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緊緊握拳,一雙眼瞳之中喜意清晰可見。
他不過是武都內一平凡出身,家世背景即便放眼於整個武都之中亦是極爲渺小、極爲卑微的底層。
時至今日,這青年也不過是銳凡九重境的修爲而已。
青年名爲彭凡,人如其名是個極爲平凡的人,但他卻不甘心做爲常人而活,於是他便冒着壽命折損的危險強行修習了一部無階功法。
常人都知曉,修者若不入啓靈境修爲,那人的壽命反而會……折損過半!
修行本就是逆天之行,又豈會有益無害?
彭凡不像他的親鄰一般,他們皆是甘願平凡做爲常人去生活一世。而彭凡卻……截然不同!
他寧願去拼一次,爲了光宗耀祖亦不願甘於平庸。所幸的是他的修行天賦亦不算太弱,不過幾年便修行到了銳凡九重的境界。
但即便如此,他的實力若放在整個武都內,亦是宛如螻蟻般的存在。
若非他生在武都,恐怕都得不到進入此地的機會。
此次,彭凡聽聞了這攬星樓最近的風聞,故而來此想要觀禮膜拜一番。他知道,在這攬星樓九層之中赫然有着一位極爲強勢的年輕人。
那人便名爲……雷甫刑!
彭凡亦憧憬強者,想要成長,很巧的,就在他擡首仰望的時刻,無數紙張相繼從高空散落下來。
彭凡彎腰拾起後才知曉,這竟然是一部修行功法,且比之他所修行的功法深奧了太多!於此,他又焉能不喜?
這時亦有旁人注意到這般景象,相繼走向那些散落的紙張。
彭凡連忙將紙張藏在懷裡,爾後又撿起一張視線粗略掃過。確定與先前那張的內容相同之後他便將那頁紙張丟棄到一旁,旋即慌忙離去。
攬星樓,九層。
雷甫刑依偎着窗臺望着樓下那彭凡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那人雖然平凡,卻亦是很小心謹慎呢。這般性格倒是……不錯,雷甫刑帶着欣賞的目光凝視着他的身影,在他看來這人不該折損的那麼早。
這時,數道年輕身影也拾起了那散落的紙張,爾後他們便凝視着那紙張心生狂喜。
紙張上字裡行間所詮釋的功法無疑要勝過他們曾經修行的功法數籌,得到這般福源,他們又豈能不喜?
就在他們面露喜色,旁人茫然之時。一道雄厚清朗的話音也是突兀響起。
“天道無情,視萬物如芻狗。”
“凡人生來多災多難,我見猶憐。故在此傳授功法、武技與諸君,望你們得之可以逆天改命,變的強盛,可以在這方北域蠻荒之地……自保!”
“你們得到這般功法必定會有些許疑問,我雷甫刑可以在此告知汝等,這些功法不是什麼太過稀罕的玩意,亦不是你們所幻想的升靈功法,不過它……亦算是無階功法之中的翹楚了!想來也夠汝等學以致用,修行一途艱難萬阻,想要成器並非那般容易之事,能夠成長到什麼地步就看汝等的……造化了。”
“雷某不過是爲你們的成長建定一個底基而已,不必言謝。”
話音郎朗傳音嫋嫋。
剎那間便是有着衆多青年聞言,甚至攬星樓內的諸位天驕聞言也是忽然動容起來。
升靈功法畢竟也只是存在於大家族、大勢力之中。即便是那些傳承數代的世家,若無機緣也是無這般底蘊。如此,放眼整個武都能夠修行升靈功法的年輕人又有多少?至少這攬星樓中大多人所修行的亦只是無階功法而已。
雷甫刑傳音道那些功法是無階功法之中的翹楚?
那豈不是說他所散播的那功法亦稱得上是無階功法之中的頂尖?
隔窗俯視,樓下那些將紙張緊抓在手中的亦不過只是區區銳凡境之人而已。他們何德何能來得到這般造化?
“哼!”
