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話,微臣去葉家暗中查過。葉觀當年卻是一對雙生的孩子。不過……”劉牧吃遲疑道。
“不過什麼?”寒慕禹問道。
“不過那個孩子也有問題。而且名義上還是老二葉聞的孩子。”劉牧道。
“問題?什麼問題?”寒慕禹揚眉問道。
“非男非女。”劉牧道。
“爲何如此說?”寒慕禹詫異。
“據說這孩子出生後分不出性別。不知是男還是女。”劉牧道。
“竟然有此事?”寒慕禹意外。
“那時微臣也不信。後來又細細查了。據說他母親也是那樣的人。”劉牧道。
“你說當年的聖女也是如此之人?”寒慕禹問道:“那她又如何嫁人生子?”
“微臣聽說有一種人,只有在遇到自己所愛的人後纔會根據愛人而變化。若那人是男子,這此人變作女子。若那人是女子,這自己就變作男子。”劉牧道。
“竟有此事?”寒慕禹詫異“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那個孩子就是葉觀的?”
“當時微臣找了那接生的。這才知道葉觀的妻子當年生了兩個孩子。而葉聞的妻子那日也恰好生了一個女兒。是以他們就做了決定,把葉觀的那個老大給了葉聞。畢竟這孩子非男非女,若是送往皇宮,這事非同小可。葉家自然也是希望能給皇家一個健康的孩子。只是沒想到兩個孩子都有問題,只是另一個孩子後來才發現也有問題。事情已是成了定局,要想變化也不行了。”
“而且這癡呆那是看得見的,這非南非女的,恐怕任和人都不信,是以那會葉觀就藉着女兒不健康退婚。可是先皇沒有同意。最終另一個女兒則被送來皇宮。後來葉聞的女兒和葉堅的女兒同時被送往聖女修煉之地修煉。”劉牧道。
寒慕禹點着頭。他回想着葉安的神情,不由的搖頭。
“那你可是知道那個葉聞的女兒如今在哪裡?她的模樣又是如何?”寒慕禹問道。
“皇上,微臣得着一副圖畫,這真容卻是未見。因爲聖女常年帶着面紗,據說此畫也是她接替聖女之位時方畫的,以供四方參拜。但事情真僞如何,怕是隻有見着聖女真容後方能知道。”劉牧道。
“呈上。”寒慕禹道。
劉牧呈上那畫像。
畫像中的女子確實是個美人,只是神情冷清,看着倒是有些眼熟的,只不知道自己在何處見過。“你可看過這畫?”寒慕禹問道。
“微臣看過。”劉牧道
“你覺得這畫中女子如何?或者你可是看過類似的女子?”寒慕禹問道。
“若說見過倒是沒。不過微臣看着這女子,倒是覺得和芸姨有些相似。那股子冷冷的神情倒又和皇后很像。”劉牧道。
寒慕禹這才恍然。那神情還確實和水晶有些像。一般的拒人千里之外。
“那爲何會有人說把葉晨曦掠到西邊的一個小鎮青樓中?此事你可是查過?”寒慕禹又問道。
“此事微臣也查過,也一路拿着皇后的畫像去問過沿途的客棧。卻是無人見過有如此女子住店。也沒看得有人帶着如此模樣的女子。後來微臣查到了那個青樓,據說那個青樓中有一個叫小蝶的姑娘,還是當地的花魁。”劉牧道。
“確有此人?”寒慕禹問道。
“是。當時微臣也十分詫異,不過後來才發現其中有問題。”劉牧道。
“何問題?”寒慕禹問道。
“那女子的模樣看似皇后,不過那卻只有三四分像,而且那也不過是個面具。”劉牧道:“那女子真正的模樣天生就極醜。她聽聞聖女能改變人容顏,就去求聖女。聖女就問她要何等樣的容貌,她那時看了一副圖畫,說就要那樣的。當時聖女就給了她一個與那差不多的面具。她就一直那麼戴着。後來也不知道她哪裡弄得一副皇后的畫像,於是就天天的對着鏡子按着畫像上的裝扮,乍一看還真的很像。”
“真的?”寒慕禹道。
“後來微臣在葉家也看到那女子的畫像,才知道這是皇后母親的畫像。那是她做聖女時的畫像。據聞聖女會把前輩聖女畫像掛出,讓那些極度渴望美貌的女子有機會實現美貌夢想。但是一般容貌不會做到完全一樣,往往只有三四分像。餘者就是來人自己拿了那畫像自己回家修飾。”劉牧道。
“原來如此。”寒慕禹點着頭。
“當時微臣也查了流言的來源。據說那女子得了那面具後當時也想着嫁個好人家。可是在她上花轎後被人半路搶親。那時她也機智,就說我是個醜八怪,你要是不嫌棄我長得醜,我就嫁給你。等那搶親者看到她的真容後,竟是嚇得扭頭就跑。還說自己看了她的容貌不要說吃不下飯了,恐怕自己都嚇得不舉了。還說這麼醜的容貌居然還出來嚇人等等的難聽話。此後他夫家聽聞她半路遇到搶親,認爲她不貞,便不要她。無奈之下她才說出自己真實容貌,說因此嚇跑了那賊人。那夫家竟然又以她太醜爲由不要她。”
“後來她覺得天大地大的,怎麼連她一個小女子都不能容忍。就想着要自殺。沒想到遇到了青樓的老鴇。老鴇就讓她帶着那面具去了青樓,說與其尋死覓活的,還不如藉着這面具好好的賺些銀子。是以她就如此進了青樓。”
“那時樓裡有兩個男人看上了那女子的容貌,還爲她花了大把銀子。當時媽媽看他們的德行,就實話實說,說那女人的真實模樣其實十分的難看。那兩人知道那女子真實的容貌後頓覺上當便找她麻煩。偏生那女子有腦子還有些武功。在知道是媽媽出賣了自己後就設計抓了他們,惡整了他們一頓。又盜了媽媽的積蓄,帶着金銀珠寶出去躲避了。”
