫抖着嘴角,眼神十分陰鬱,心中的傲氣讓他依舊不願意屈服。
“攀家?呵。”葉飛擡起手掌,狠狠往攀山富臉上抽了下去,“這一巴掌,是我葉飛替你們攀家教訓教訓你這個廢柴!將來如果我有機會碰見你老子攀山玉,我會好好領教領教,他是不是比你這個廢柴強得多!”
“啪!”
巴掌聲清脆無比。
“你敢打我!?”攀山富捂着通紅的臉頰,臉上滿是愕然之色。
從小到大,哪怕是自己的親父母,都沒有對他嚴加管教過,更不用談動手打了。
哪怕在外面囂張跋扈,惹到了一些不該惹的人,他攀山富也有家族在後頭撐着,身份往外一甩,根本沒人敢對他動手。
葉飛這突然的一掌,幾乎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瘋狂之中。
他雙眼猩紅,猛地朝着葉飛撲了過去,並大吼道:“我要弄死你,弄死你!!!”
然而——
葉飛只是輕描淡寫的一腳,就把他踹到了一邊。
先不論他是否練過《九龍神功》,以他多年的體力,對付一個整天遊手好閒的富二代,簡直跟吃飯一樣簡單。
清叔此時已經清醒過來,踉踉蹌蹌從凹陷的牆壁中爬起,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將倒在地上呻口今的攀山富扛起,滿臉陰沉的看了葉飛一眼,說道:“閣下好手段,今天的事情我攀家記住了,將來必百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