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吃喝喝,到後來洗漱躺下都已經大半夜了,幾人也不敢磨蹭了,畢竟明天就是田家搬家的日子了,早晨還要早起,有好多事情還沒忙完呢。
第二天一家人早起,早飯隨便糊弄了幾口,便開始忙碌起來了
搬家搬家,自然說的是從舊房搬到新房,東西田家幾個媳婦早就收拾好,而且一些小件也早就拾掇着搬過去了,家裡還是剩下一些牀啊,櫃子什麼的大件沒搬,不過有田家四兄弟和劉鐵柱和趙長林這兩個女婿,很快的田家老宅就被搬空了。
這邊田家剛搬入新家,那邊老羅頭去請的廚子已經來了,李氏和田家四媳婦還有田菊花和田梅花,剛剛將屋子收拾妥當,便跟着幾個廚子去廚房打下手了。
田家四兄弟和田家兩個女婿則是去村裡搬答應借給田家的桌子板凳,一夥人忙的大汗淋漓。要說最閒的就屬田立春他們這些孩子了田家人怕忙中出亂,又將孩子給磕着碰着的,讓田立春帶着他們去放鴨子放鵝,不到中午吃飯不讓他們回去。
如此這樣,夏至還樂的親近,可是偏偏所有的孩子都出去了,爲什麼不讓她也出去,看着臨近中午,要來的客人都已經陸陸續續來了,每個人見着她都要揉揉頭,捏捏臉,她真的很不舒服好不好。
說什麼她是許大夫的幹孫女,必須在這裡迎接許大夫,可到現在她的臉都被捏麻了,頭髮也被揉散了。腿也站疼了。連許大夫的影都還沒。話說許大夫可是住在娘娘鎮的。即使做馬車也沒有這麼快的好不好,夏至哀怨的看了一下站在一邊接待村中來人的老羅頭,可惜老羅頭現在的全幅心神都在待客上,壓根沒空理她。夏至只能怨念的希望許大夫趕緊來,把她解放出去。
“老大哥!我們來了啦!”夏至擡頭,發現和老羅頭打招呼的是一家人,看着應該像是大伯孃的孃家人,因爲老人身邊戰着的男子。明顯和王氏長了一張相似的臉。
“哎,老弟來啦,快裡邊做,大嫂在廚房忙呢,我這就讓她出來!”老羅頭今天特別高興,對着大媳婦的孃家也是熱情的很。
“不忙,她忙她的,我們自己進去就行,老大哥你也忙去,我看今天要來不少人呢。那後邊還有好多人呢!”王父擺擺手。帶着家人自進了田家的們。
“那好,你們進去。該喝喝,該吃吃,我這邊好有事呢!”老羅頭確實走不開,幾個兒子還在忙,他必須呆在門口迎客。
夏至覺着大伯孃孃家人也不錯,一般孃家人到了婆家,自是要看自己女兒的,王父卻讓大伯孃忙着,還讓老羅頭也忙,不用招呼他們。
不過夏至也沒多想,揉了揉腿,唸叨着許大夫什麼時候來啊。
哎……,這馬上午時初了,該來的都來了,眼看着都快要開席了,許大夫卻還是沒到,連二伯孃和三伯孃的孃家人都來了,田家四兄弟也忙擺了,可這許大夫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田家已經坐席的好些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
“你說這田家是在等誰呢?”,“我哪知道啊,說不定就是什麼達官貴人!”一人沒好氣的說道。
“呸!還達官貴人呢,他家要是有達官貴人的親戚,之前還過成那樣……”……
“你說這是怎麼了,這人都到齊了,竟是還不開席,不會就讓我們坐着乾等着吧!”
“是有什麼人還沒到嗎?”,“是不是田家幾個親家沒到?”,“親家都來了,這還有誰這麼大牌沒到啊”……
夏至支着耳朵聽旁邊席上坐着的人討論,翻翻白眼,可不就是有個大牌的人還沒到嗎!夏至恨恨的想道。
終於許大夫在夏至的怨念中出現了,只是沒想到出現的不僅是許大夫,還有馬尚馬縣令。等許大夫的馬車一出現,老羅頭和田家四兄弟便上前打招呼,見着馬尚,幾人幾乎下意識的就要跪下喊馬大人。被眼明手快的許大夫給阻止了,笑話如果今天將馬尚的身份揭穿了,那他和馬尚就別想走了。
“呵呵,這是我兄弟,你們稱呼馬兄弟就可以!”許大夫一邊說話,一邊還給幾人使眼色,可惜的是衆人看不懂,只夏至扶額,怎麼這個時候他來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這地方這麼多人是他該來的嗎。
夏至瞪了許大夫一眼,意思是你怎麼把他給帶來了,許大夫屢屢鬍鬚,眨眨眼,我也沒辦法啊,他硬要跟着。
“阿爺,這是幹爺爺的兄弟,我見過的,你們如干爺爺那般叫吧!”夏至發現坐席的人好多目光都往這裡看了,趕緊說話道,她可不敢保證這裡沒有見過縣令老爺的人。“阿爺!”夏至見老羅頭仍是不是很明白,便扯了扯他的衣襟,眼神示意他這裡有好多人呢!