“那些人被她如此惡整,自是不甘心,就捉拿她。她那時巧遇一個男子。據那男子說他是明月莊的人,姓邱。但是不是明月莊的她也不能確定。不過聽她言道那男子看了她真容後就捲了她的錢財跑了。她一個女子無可生計。就在這時聽聞有人說她是聖心,又說她長得像皇后,又聽說皇后有個同胞姐妹的。就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藉着這名頭讓自己活下去。”
“於是她就細細打聽了有關皇后的一切,當她得知皇后從前叫葉雨蝶,而且是個肥胖癡呆的女人,還是從棺材裡的人。據說皇后的那個妹妹被劫持到了自己呆的青樓,又據說那是個和自己長得差不多的女子,還聽說那個女子設計讓兩個色狼和媽媽給捆着一起了,還聽說當時那女子是和一個男子一起離開的,好像是明月莊的人,她就覺得這說的就是自己。自己從前也是被人劫持,後來的事情自己也都做了。於是她就堂而皇之的再回了那青樓。”
“那媽媽也惱火她當時連帶的設計自己,就要她還債。而她則說媽媽壞了她的底。最後兩個女人倒是達成一致,她繼續在那裡過活。至於從前的那些流言,反正流也流出去了。脆就說成那些是皇后妹妹的經歷。皇后真要有妹妹,那也沒法子了,若皇后的妹妹真要是聖心,那聖心必然會原諒她的。”
“後來她乾脆把從前的名字改做小蝶。若是有人問起,她也不怕,反正那些經歷都是她經歷的。不過她也聰明,倒是沒有說那些是她的經歷。還就怕扯上了自己倒黴。如今她別的也不求了,就希望能借着那樣貌賺些銀子將來可以養老。至於別人說她是什麼,她可管不了。不過那些找她的人大多是衝着那樣貌去的。一般出手豪闊,也不要她陪,只是問她些問題。至於這其中是否有別有用心人,是否有把那當真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寒慕禹聽了這倒是不說話。不由的搖頭。女人長得不好麻煩,而男人長得好了也是麻煩。聽劉牧所言,那女人倒是個可憐之人。“那你可是知道邱水晨的事情?你有沒有遇到過那小子?”
“微臣當時受皇上之命去查事情,一路查道了了餘元,那時餘元正鬧邪祟,又聽說王爺也在餘元,好像皇后也在餘元,當時鬧得風風雨雨的,微臣就對此人留心了。”劉牧道:“不僅如此,微臣還近距離的接觸過了。”
“有此事?那你把當時的情形說一遍。”寒慕禹道。
劉牧當下把自己到餘元時得知餘元出邪祟。據說是有人練了移魂攝魄大法所致。又有人說皇后不是從前的皇后,而後邱水晨如何用桃木劍殺了邪祟,又如何賣桃木劍,如何戲弄西門夜,有人鬧事要見王爺,最後變成了此時邱水晨。他如何一語不合就被人揍了,最後邱水晨又如何現身說法讓他們明白自己如何被人利用,並警告他們要如何保護好皇上皇后等等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說了。此後他就暗中跟着王爺一路回來,在路上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邱水晨如何收服西門夜、崔華,等情形一一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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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慕禹聽了不由的點頭,心說這小子果然機智過人。深知人心弱點,懂得利用人心弱點。甚至懂得利用一切的權勢。做事又極精細,竟然連後續的問題都想着了。真要是對手還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
“那桃木劍呢,給朕看看。對了,還有那個契約。”寒慕禹道。
劉牧自身上取出了桃木劍和那契約遞給寒慕禹。寒慕禹細細看了,這契約言辭倒是十分規矩,無一絲破綻。又看了那桃木劍,出了一會神又把着桃木劍給了劉牧“你覺得此物如何?”
“回皇上,微臣也不知道爲何,看着這桃木劍時就覺得心胸寬廣,就好似天地就在自個心中一般。”劉牧道。
寒慕禹點着頭,“朕也有此感。那書寫此劍的侍衛朕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何等人材。”
“此人王爺已是給了邱水晨。”劉牧道。
“哦,那樣一個人居然願意屈居在一個無名小子身邊,恐怕那小子不簡單。”寒慕禹道:“對了,你這一路跟着,可是覺得他有何異樣?”
劉牧仔細想了想,最後搖着頭道:“那小子除了做事出人意料之外,別的就沒了。”
“你有沒有覺得他像個女人?”寒慕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