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繼續！”石頭和大栓不約而同地說道，倆小孩對視一眼，火花四濺。
雙手撐地，他們想要爬起來繼續決鬥，結果……
“哎喲！”一個不小心，又同時摔了下去。
直播間的網友幾乎快笑到窒息。
“救命啊，節目組從哪找來的兩個活寶。”
“逗比小孩兒歡樂多，樂死我了！”
“這一期值得反覆觀看。”
葉窈既無語又想笑，這倆小孩真的太搞笑了。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建議道：“兩位大蝦，我想是天意如此，要不你們還是休戰吧！”
石頭和大栓面面相覷，互相哼了聲，傲嬌地說道：“行吧！”
他們爬起來，這次很順利地站起，抱拳喊道。
“大栓，我石頭大王改日再向你約戰！”
“石頭，我大栓之帝改日必當奉陪！”
葉窈&木妍&茅川瑾：“……”
鑑定完畢，是看武俠劇看多了的孩子。
待他們走後，葉窈徑直去了村長家。
這時，村長正坐在門檻上捲菸絲。
“村長爺爺。”
“窈妹仔？”村長擡眼看去手上的動作驟然一頓。
他把菸斗收好，伸手朝少女招呼，“進來坐。”
葉窈跟着走進去，坐在凳子上，詢問謝老太的情況。
“村長爺爺，你知道謝奶奶在家裡養五毒嗎？”
“她呀……”村長點燃菸草，深深地吸上一口，“她這人怪得很。”
“這三十年來，她就愛養那些個東西，天天養，天天死，屍體都被火燒成了灰燼。”
“天天養？”葉窈難以置信道：“還養了三十年？”
村長樂呵呵地笑道：“對呀，我以前也去過南苗，知道那的人喜歡用五毒養蠱。”
村長也是個見多識廣的，從他口中，葉窈得知到謝老太是想練金蠶蠱。
所謂“金蠶蠱”，是將多種毒蟲一起放在一個甕缸中密封起來，如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等……
讓它們自相殘殺，吃來吃去，一年後，甕缸裡只剩下最後一隻毒蟲，形態顏色都變了，形狀像蠶，皮膚金黃，這便是金蠶蠱。
這是民間傳聞的蠱術，到底有沒有人煉成誰也不知道，據說，金蠶蠱威力強大，可殺人於無形。
“她養了三十年，從來都沒有成功過，”村長吸了口菸嘴，徐徐吐出一口煙霧，“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謝秋荷不會隨便用下蠱害人。”
葉窈心中一動，直覺告訴她，村長還隱瞞了許多事情。
他這麼肯定謝老太不會隨便害人，根據到底是什麼呢？
少女疑惑的目光讓村長搖頭輕笑，“窈妹仔，每個人都有秘密，你只需要知道，謝秋荷雖然養蠱，但她並不是壞人。”
恍然間，葉窈感覺到村長似乎已經察覺到她準備夜訪謝家的意圖。
她有點尷尬地避開他的目光，告辭離開。
大風扛着攝影機跟在少女身後，耳機裡傳來導演的吩咐，“問一些關於蠱毒的事。”
直播間的網友對這個很感興趣。
“苗蠱是真的嗎？好奇ing……”
“確實是真的，我以前在南苗就見過身中蠱毒的人。”
“純屬子虛烏有，哪有什麼蠱毒，都是假的。”
“倒也不能說是假的，只是沒傳聞中那麼可怕，簡單來說，就是寄生蟲。”
“我是本地人，苗蠱是真實存在的，所謂的毒蠱也是真的，但其實並沒有傳說中那樣神乎其神，也沒有殺人於無形的能力，只不過是劇毒而已，跟普通的毒藥也沒有區別。”
網友們爭執不休，大風試探性地問道：“葉小姐，你和村長說的蠱毒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可以跟我說說嗎？”
葉窈回眸，看了眼鏡頭，脣邊露出幾分淺笑，“那我就簡單說幾句。”
少女清凌凌的聲音不徐不緩，如泉水擊石，清晰地傳入大風和網友的耳中。
所謂“蠱術”，其實也是巫術的一種。
古時所說的巫蠱之術，指的是巫術和蠱術，但蠱術其實也是巫術的一種，南苗便是蠱術的起源地。
一直到現在，南苗還流傳着趕屍術、落花洞女和蠱毒，這被稱爲“南苗三邪。”
苗蠱究竟是不是真的，恐怕就連本地人都不太清楚，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會養蠱的苗人已經越來越少。
大風聽得一頭霧水，“所以，苗蠱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葉窈露出神秘的笑容，“這種事，你信則有，不信則無。”
大風&網友：“……”說了當沒說。
很快，便到了晚上。
夜風吹拂，樹影婆娑。
葉窈直接翻進了謝家，果然，屋內一片燈火通明，謝老太正在等她。
“我就知道你這女娃不是個安分的，”謝老太端坐在椅子上，瘦小的身體，卻蘊含着威勢。
她看着走進來的少女，似笑非笑，“我在露水村三十年，倒也聽過女娃你的名字，面冷心軟，嫉惡如仇，如遇不平，必將拔刀相助。”
葉窈挑了挑眉，笑道：“我倒不知道，別人對我的評價這麼高。”
她伸腿勾了根凳子，隨意坐下，一臉正色道：“謝奶奶，我無意探究你的秘密，但你養了這麼多毒蟲，若是真的煉成金蠶蠱，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用它來濫殺無辜，雖然村長爺爺說你是好人，但我並不能完全相信。”
謝老太冷哼一聲，“你這女娃，果然喜歡多管閒事。”
葉窈神色不變，“還請謝奶奶爲我解惑。”
默了好半晌，謝老太都沒有再說話。
葉窈也不急，擡手隨意擼着黑貓的皮毛。
謝老太眼皮微擡，心中暗歎，歸雲啊歸雲，你這小徒弟果然很難纏。
“小女娃，我養金蠶蠱是爲了報仇。”
謝老太粗礪又尖利的嗓音幽幽地傳入葉窈耳中，她眉梢微動，心道，果然如此。
能夠三十年堅持不懈地養蠱，一定有什麼必須要做的事支撐着她的信念。
金蠶蠱是害人之物，所以很大概率是爲了報仇。
葉窈無意追問，但謝老太似乎起了傾述的心思，目光沉沉，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