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天並沒走遠,就連鄭敏都看出來馬以柔看劉飛陽的眼神不對,他又怎麼能看不出來,就站在走廊裡,煙不離手,見到馬以柔果然跟着出來,心裡舒服至極,在他看來女人都是明智的動物,自己拋出的海連名人,劉飛陽都不認識,那麼自己的實力是什麼樣,馬以柔心裡應該更清楚。
現在看來,她也知道該如何抉擇了…
“天哥…您找我…”
馬以柔走到他跟前,孱弱的問道。
於天挑着眉,似笑非笑道“這就是你口中的朋友,還是能把我甩到一邊的朋友?”
馬以柔大爲尷尬,不知道該怎麼接話,聽於天的語氣顯然是讓問題更加直白,想了想道“我們就是很長時間沒見到了,不是故意撅了天哥你的面子…”
已經進入飯點,走廊裡人很多,不過於天不在乎,馬以柔的姿色足以讓他有資本在任何人面前擡起頭,就這麼站着,讓別人羨慕去吧…
他擡手把煙放到嘴裡,像是個老痞子一樣上上下下打量,之前都是匆匆一瞥,現在纔有機會靜心觀看,馬以柔的身材、相貌算不上他見過的最極品,可關鍵是這個女人帶走是什麼樣子,未知的,纔是最有興趣的…
他吐出煙霧道“以柔啊,你也這麼大人了,咱們現實點,別再追究什麼狗屁愛情了,即使你跟那個叫劉飛陽的發生點什麼,能成爲他的妻子不?他能養你一輩子不?我在這行這麼多年,看過的漂亮女孩太多了,哪個利用自己年輕身體,傍大款的女孩有好下場了?最終還不都是落得個人財兩空?所以啊,你得懂得愛惜自己,得知道利用最好的年華往自己身上貼金…”
“我明白…”
馬以柔心想着先把今天拖過去,晚上問問婷婷或者是然姐,劉飛陽究竟有沒有開模特公司的意思,如果有,那就再等一等,如果沒有,就得計劃下一步打算。
於天見他嬌羞的模樣,心裡更加舒服,直白道“等會兒你找個藉口先離開,用你的身份證在酒店開個房,把房間號發給我,等明天天亮我找你籤合同,不過放心,我肯定不是那種穿上褲子不認人的主,下個月在省會有比賽,電視臺舉辦的,有點影響力,我讓你進入前十二…”
馬以柔心裡咯噔一下,呼吸頓時變得急促。
“天哥…是不是有點着急了?”
“我就問問你,跟劉飛陽滾在一起,除了微不足道的錢,離開他那天還能獲得什麼?名不一樣,到什麼時候都是你的!”
馬以柔爲難道“我…還是認爲太急了!”
於天擡手把菸頭扔到地上,面露怒色道“急不急你自己考量,我話是說到這了,明天、最遲後天我就得回省會,人不在海連,關係還在海連,呵呵!”
他說完,就要轉頭走回包廂。
正在這時,就聽走廊的另一端突兀傳來一個男聲“人不在海連,關係還在海連,你挺牛逼啊…”
說話聲很嘹亮,話語也很粗鄙。
兩人聞言同時向聲音來源看過去,就看走廊盡頭正有一人從樓梯走上來,天已經涼了,卻還穿着黑色緊身短袖,露出的半截胳膊上依稀可見紋身,平頭,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體態魁梧,腋下夾着包正一步步走過來。
馬以柔不認識,詫異的看着來人,覺得不像好人。
倒是於天先是一愣,隨後笑出來,爽朗道“孫哥,你可嚇死我了,知道我心臟不好,還說的這麼大聲,我可告訴你,等會就去醫院昂…”
他說着,回過頭對馬以柔介紹道“這就是我剛纔跟你說過的,海連大哥孫疤瘌,你得叫孫哥…”
“孫哥!”馬以柔乖巧叫道。
孫疤瘌看到她眼中精光一閃,上上下下打量,心裡暗道於天別的不行,就是手下姑娘這方面整個海連也找不到比他還厲害的人,並沒表現的太赤裸裸,及時收回目光問道“你們聊什麼了,還提到我了?”
於天解釋道“跟個小老弟一起吃飯,他是剛來海連還不到一年,小夥子有幹勁想跟我做模特公司,呵呵,就是異想天開…”
孫疤瘌夾着包,深沉的點點頭,越看馬以柔越喜歡,翹着那嬌羞的小樣子,恨不得讓人把他狠狠摟在懷中“年輕人有幹勁是應該的,你要是能提點就提點,就當扶貧了…”
“那是,就當扶貧了…”於天轉念一想,讓孫疤瘌去包廂裡露個臉,也算側面展示自己的實力,沒指望劉飛陽對自己馬首是瞻,那以後叫於哥也得真誠一點,開口道“進房間喝一杯?”
