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鬥菊爭豔
顧清歌現在一想到剛剛慕容航明明一副很嫌棄那些女人卻有裝作很有風度的表情,就不由的想大聲笑出來。這實在太可愛了！
或許是花太香了,陽光又太溫暖了,某隻一個勁的打着哈欠,一副將要入眠的模樣。
顧清歌正要睡時,這時從突然從竹林之中傳來陣陣琴音,和着竹聲瀟瀟,似無若有的進入顧清歌耳中。
這令顧清歌不由坐了起來。仔細傾聽。只聽琴音空明悠遠,頗有意境。一向對古代隱士非常崇拜的顧清歌不由的想見識下這竹林後的高人。
一曲完畢,顧清歌就開始期待高人的出現,結果,老半天之後,還是沒見到人影。令她不由得一陣泄氣。看來這‘鬥菊’能引得慕容昊和慕容航一起來觀望,定有不少不俗之人。
能夠結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未嘗不少快事一件。
溫旭一出現在園中,同往年一樣,惹的大批花癡的口水。爲了避”難”,溫旭只好躲到這竹石亭來。
”咦……”溫旭看着這個躺着呼呼大睡的人,心中不由大感驚異。這人好生有趣,別人都在飲酒賞花,他倒好,跑到這來睡大覺。有趣有趣！
這樣的宴會大家是擠破了都想進來,她倒好藉着這樣的機會睡覺,真不知是蠢人還是世外高人。
”三弟……”慕容昊神使鬼差般的甩開那些人,卻沒有看到顧清歌的影子,於是找了過來。正要叫醒她時,卻看見溫旭在旁邊。
”尚哲兄。”溫旭稍微點了點頭。看來他與慕容昊也是相識。
“溫兄！”對於溫旭,慕容昊還是比較喜歡的。早年他勸過他日朝爲官,但是卻被他所拒絕了。
聽到有人聲,顧清歌自然就醒了過來。見到站在臺階下的慕容昊,她按照約定喊了句“大哥！”接着就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這位是?”是溫旭帶疑問的口氣,顯然是嚮慕容昊詢問顧清歌是誰。
“溫園主,我來介紹下,這是我的結拜兄弟,賈南！”慕容昊指這顧清歌道。
“原來是園主啊！小弟賈南這廂有禮了！”顧清歌一聽到“園主”這兩個字,便擡眸看着這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子。哇靠！古代是不是盛產美男啊！只見這人癘明眸,笑容宛若清風。一襲白紗衣袍。極品美男！鑑定完畢！
“賈兄不必多禮。”無視某隻的花癡,溫旭溫和的說道。但是他的內心卻是極其有波瀾的。對於慕容昊的身份是他是大概知道的,只怕這賈楠也不是凡人。在見顧清歌的氣度不凡,對心中的判斷就多了幾分。
“三弟…”慕容昊拉了拉顧清歌的衣袖,表示他的不悅。
這時,從假山中走出一灰衣小廝。只見他上前施禮道:“主人,時辰到了！”
“嗯,我知道了！那你下去準備吧！我隨後就到。”溫旭吩咐道。
“是！”那小廝應聲退下。
“尚兄,賈兄,我們到園中去吧！等下園會就要開始了！”溫旭轉過頭,看向慕容昊和顧清歌道。
“好！那我們過去吧！溫兄先請！”邊說,慕容昊虛做了個“請”的姿勢。
溫旭略點了點頭,便向園中走去。
而跟在後面的顧清歌卻扯了扯慕容昊的衣袖,“大哥,這溫旭是什麼人?你不是說這莊園是青雲先生的嗎?怎麼這溫旭成了園主?”
