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來到了夜晚,天色暗下四周悄無聲息,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叫人心驚膽戰,城市中的建築雖然殘垣斷壁,但它們的高度依然可以遮擋微弱的月光,偶爾拂過的微風叫人時時刻刻都保持着高度緊張的神經狀態,此時各個隊伍們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懷抱着的,冰冷的武器與彈藥!
寂靜的夜裡,有着比黑暗更讓人後脊發涼的東西——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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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是夜晚,過大的聲音會引起城市外的注意,凱文做了十年的遊戲解說,一直都很討厭夜晚,被強迫壓低聲音還要同時保證觀衆們的情緒不會太過於高漲,這真的很考驗主持人的功力。
凱文下令讓直升機下降,通過實況轉播鏡頭來進行賽事解說,雖然這種辦法會導致遺失部分鏡頭,但,又有幾個工作狂不願意偷懶呢?
他壓低自己的聲音,瞧瞧的說:“看起來,各個參賽小組已經找到了今晚過夜的地點,那麼,是否有勇士選擇在這個時間去城市中探索我們的額外環節呢?”
“等等,那好像是59號,他似乎離開了建築物,他想幹什麼?”
導播將鏡頭對準了59號,只見他孤身一人從建築物中走出,而更讓人驚訝的是,他的身上,空空如也!
“59號好像連冷兵器都沒有攜帶就走出了藏身點!這可不是個明智的做法,如果這個時候被其他選手看到,三組很有可能會直接被包夾啊!”
面對此情此景,觀衆們也十分的疑惑。
在這種環境下,每個人都尋求着殺掉其他人的機會爲了最終決戰——第三天做準備,難道59號打算在這個時間出門送死麼?
導播將鏡頭轉向59號所在小組的藏身點,光是在屏幕中就能看出組員們一個個有多麼不樂意,表情很是氣憤,對於59號獨來獨往的做法十分不爽!
可,奇怪的,似乎三組隊員們也不知道59號的目的。
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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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直是罪惡和殺戮最好的掩護。
無論是作爲殺手還是特種兵,心中都十分清楚一點——有目的的殺人是最愚蠢的行爲。
只不過,在這場遊戲中,所有人都有目的,也可以說,所有人都沒有目的。
活下去即是目的,而殺人,卻不需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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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環境下,本應該寧靜而過的夜晚卻因爲59號的單獨行事而變得緊張兮兮,同樣,59號瘋狂的行爲將整場比賽的焦點暫時拉到自己身上。
凱文作爲大逃殺遊戲的曾一屆冠軍,對於59號的行爲同樣難以理解。
如果想要探詢額外環節,爲何0火力?況且,59號在面對康納·雷德菲爾時的舉動已經引起了製作方的注意,在這樣一場見人就殺的遊戲裡,不允許廢話!
忽然,凱文的通話線路再度被切,製作方又找他有事情了。
凱文問道:“怎麼了?”
“啓動額外環節的防護網,讓他死在額外環境那裡!”
“爲什麼?那個東西不是要在有人發現了之後才啓動的麼?況且你們的調試還差百分之一才完成吧,如果出現了意外,可就不好收拾了。”
“只有百分之一!沒那麼多意外!啓動防護網,並且給予一定指引,讓觀衆看到額外環節的表面,也能吸引觀衆的注意力!”
“如果出現意外了呢?況且我只是個主持人,怎麼給他指引?”
“凱文,別以爲我不知道,上一代製作人已經把啓動各個機關的權限交給你了!”
“也就是說,我的權限可比你們大,不是麼?”
“你到底想幹嘛?!”
“我有自己的辦法。”
“這可是製作人的命令!你敢!.......”
凱文不等他說完,就切斷了連線。
製作方在被迫掛斷連線之後突然感覺事情不妙,凱文的行爲過於反常,之前從來沒這樣過,每當製作方讓他做些什麼,他都會無條件的去做,可爲什麼這次...
在凱文切斷了連線之後,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只有手錶大小的屏幕,屏幕中,安娜正獨自一人抱着一把沉重的步槍,肩扛一聯實心子彈,本應紅潤的臉蛋滿是塵土,身體更是邋遢的不堪入目,眼角還依然有着未被擦乾的淚痕,而她被塵土染黑的雙手中,正捧着一袋麪包,狼吐虎咽的吃着...
她還只是個孩子啊...
凱文捏住耳機上的麥克風,靜靜的說了一句:
“安娜,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