孫疤瘌看了看馬以柔,在心中想了想。
於天趕緊道“裡面陰盛陽衰…”
“朋友還得一會兒來,喝一杯也行…”孫疤瘌深沉的點點頭,隨後跟着於天向房間裡走去。
馬以柔走在後面,心裡搖擺不定,她知道劉飛陽敢揍海連公子哥,可公子哥與流氓有本質不同,況且他也未必能幫自己,越想心裡越不託底,等緩過神,就聽“咯吱”一聲,房門已經被於天打開。
孫疤瘌原本笑眯眯的模樣,挺起胸,把包夾的更緊,他知道於天口中的陰盛陽衰,與別人口中的有本質不同,質量上天差地別,本想表現的威武一點,讓房裡的女孩看見自己忍不住與自己搭話那種。
然而,門剛剛打開,他臉上唰的一下徹底變白,於天不認識劉飛陽,他可認識,或者說整個海連但凡有點身份的人都認識。
於天見劉飛陽正在側身與安然說道,開口道“劉老弟,都說我無巧不成書,咱們剛剛提到孫哥正好在這裡吃飯,我就讓他進來認識認識,都在海連,以後你有事情可以找孫哥幫個忙,他很有能量…”
劉飛陽聞言回過頭,看見於天身旁站着個男人,有些面熟,好像還真見他與孔齊在一起,但以前不知道名字。
大大方方站起來,擡手道“你好,劉飛陽…”
孫疤瘌趕緊上前兩步,擡手與劉飛陽握了握,他萬萬沒想到於天口中的小兄弟居然是他,當初在黑石村海邊,他親眼看到孔齊是如何捱揍的,又聽說他是怎麼幹倒耿爺的,如果知道這尊瘟神在這裡,說什麼也不會進來。
“外面都叫我孫疤瘌…”
“坐吧…小敏給你孫哥倒酒!”
於天看出有些異常,但也沒太過在意,緩緩坐到椅子上,舒舒服服的把後背靠實。
孫疤瘌本想坐的離劉飛陽遠點,可於天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心裡在罵娘,可嘴上沒辦法說出來,緩緩坐下,屁股只是沾了一般,他估計劉飛陽現在還沒認出自己,如果認出來自己什麼下場還不好說,心中忐忑,動作拘謹。
於天又道“劉老弟,你得敬孫哥一杯,今天不把關係打好,以後還咋見面吃飯?再說了,你以後肯定得有用到孫哥的地方,得指望他提攜…具體的我就不說了,你看着辦…”
他說一句,孫疤瘌心裡跳一下。
汗水順着鬢角向下流,心想着這不是耗子給貓當三陪麼?
於天是真傻還是在故意坑自己?
劉飛陽倒沒覺得什麼,如果是個普通人,於天這番話確實有幾分好意,端起酒杯道“孫哥,我敬你,以後多多幫助…”
“我贊助!”
鄭敏在於天的示意下也端起酒杯,她就是個女孩,對英雄有天生的崇拜,孫疤瘌的身份在當下社會中,很容易被想象成行俠仗義的劍客,她雙手舉杯,滿臉笑容又道“早就聽天哥提起您,沒想到今日在這能遇見,這杯我幹了,您隨意…”
孫疤瘌乾笑兩聲,隨後轉過頭與劉飛陽碰杯,把杯子壓的很低,幾乎到桌面上,沒有點破道“互相幫助、互相幫助…”
他說完,仰着脖子把二兩半的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劉飛陽看出來他認識自己,也沒點破,輕輕抿了一口把酒杯放下。
於天對孫疤瘌的舉動有些奇怪,可剛纔孫疤瘌是轉過身,他並沒看到細微動作,只覺得他臉色不好,還流汗,像是遇到了畏懼的人。
這間屋子裡他年紀最大,劉飛陽他們的年紀也就比自己孩子大不了幾歲,也不會引起他的重視,看劉飛陽只是抿了一口,板着臉,故作嚴肅道“劉老弟,你這是不給我面子,孫哥是我朋友,他都幹了,你才喝這麼點…”
確實,他說的沒有任何問題。
馬以柔坐着的身子頓時變得堅硬,瞪大眼睛左右看看。
孫疤瘌聽他敢用如此口氣,嚇得一哆嗦,也不知道是他是真傻還是假傻,回過頭,想要用眼神警告一下別亂說話。
這個眼神白鄭敏誤以爲是其他意思,就看她也開口道“劉哥,剛纔天哥還告訴你要協調各方面關係,酒桌上這點事沒人會說,但大家心知肚明,孫哥的身份都喝了一杯,你抿一口太不尊重人…”
劉飛陽被他倆一言一語說的有些錯愕。
還沒等說話,就聽於天又語重心長的道“老弟你別多想,當哥的沒有惡意,就是告訴你在啥時候都得知道規矩…”
安然和呂婷婷也有些茫然。
正在這時,就看孫疤瘌突然站起來,他不想再坐着,聽於天的話比坐過山車還刺激,天知道他那句話惹得劉飛陽不高興,自己也跟着遭殃,擡手擦了把額頭上汗水道“陽哥,我哥是孔齊,等會兒他也過來,我讓他來給您敬杯酒…”
此言一出,房間裡頓時變得徇爛多彩。
劉飛陽看出他的表情,無所謂的擡手笑了笑“沒事,我今天不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