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客氣了,這小獸雖然模樣乖巧,性格卻很野。”蘇芸如此說着,希望她不要繼續用手指弄球球。
球球已經緊張得軟毛根根豎起,小喉嚨不斷髮出低低的嗚咽聲。
皇后也感覺到球球確實很不自在,不得已收回手指,訕訕道:“我看它太可愛,一時控制不住,我貴爲皇后,身邊卻沒有一個……願意爲我分擔寂寞的人,我……”
“皇后不必悲傷,您的這份寂寞大家都看在眼裡呢。”蘇芸乾巴巴地安慰道,“對了皇后,你平日裡都是不問政事的,爲何今天突然……”
“我有些事情想找神王狴下,雖然我完全不知道他會不會見我。”皇后眼中帶傷地說道。
蘇芸看着她悲慼的表情,聯想到她和夢天機曾經的婚約關係,也感覺心中有些酸酸。
“舅舅不是那麼絕情的人,如果是正常的請求覲見,他應該不會拒絕的。”
“但是我的請求並不是正常的請求,我……我想見他,目的是爲我的孩子求情。”皇后眼角垂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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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情了?”蘇芸聞言,頗感意外的問道,“我從未聽說神王狴下準備針對太子!”
皇后嘆了口氣:“狴下確實不曾想過針對太子,但是太子……卻是個不省心的傢伙!他一心想着更快地登上皇位,從此不再壓抑。卻沒想到這分野心竟被有心人利用,變成了……”
“變成什麼?”蘇芸追問道。
皇后看了眼周圍,嘆息道:“太子想要奪位,難免會豢養一些強者和死士。但這其中卻有雙面人,他們一邊爲太子效力,一邊又從別人處得到好處……昨日神王宮潛入刺客,試圖刺殺神王……當然他們是不可能成功的,可是留在現場的屍體卻……全成了太子試圖對神王不敬的死症!太子固然混蛋,然而就是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會對神王狴下有任何的不敬啊!”
“我明白了,有人故意在太子身邊安插心腹,並用這些名義上隸屬於太子的人發動了針對舅舅的刺殺!以此栽贓太子?!”蘇芸問道。
皇后抿了下嘴,道:“真是如此,因爲皇帝的緣故,我……我對太子幾乎沒有母子情,甚至有時候還會恨他。可他畢竟是我的骨肉,母子連心的感覺是刀子也割不斷的。”
“我能爲你做些什麼?”蘇芸問道。
皇后再次看了眼左右,壓低聲音:“我想見神王狴下,你能夠帶我進入神王宮嗎?不以皇后的身份,只是普通的人!”
“……這似乎有些……”蘇芸爲難道。
皇后看她神色黯然,於是道:“果然,是我勉強你了。”
蘇芸則道:“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只是皇后離宮乃是大事,萬一被……被有心人抓住影子,事情可就麻煩了。”
“我明白,可是我沒有其他的選擇,蘇小姐,等你有了孩子以後你就會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了!”她滿眼懇切地說道,似乎蘇芸堅持不答應,她就會有更過激的舉動!
蘇芸有些猶豫,一番考慮後,最終點了頭:“好吧,我答應你,但是事情能不能成,卻得看你的。”
“放心吧,具體怎麼做我早就有了全盤的計劃!”皇后笑道,“等會若是看到喬裝改扮的我,可千萬不要驚訝!”
蘇芸微笑着,目送皇后下去。
夜君燃則在她的鑾駕徹底消失在視野後,低聲嘀咕道:“這女人不簡單啊!”
“你也看出她不簡單了?”蘇芸問道。
夜君燃微笑道:“那麼明顯的事情,怎麼可能看不出。這個女人不是一點點的不簡單,不過她目前爲止還沒有針對你,我也就不把她放在心上。”
“原來你是……”蘇芸低聲咕嚕着,突然抓起夜君燃的手狠狠地掐了一下。
“我又做錯了哪一點惹您不開心了?”夜君燃調戲地問道。
蘇芸道:“沒什麼,不小心想起一件不舒服的事情,忍不住想要……不過是無關痛癢的事情,你也……”
因爲夜君燃的話,她想起了他的特殊體質,進而想起自己利用他殘餘在身體裡的虛無之力取出龍澤的契約碎片的事情。
雖然因此和龍利豹結下了契約,但只要想到那些虛無之力是怎麼過渡到身體裡面,她便是一陣面紅!
這個壞傢伙!全身都沒一處不壞!還老是喜歡欺負我!
她彆扭的想着,心裡其實喜滋滋的。
蘇芸如此一會滿臉怒容,一會又露出笑意,狡猾如夜君燃,怎麼可能猜不出她此刻心中所想。
他見周圍沒人,突然一把抱住她,道:“是不是又想起昨晚上的事情了?”
“誰、誰會想起那事情!你這不要臉的,就知道欺負我!”蘇芸哼哼道,“快點把我放開,這可是大庭廣衆之下,別——”
“太晚了。”夜君燃啞着聲音說道,突然將她按到在地!
蘇芸大羞,正要發怒,卻見十多支飽蘸毒水的飛箭擦過夜君燃的衣裳、叮叮噹噹地釘入地面,白尾搖晃不止!
“這是——”
蘇芸深諳藥理,只聞到味道就知道飛箭上的毒性非比尋常,何況毒箭才釘入地面,就將石板都腐蝕得一片焦黑!
“不知道是誰幹的!”夜君燃冷着臉說道,“危機”未除,他還保持着將蘇芸抱在懷裡的姿勢。
而這時,禁衛們也聞風趕到,看到地上的毒箭時,無不面容失色。
“殿下沒事吧!”衆人一起跪地請罪道。
蘇芸翻過身,推開夜君燃的按壓,道:“還好有他在身邊,並沒有什麼大礙。”
“臣等該死!臣等罪該萬死!”聞訊趕來的朝臣們慌張地說道。
蘇芸可是夢天機的外甥女,未來的繼承人,她要有個萬一,他們全家的腦袋加在一起都不夠砍啊!
蘇芸見他們磕頭連連,頓時有幾分不忍,道:“也怪我疏忽大意,以爲在皇宮裡行走不會遇上危險,沒想到……”
然而這話落在衆人耳中,卻比扇耳光更加難堪。
“殿下……真風趣,我等瀆職是事實,不敢勞煩殿下爲我們掩飾!”他們尷尬地說着,希望能夠把自己從整件事情裡面摘出來。
蘇芸含笑道:“既然不需要我爲你們掩飾,那接下來做什麼,你們心裡也已經很清楚了,對嗎?”
男人們苦笑着,互看了一眼。
“殿下放心,三天之內我們必定把兇手揪出來!哪怕掘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