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陽伯在供奉堂自己的房間內焦急等待,而在城主府前,還有散修聯盟安置的眼線,等待着城主府內的消息。
焦急的等待中,也不知過了多時,才聽門外響起敲門聲,然後一位修士推門而入,臉上帶有欣喜之色,笑吟吟地說道:“塔老大,剛纔傳來的消息,莽狩掠獵隊的人怒氣衝衝地從城主府內衝了出來,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交涉不滿,也並未動手。小三子已經攔住了他們,正將他們領到您這裡來。”
“真的?”塔陽伯臉上浮現出喜悅之色。
“當然是真的!莽狩掠獵隊的人,再過片刻便會過來。”
“哈哈哈!這就好,這就好!不用這麼匆忙動手,對我們散修聯盟而言,最爲有利了!”塔陽伯欣喜地笑着。
又過十幾息後,浮空之中,有十幾道強橫的氣息向着供奉堂所在飛了過來。
塔陽伯的實力也不算弱,感應到了虛空中的氣息後神情一震,然後飛身而起,道:“且與我一同迎接莽狩掠獵隊的諸位道友。”
旁側那修士應了一聲,連忙打開房門。二人急匆匆地飛出房門後,便看到院落之中落下了十幾人。其中十二人,正是莽狩掠獵隊的莽草龍等人,而剩下幾人,則是塔陽伯派了出去,迎接莽草龍的人。
此刻,莽狩掠獵隊的衆人臉上,都是一副生氣的表情。按照與胡媚兒之前說好的計謀,他們現在就是要潛入塔陽伯這一方纔是。若是他們從城主府內出來,臉上卻沒有什麼不高興的表情,那纔有問題呢!
果然,塔陽伯看到衆人都黑着臉,臉上的喜悅之色越發濃郁。在塔陽伯想來,莽狩掠獵隊的人生氣纔好。越是生氣,那越是好!
塔陽伯心中思索着,才又跨前一步。笑呵呵地向着衆人一拱手道:“在下塔陽伯,見過莽首領。見過諸位前輩,諸位道友。”
莽草龍冷然點了點頭,閉口不言,在莽草龍旁側,蓋嘉慶立刻走上前來,臉上漆黑如墨,冷聲問道:“塔道友。你這般說話,是想嘲笑我們莽狩掠獵隊不成?”
塔陽伯一驚,連忙搖頭道:“不敢!不敢!蓋前輩說笑了,塔某哪裡敢嘲笑諸位前輩。諸位道友?在下只是聽聞諸位前輩前來冬寒城,又慕名已久,是以才讓人在城主府門口等候,只爲拜見諸位前輩,道友罷了……”
塔陽伯給自己找了一個狗屁理由。然後才又說道:“是了,諸位前輩去城主府,想來是有事情與胡夫人他們商量纔是,卻不知現在……”
塔陽伯這是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他才一說完。只見莽草龍飛身一閃,臉上的那些鱗片忽而飛起,在空中形成一柄巨大的軟鞭,將塔陽伯整個人給纏繞起來,冷聲道:“你叫塔陽伯?一個無名小卒,故意在這裡取笑莽某,是想找死嗎?”
“不敢!不敢!”塔陽伯嚇了一跳。
在他的情報中,莽草龍喜怒無常,時常會隨意出手殺人,脾氣根本沒有一個定性。他在被莽草龍給擒住的時候,真是害怕一個不慎,便會被莽草龍給殺掉啊!
塔陽伯道:“莽首領,晚輩絕對沒有那個意思!絕對沒有!晚輩只是嘴賤,隨口一問而已。”
莽草龍將塔陽伯放下後,塔陽伯鬆了口氣,然後做了個邀請的姿勢,道:“莽首領,諸位前輩、道友,既然來了塔某的住所,那不如歇息一下如何?”
歇息?衆人實力強橫,哪一個需要這種歇息?塔陽伯之所以如此邀請,實際上就是一種態度罷了。
蓋嘉慶眉頭一皺,然後同莽草龍之間做出了神識傳音的架勢,傳遞着一些消息。
莽草龍做出一副聆聽模樣,片刻後,才見莽草龍臉上閃過一道猶豫之色,道:“好!既然你個小輩邀請,那便坐一坐,且看你到底要說些什麼。”
“好!好!還請莽首領諸位入內。”塔陽伯臉上笑眯眯的。
剛纔那寂靜無聲的片刻,已經被塔陽伯認定爲,一定是蓋嘉慶在同莽草龍說起塔陽伯正在謀劃覆滅冬寒城的事情。在塔陽伯看來,也唯有這種事情,才能讓莽草龍停下來。
衆人一同進入房內,兩位散修聯盟的弟子恭恭敬敬地奉上茶水,又奉上了一些瓜果,塔陽伯才笑道:“莽首領,諸位前輩,此地乃是冬寒城所屬,只能以如此簡陋招待,還請諸位前輩勿要見怪。”
莽首領閉口不言,又是蓋嘉慶開口道:“好說!好說!這一切都好說。”
衆人喝了幾口茶水,才又聽莽草龍忽而開口道:“塔陽伯,莽某之前聽三弟說起,你們這些人,似乎正在策劃着要滅掉這冬寒城?此事可真?”