“哈哈,這溫旭是青雲先生的學生之一。也是最出色的一個。一般這‘鬥菊’都是由他的學生主持的,青雲先生則就很少了。所以說要看個人機緣了！”
在一株高大的廣玉蘭側下方,有一怪石突出,怪石中間很是平整。卻不像人工所爲,反倒像是自然形成的。幾塊略低於怪石的石板圍在四周。顧清歌不由自豪起來,中國園林藝術就是牛,連張桌子都弄的這麼意趣盎然。周圍有不少人都在那談天說地,卻沒一人坐在那石凳上。
衆人見溫旭來了,紛紛起來向他打招呼。溫旭走進人羣之中,向衆人微微點頭示意之後,便伸出雙手作虛按的姿勢,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溫某先在這感謝大家賞臉來參加這次‘鬥菊’。老師因爲去嵩山拜訪老友,並未回到廄,所以這次由溫某主持。還希望各位能遵守原來的規則個紀律。否則將被禁止三年參加‘鬥菊’。接下來,我們便開始這園會的主題吧！”溫旭眼睛一掃四周,微微笑道,“不同以往寫秋,今年我們應景而作。今日這園內菊花開的正豔,我們就以菊爲題,各作詩一。作的最好的那一位,我將贈他一盆“綠牡丹”。
溫旭說完,周圍便一陣譁然。“綠牡丹”據說全東楚也就幾盆而已。最早的還是“金拇指”去年種出來的,之後在宏昭帝大壽那天獻給了皇上,當天皇上龍顏大悅,賜名“綠牡丹”！從此,“綠牡丹”名揚天下。
顧清歌到這裡,不由愕然。昨天她正爲了一一株綠牡丹和南宮婉柔拌嘴,今天就有人拿這綠牡丹作爲獎品。還真是巧合。
這時,一小廝手捧一盆菊花款款走來。待到他把花盆放到石桌上後,衆人才看清這菊花的模樣。
這“綠牡丹”花冠碩大,直徑大概十七釐米,其形狀尤如芍藥,顏色呈綠色。媚而不俗。就連人羣中來自現代的顧清歌都不由點頭稱讚,不愧稱之爲珍品。
顧清歌目測了一下,這盆綠牡丹價值千金都算是最少的了！並且品菊如此風雅之事,又怎麼不令人瘋狂。
“有菊其名曰牡丹,形似芍藥色似黛。但得一日含羞開,贏得滿城君子愛。”人羣之中知是誰立馬吟了一,雖不算什麼好詩,但也可說是才思敏捷了。顧清歌循聲往去,是一青紗年輕人,看上去,很滑稽的模樣。
“柳公子果然才思敏捷。”溫旭客氣了一聲。
“多謝誇獎,小生只是來湊個熱鬧而已,你們繼續。”那青紗男子道。
”呵呵！柳兄不必謙虛。”溫旭微微一笑。眼角餘光掃過衆人。突然現人羣中的顧清歌。見周圍的人都在苦思冥想,而他卻一副平靜的模樣。不由暗忖:此人入此平靜,要麼是平庸之輩,要麼就是才高之士。如是前者便不用太在意,若是後者,那麼就。。。。。。
念此,溫旭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大概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大部分人都作了出來。只是好的文章鳳毛麟角。看的顧清歌連連搖頭,不由感慨,原來在古代才子並不是隨地可見的。
再看慕容昊和慕容航兩個人,此時他們正在人羣的邊緣喝着茶,看着戲,好像什麼事也不與他們有關一般。
撇了撇嘴,顧清歌正想往他們那裡挪去,卻聽到溫旭道:”賈兄,爲何連連搖頭?難不成你有更好的文章。”
“……”顧清歌有種想砍人的衝動。兄弟,我沒得罪你啊！
“溫園主開什麼玩笑,就他一乳臭未乾的毛孩,能有什麼墨水！”一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見顧清歌不語,以爲他是作不出來,不由嗤笑道。
“……”顧清歌依舊不語。