有人悶哼出聲,旋即便急切地從攬星樓樓梯處掠下,以極爲迅猛的速度竄出,想要趕到那攬星樓外。
一人動,諸人皆驚!旋即相繼化作殘影爆射而出。
功法、武技亦是修行者成長最爲重要的一步,他們又怎願相讓他人?
攬星樓下,所聚的人影愈來愈多,他們在地面上如餓狼一般尋覓着印有功法的紙張。但紙張再多亦是有限,又如何滿足得了萌生貪婪的衆人呢?
“今日至北荒陵開前夕,雷某都會於每日晌午在此贈機緣與諸君!如今功法已出,今後雷某便只能再增些武技與諸君衛道了,莫要嫌棄,亦不過只是無階武技而已,不過能勝過這些武技的……怕也唯有那升靈武技才能做到了!”
聞言衆人一驚,身子一愣竟是忘記了爭奪。
雷甫刑所說之事無疑已深深印入他們腦海深處。每日晌午,於此贈予武技?
“雷某是爲了諸君的前途着想,不想汝等半路夭折,故而每日所贈武技也……會有所不同,相信若得之,爾等的戰力亦會隨之暴漲。但有一點,我雷甫刑這是爲了武都百萬兒郎着想,卻不是爲了滿足某些勢力的霸權需要。我並不反對武都三大勢力的年輕人蔘與這次機緣,但,參與者的修爲卻是……不得超過啓靈六重境!”
“違者不論身份、背景,殺無赦!”
雷甫刑冰冷的話語徐徐傳出,讓呆愣的衆人爲之一顫爾後便忽然喧譁起來。
爲了他們的前途,成長,雷甫刑這人居然願意這般援手?不少銳凡境修者已然被感動的螓首泣淚,在心中不斷呢喃着雷甫刑這個名字。
這人,是改變他們一生命運之人!
是他們的“恩人”!
雷甫刑傳音很廣,攬星樓附近的人皆是隱隱聽聞,相繼趕來此處的人也不在少數。
不稍多時,攬星樓內,攬星樓遠處亦有道道身影出現。他們望着那螓首感恩的衆人眼瞳之中突兀掠過一絲寒芒。
那雷甫刑只是說不許修爲超過啓靈六重境的人出手,卻沒有說他們就不能去……搶!
攬星九層。
這裡如今已然被打扮的如同一方廂房。除了一席酒桌木椅外,一旁的桌椅皆已被拿去,換做珠簾牀榻。數日來,雷甫刑皆是沒有離去,而是獨佔了這裡,他也亦有這個資格這般去做。此事連那攬星樓背後之人也是沒有阻攔,反而出言幫他促成此事。這蓋是因爲攬星樓一位修爲踏入化靈境的人物出手與那雷甫刑戰了一次。
那人乃是貨真價實的化靈一重境強者,亦是攬星樓下八層的守護者之一。
這場戰鬥的結果雖是不爲人知,但那之後,攬星樓的人對雷甫刑無疑是更爲縱容了一些。
此時,雷甫刑攬着納蘭雅從窗邊徐徐離開。納蘭雅玉手擦拭着眼眶神情有些傷感。良久後,她才喃喃嘆息,道:“甫刑,你真善良。有你這般幫助,他們又豈會像我父,親朋那般被盜匪所輕易殘殺?”
“這個世界對那些修爲稍弱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過殘酷了,希望我此舉可以幫助他們一二吧。”
雷甫刑恍然一嘆,神情亦是有些哀傷。
見狀納蘭雅不禁伸出小手去輕輕撫着眼前男子的臉龐,神情也逐漸羞澀起來。
她緩緩踮起腳尖,飄然在雷甫刑脣邊一吻。脣瓣相觸,那般情緒似乎亦是感染了雷甫刑,爾後他便將納蘭雅攬在懷裡深情的吻着。
感受着納蘭雅嬌軀的滑嫩與那抹溫度,雷甫刑也逐漸有所情動了。
數息後,他便將納蘭雅攔腰抱起,走向那牀榻所在之處。
見狀納蘭雅也是宛如小貓一般,溫順的任他抱着。一張俏臉之上也忽而浮現些許羞紅,她知道,自己要成爲他的女人了……
此刻的納蘭雅,心中無怨,亦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