“呵呵……,原來是馬兄弟,快請進,請上座!”這回老羅頭終於明白了,趕緊打哈哈,請兩人進堂屋上桌。
話說今天請客是在新宅子,上座除了田家的親家每家一人,還有村裡的幾個老人,然後就是老羅頭和許大夫馬縣令。
人到齊了,自然是要上菜,田家的八菜一湯,四葷四素,又是惹來一番議論,夏至看着席上一邊吃的口裡流油,還不忘編排田家的婦人,心裡嘀咕着,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話說這次田家請客,田小花竟然也混到了來客中,當時王氏看到她還吃了一驚,沒想到她這麼厚臉皮,還敢來田家混吃混喝,不過今天田家請客,王氏懶得和她計較,只瞪了她幾眼便沒管她了。不過田小花可是沒因爲王氏瞪她那幾眼就怕了,反而等王氏扭頭不理她時,她還回瞪幾眼。
同時她一邊吃着田家的飯菜一邊說着田家人的壞話,好在和她一桌的人,都是厚道的,見她那沒出息的樣子,均是不搭理她,此時她想換席也沒辦法了,都開席了,一桌都做的好好的,更本沒人願意和她換位置。她只得低頭吃東西,反正不能便宜了田家。
田家這次請客,總共置辦了有二十桌,還有一桌上桌,男客在東院,女客在西院,上桌自然是在堂屋。這個意見還是夏至提出來的,她可不想有些人藉着田家辦席,生出點事來,以後還要鬧到田家。
席面一直持續到未時中,吃完飯,家近的和田家人打聲招呼自是家去了。李氏和王氏林氏劉氏鄭氏以及田菊花田梅花便開始收拾每張桌子,將一些剩菜給收拾在一起,這時候可沒有什麼衛生不衛生的說法,他們只知道不能浪費,不過好在每張桌子都吃的很乾淨,幾乎沒有什麼剩菜。
田老四他們則是在送客,田家這次來的客人以田家村的人居多,所以大家吃完飯了自是要回家的,田老四幾兄弟便站在門邊送這些人,雖然說平時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可田家請客,總不能什麼也不說,就讓人走了吧!
“慢走,不送!”,“不再坐會嗎?”,“等會再走,讓我阿爹陪您嘮嗑!”,“嬸子這是要回去了!”……
如此這般,夏至聽着田老四他們送行的話,耳朵裡都起繭子了,只得跑到堂屋,看許大夫和馬縣令。夏至剛進去的時候正好聽馬縣令在問村裡的老人農事呢,夏至覺着自己也可以聽一聽,便找了個小馬紮做在旁邊,幾個人都聽得聚精會神,也沒有人注意到她。
等到未時末了,幾位老人也先後回去了,田家只剩下許大夫和馬尚了,見沒人了,老羅頭還要跪下,被馬尚一把拽住了,話說這田家老頭還真執着,非要跪他一跪。
“老哥,你可別跪了,今天是你家的好日子,就別跪了!”馬尚對老羅頭總是要跪他很無奈,見老羅頭還要說,馬尚看見坐在小馬紮上的夏至,趕緊轉移話題說道:“小夏至快過來!”
夏至被幾個老人說的昏昏欲睡,擡起迷茫的眼睛看向馬尚,左看看右看看,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馬尚喊的是她。
“怎麼了?”夏至跑到馬尚身邊疑惑的問道。
“咳咳,沒事,就是想問問你關於旱秧苗的事情,上次說的不是很清除,這次你馬爺爺帶了筆墨來,你說,馬爺爺用筆記着,這樣也不容易忘”話說他這次來純屬湊熱鬧的,眼紅許大夫有人請,他卻沒人請。
夏至也不疑有他,跟着馬尚來到屋子裡,將旱秧苗的注意事項一一給說了出來,許大夫也知道馬尚是爲了轉移話題,所以也不拆穿他。
不過夏至跟着他們走可不是隻有這一個目的,她想和馬尚說紅薯的事情,畢竟紅薯要是種出來,那可是畝產千斤都有啊,而且耐旱,易活,也不由擔心旱災了。關鍵是夏至需要旱地,山地或是沙地,夏至想着與其費了老大的勁勸說田家人,不如勸說馬尚,反正如果紅薯的收成出來了,夏至不相信馬尚能置之不理,讓田家一家獨大,所以有便宜不佔王八蛋,最好是給田家撥給幾十幾百畝的旱地,反正隔着也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