“呵呵！溫兄,我三弟…”慕容昊見狀,正想將顧清歌救下場,卻被溫旭打斷:“既然能和尚兄你稱兄道弟的人,想必亦有過人之才。爲兄只是想見識一下,尚兄都不想滿足我這小小的願望嗎?”說着,他的眼睛還眨了一下。
溫旭誤以爲顧清歌是有才之人,而那兩個對顧清歌知根知底的人卻是心中暗想,這下都丟臉丟大了！
“有就拿出來,婆婆媽媽真不是個男人。”是剛剛那個紈絝。
“對啊！”衆人一片附和。
“那好,我作就是！”顧清歌本不想出風頭,但一想,既然來到這世界,那就讓中國文學也在這個世界光大吧！
“三弟你…”慕容昊有些擔憂的看着顧清歌。就連慕容航也是滿眼的疑惑之色。
“大哥二哥,你們不必擔憂！這段時間我天天看書,也看了不少古人的東西,作幾句詩還是可以的。”
“嗤,你當詩是隨便都能作的啊！”
“就是……”
顧清歌懶得理會衆人各異的眼光,用事實證明最好,她上前一步,輕輕吟道:“土花能白又能紅,晚年尤能愛此工。寧可抱香枝頭老,不隨黃葉舞秋風。”
這詩是朱淑真的菊花詩,原來初看到這詩的時候,顧清歌就十分的喜歡這氣節。
周圍的人全部都愣了一下,特別是溫旭將這詩放在嘴邊細細品味了一番,再次看向顧清歌的時候,已經滿眼是欣喜之色,“我原來以爲在這廄之中就只有納蘭能令我高看,不想賈兄弟有如此才華。看來還是我見識淺薄了！”
這句話說的顧清歌大汗,朝着溫旭禮貌性的笑了笑,道:“溫兄誇讚了。好了,各位請盡灑潘江之才吧！”說完,不再理會衆人的目光,顧清歌走到慕容航那裡,在他們對面坐了起來。
“三弟好才華！”慕容航笑看着顧清歌道。但是他這眼神在顧清歌看來,完全就是一隻偷笑的狐狸。
在看一旁的慕容昊,他也是手拿着茶杯,一臉笑意未明看着顧清歌。
有些心虛低下頭,顧清歌的視線一隻放在那茶壺上。
果然,又聽到慕容航繼續道:“爲什麼以前和三弟那麼多年,都未曾見識過三弟的才華呢！是藏拙嗎?那三弟的隱藏之術還真是令人敬佩。”
顧清歌撇了撇嘴,若是自己的隱藏之術真的好的話,豈會讓你們這般的注意我。
“三弟爲什麼不回話?難道是心虛了！”
顧清歌擡起頭看着慕容航道:“二哥也真好笑,只是你不瞭解我而已,怎麼怪我藏拙！難道有了那麼一丁點才能,就要宣揚的天下皆知嗎?那這個人真是大大的蠢人了！”
慕容航沒有想到她會這般的頂嘴,但是顧清歌說的話確實是合情合理,令人無從反駁。
慕容昊自然是看到了氣氛的僵硬,於是手中的摺扇一收,道:“好了！三弟說的是。是我們還不夠了解三弟。希望接下來相處的日子,我們能夠充分的認識真正的你！”
皇帝就是皇帝,這一句話也說的是一語雙關。
“也許吧！”
他們三個人坐的位置是衆人的邊緣,但是卻是處於小池塘的湖心之間,雖然大家可以看到他們在聊天,卻聽不真切他們具體在說什麼。
在以溫旭爲中心的人羣時不時的出喝彩的聲音,顧清歌知道是又有人作出好詩來了。
不過,對於這些她並不熱衷。
在古代,有才華的士子一般比較受重視,因爲他們很有可能會有加官進爵的機會。但是現在顧清歌已經是這麼高的地位了。自然不會有什麼熱衷的。相對來說,中藥比對她的胃口。
剛纔來的時候,她已經好好的觀察了一下。在這百花園的後面是遍佈山野的菊花,但是在旁邊卻是樹林和竹林。而她也問了一些丫鬟,知道這山林都是長了幾十年的。也就是說,這裡面的一些草蟻定少不了。
慕容昊見顧清歌的注意力並不在鬥詩之上,於是問道:“怎麼你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本來就沒什麼意思！”顧清歌直言不諱,“這些人也許很有真材實料,但是不見得就一定能爲官。或者說,有些人的心思也不一定就如他的才華般是塊美玉。更何況,我和他們又不搭架。”
“那今天帶你來着豈不是白走一趟?”
