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少給我血口噴人!”宮三氣急敗壞地說道。
蘇芸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我承認,我沒有證據證明自己不是兇手,但是我不是兇手本就不是兇手,爲何要拿出證據?反而是你們,所謂的證據支離破碎並無半點可信之處,真是可憐又可笑!”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我理解你們想要找出兇手成之於法的急切,但是因爲想找出兇手,所以必須找出兇手,這樣的心很容易被心懷不軌的人利用,變成冤枉好人的幫兇!”
“那又怎麼樣!你無法自證,就該接受公審!”宮三色厲內荏地說道,他快被蘇芸逼到窮途末路,只剩下強詞奪理了。
“我無法自證,於是必須接受公審!那麼蠻荒世界的其他人呢?但凡不能拿出證據證明自己不是兇手的人,豈不是都得站出來接受公審!”蘇芸譏諷道,“宮三,你太無恥了!”
“你——”
從來只有自己指責他人無恥的宮三,第一次被人當面辱罵無恥,氣得臉皮都痛了。
“夜夫人,你……你可真是……”
“怎麼,不服氣嗎?”蘇芸冷笑道,“要麼拿出實打實的證據證明我是兇手,要麼就給我閉嘴!這種含糊不清的證據也有臉拿出來!真是不知羞恥!”
宮三的拳頭髮出咔咔咔的聲響,他深吸一口氣,正要和蘇芸當面對質,女人突然明媚一笑。
“放心吧,我是厚道人,不會勸錦宮城主你‘不如自盡’的!”
“——閉嘴!”
宮三再也忍不住了,哪怕是落得身敗名裂的結局,他也要狠狠的教訓蘇芸一通!
“女人,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怎麼不知道,錦宮城主!”蘇芸傲慢地說道,“整個蠻荒世界都覺得你高不可攀,是最尊貴的人之一,但在我眼中,你也不過是個跳樑小醜!不對,是家奴!”
“你說什麼!”
宮三的臉皮一陣刺痛,多年來都不曾聽到的兩個字突然被當衆揭開,他感覺全身的皮都被剝離了!
蘇芸笑道:“我相信大家都很奇怪,爲何我來到蠻荒世界不足一年時間,就能如此成就,甚至能追上錦宮城主多年的經營!”
聞言,原本就心中疑竇的衆人頓時也安靜了下來。
他們確實有類似的疑問。
蘇芸見大家都安靜地豎起了耳朵,於是道:“因爲我是夢家人,純粹的夢家人!三殺城的主力也都是夢家後代!”
“什麼!”
人羣中頓時激起了驚天浪花!
蠻荒世界曾是夢家的私人領地這件事情,是天外世界的常識,只不過隨着夢家的消亡,漸漸不再被人提起。
但即使如此,蠻荒世界的土地上依舊流傳着大量與夢家有關的傳說,雖然他們都沒有經歷過夢家統御蠻荒世界的時代,但只要提起夢家,總會泛起又怕又敬的複雜感情!
聽聞蘇芸居然是夢家人,而三殺城裡還有大量夢家後代,人們頓時心中百感交集,惶恐和激動一起涌動,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該做什麼表情。
“我明白你們的心情,你們很驚訝,甚至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夢家不是早就已經結束了嗎?爲什麼又突然冒出來!三殺城真的是夢家直系後代的領地嗎?”
蘇芸站在高處,自信地說道,“你們懷疑我是很正常的!我當衆說出這件事,因爲我覺得大家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情!另外,也是藉此向大家解釋錦宮城主幾次三番針對我的原因!”
話說到此,也就不用繼續了。
蘇芸看了眼相柳,道:“我們走吧!該說的已經全都說了!”
相柳也道:“好吧,我們走吧!”
說完,兩人聯袂走下高臺,所經之處,人人退避。
宮三看到這樣的場面,曉得自己大勢已去,氣得身體一歪,坐在了臺上。
而五百苦主們,對蘇芸的自表身份雖然還有些將信將疑,但心中卻也不再堅持她就是兇手了。
……
回到三殺城,已經是華燈初上。
所有的人都在大廳裡等着她,白夜和豆豆更是心急火燎地在大廳裡轉了至少三百個圈子,地板都被他們磨掉了一層。
終於看到蘇芸和相柳回來,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
“事情怎麼樣!”
“他們沒有爲難你們吧!”
“把宮三的正面目揭了沒有?”
……
一羣人七嘴八舌地問着,蘇芸無奈,道:“有問題一個個問,我只有一張嘴!”
聞言,大家都不好意思地回到了座位上。
夜君燃首先發問:“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們接受你的解釋嗎?”
“怎麼可能接受我的解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過是讓他們相信證據不足採信,但是我仍然是兇手懷疑名單的第一行。”蘇芸苦笑地說道,“還好他們沒有看到聚陰棺,不然事情就真的徹底說不清楚了。”
“我倒覺得拿出聚陰棺也未嘗不是件好事,”龍澤道,“聚陰棺的製作手法非常特別,可以作爲追查真兇的線索。”
蘇芸聞言,苦笑道:“但是這麼一來,好不容易帶回來的聚陰棺會毀掉了!雖然我也想過類似的可能,但如今聚陰棺是我們換回大哥的關鍵,直到大哥回來以前,都不能有任何損毀!”
“我明白你的心情,”龍澤道,“目前爲止我們確實不能將聚陰棺拿出,但是——再這麼任由他們污衊,我們早晚會……”
“所以必須另尋突破口!”夜君燃冷笑道,“他們拿得出人證物證,我們也一樣拿得出證物!”
“證物?哪來的證物?”蘇芸問道。
夜君燃含笑道:“他們的證物是從哪裡來的,我們的證物自然也就是從哪裡來!”
他們用卑鄙的手段栽贓,我們也可以用同樣的手法強加罪名!
瞬間明白夜君燃的打算的一衆夥伴,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
蘇芸更是單刀直入地問道:“說得這麼信心十足,莫非你早就已經——”
“知我者,愛妻也!”夜君燃微笑道,“若是我的計劃沒出岔子,明日就會有大變局!”
“爲什麼是明日就有大變局?今日公審中途發生變局豈不是更加打臉?”蘇芸問道。
夜君燃捏了下她的鼻子,道:“若是那麼做,就顯得太過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