塔陽伯微微一笑,在周遭佈置下了一道隔音結界,然後才笑道:“莽首領,此事自然不假。這冬寒城城主,還有城主夫人,都是一羣自大自傲之輩,爲人處世頗爲無禮,讓人生厭。而且,近日以來,又聽聞冬寒城下轄修士勾結魔道修士,大肆屠殺我正邪兩道散修還有宗門弟子,是以我散修聯盟願替天行道,召集諸多道友,共同滅掉冬寒城這個大患!”
“冬寒城這些人,現在便已經如此猖狂,若是繼續任由他們發展下去,來日怕是會成爲整個莽蒼界內的大禍端!”
塔陽伯言語之中,直接就給冬寒城扣上了幾個根本就不存在的罪名。
不過,在塔陽伯眼中,這些罪名到底是真是假,其實並不重要;反正只要打得過冬寒城,冬寒城一滅掉,那不管什麼罪名都是真的……而現在,在塔陽伯眼中,冬寒城已經是必敗無疑了!
莽草龍冷聲道:“哼!冬寒城,確實是個大禍害!尤其是這冬寒城的胡媚兒,簡直……”
塔陽伯故意擺出一副不解表情,道:“哦?看莽首領,似乎對這冬寒城的惡行,也有所瞭解了?現在,我散修聯盟正在調查冬寒城的所有惡跡。如果莽首領若是有什麼線索,亦可告知在下,可往冬寒城罪名上寫上一筆!”
莽草龍不說話,而蓋嘉慶則憤憤道:“哎!此事說來,也與在下有些關係!塔道友,想必你也知道,在下之前加入冬寒城供奉堂,本來只是一時興起,想要在這冬寒城待上幾天罷了。可是,就在前幾日,那胡媚兒卻忽然邀請我過去,張口便要讓我徹底歸附冬寒城,還要讓我動手,偷襲周遭的一些修士。”
“蓋某雖然不是什麼厲害人物,但那胡夫人不過元嬰境界而已,想要命令蓋某?簡直是妄想!是以,在下直言相告,並不同意。不過,緊接着那胡媚兒就忽而發怒,說蓋某既然加入了供奉堂,就要聽他的命令!如果要是不聽他的命令,那就該殺,還讓林永望、蒼秋兒那兩條惡狗困住我,想要對我動手!蓋某無奈之下,唯有扯出了莽首領的名頭,慘避免了一場禍端。”
“不過,那胡媚兒還真是不講理,居然要讓莽首領親自過來將我帶走!蓋某無奈,唯有聯繫首領。莽首領今日來了之後,直接就去城主府,談起了帶我離開的事情。那胡媚兒回答並不果決,反倒是轉而詢問莽首領,說是否願意做她的手下!”
“開玩笑!我大哥是什麼人?她一個小小的元嬰期修士,居然還想讓我莽大哥做她的手下?大哥他拒絕之後,那胡媚兒還不放過,居然大言不慚,想要將我們全部留下來。最後還是大哥出手,讓他們知曉了一下厲害,纔沒有真正打起來……”
“不過,那胡媚兒,當真是一個囂張無禮之輩!蓋某這麼長時間了,還真沒遇到過這等不知死活的傢伙!”
蓋嘉慶一番大罵,但也沒敢真的吐出什麼髒字來。
至於塔陽伯,聽着蓋嘉慶這麼一說,臉上笑意更濃,驚訝道:“哦?不是吧,蓋前輩!那胡媚兒居然會這般無禮,還想要私自扣人不放?這簡直是豈有此理啊!看來,這冬寒城的罪狀,還要再加上一條纔是……”
塔陽伯這是興奮着,而蓋嘉慶的心中卻在想着,他說的這些,可真的不是什麼謊言……只不過,胡媚兒真的將他們給招攬成功,這事兒絕對不能說出來。
莽草龍冷哼一聲,道:“那林永望渡劫頂峰,蒼秋兒渡劫後期,二人實力都不弱,還有不少秘術!若非是忌憚他們二人,今日定然要讓那胡媚兒爲她的大話,付出血的代價!”
塔陽伯更加興奮,笑道:“莽首領,那胡媚兒確實是不知死活!看塔首領要對冬寒城下手,似乎稍微有些顧忌?既如此,那不如加入我們如何?我們散修聯盟召集諸多道友,就是要屠滅冬寒城這等勢力!若是我們兩方合力,定然可以達成目標!到時候,莽首領您可以報了大仇,而我們也可以爲莽蒼界除掉這麼一個大禍害!”
“合力?”莽草龍略微猶豫一下,才又說道,“哼!那胡媚兒大言不慚,確實應該付出一定代價,我……”
“且慢!”莽草龍正準備答應下來,卻聽蓋嘉慶一聲清喝,將之打斷。
然後,蓋嘉慶笑着看向塔陽伯道:“塔道友,看你這意思,似乎是想要利用我莽狩掠獵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