顧清歌神秘一笑,“這倒不是！這菊花臺的風景獨好,我正想上山看看。不過,大哥二哥和我來的目的不一樣,我看我還是先去登山觀賞一番了。”
“既然這樣,你便去吧！自己小心點。這山上雖然沒有狼蟲虎豹,但是一般的毒蛇還是有的。”
“多謝大哥應允,那我先走了。我會小心的！”
說完,顧清歌就美滋滋的離開這裡。
在後山只有一條小徑直通山頂。這小徑是由青石板鋪就的,最多也就容的下三人同排並行。在小徑的兩旁,全是菊花。大大小小,一簇一簇的堆在那裡,猶如一條色彩鮮豔的毯子撲在那裡一般。從中走過,香味濃郁,甚至有繡。不過清神醒腦的作用很顯然。
顧清歌看了下,現這些菊花都是有專人來打理過的。都沒有一絲的雜草,更不要說有什麼草藥了。
爬到半山坡,顧清歌坐下來歇了歇,這裡往下看去的風景果然很獨特。
那百花園在蒼色的山岩的腳下。宅後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節的竹根從牆垣間垂下來。院子西面,幾根長的竹竿架上,爬滿了花藤,稠密的綠葉襯着紫紅色的花朵,又嬌嫩,又鮮豔,遠遠望去,好像一匹美麗的綵緞。
那房屋掩映在竹林之中,更顯得雅趣盎然。
歇了一下之後,顧清歌又忘山頂走去。纔沒走兩步,現前面居然有三條分岔的小道,往另外兩邊彎去。
略想了想,顧清歌選擇了左邊的那條小路。
因爲前面不遠就有樹木鬱鬱蔥蔥,那纔是顧清歌的嚮往所在。
有點像獨探幽徑的文人,懷着一絲忐忑的心情。
隨着菊花的長勢,顧清歌現在那樹林之中也有不少菊花,不過大部分都是野菊。這野菊花的中藥功效比外面的菊花要好的說,顧清歌隨手採了一下。
再往裡走,果真現了不少尋常見的中草藥。像是山藥,有益氣養陰,補脾肺腎,固精止帶的效用。再者就是樹上有時候也會現不少,如蔓荊子。
相對於那王府之中的勾心鬥角,這裡纔是顧清歌所向往的天堂。
而顧清歌走後不久,慕容昊和慕容航好像也失去了看他們鬥詩的興趣。
其實這麼多的才子,也不能說沒有人能入的了他們的眼。主要是現在還不是用人之際。在朝堂之上,黨派之爭向來一直存在。但是現在慕容昊已經將他們制衡了。所以暫時還是不需要有人入朝的。
這次來百花園,看人之是慣例而已。
若是那些自命清高的才子知道自己不過是被人當做貨物看來,不知道該做如何感想。
“今天我找你來,其實是有些事想找你談談的！你也知道,在宮中有諸多不便。”
所以說顧清歌的離開,也算是合了兩個人的心思。
“你說吧！”
在這裡,兩個人並沒有尊卑。猶如兄弟。
“還記得上次南秦三皇子在我們大楚失蹤,後來又安然出現在南秦的事嗎?這次,南秦派遣三皇子正式出使我們。可能是聽到了這個消息,其他兩個國家也紛紛來了大使來廄。說是爲上次的事情賠罪。”
上次慕容昊派了新人去戰場,原先戰敗只是佯敗,爲的是引蛇出洞。結果對方好像知道危險一般,增派的兵對並沒有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