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質問,滿堂啞口無言,紛紛禁不住陷入沉思,思索蘇陽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蘇陽並沒有給這些暗黑會的高層強者們太多思考的機會,冷酷的站起來,先聲奪人,充滿壓迫力的冷冷喝道:“因爲你們的不作爲,師尊非常生氣;因爲你們的不作爲,我被師尊安排到這裡;所以說句心裡話,我真懶得管這些鳥事,你們以爲我很閒嗎?”
這些暗黑會的高層強者們臉色漲紅,略有不服,但是卻無法狡辯。
蘇陽則冷笑間,無比邪逸的繼續說道:“若是你們還有自知之明,想必應該已經聽出我話裡面包含的意思,那就是師尊對你們現在的情況,感覺非常非常的不滿意。”
暗流雲微微擡頭想表達些什麼,但是觸及到蘇陽邪逸的笑容,銳利的目光,當場就是渾身一震,看着那份邪性,恍惚間好似與那個敬畏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想說什麼就說,你可是師尊的御前侍衛統領,難道歲月把你僅有的一點勇氣,全部都給磨滅掉了嗎?”蘇陽冷目一掃,早就觀察到暗流雲有話想說卻又不敢說的樣子,當場就是一聲呵斥,完全不留情面。
而面對蘇陽如此不留情面的呵斥,堂堂打破了四道枷鎖,比起第五世靈之文明的女媧、儀龍也毫不遜色的存在,卻被蘇陽這打破一道枷鎖的小輩呵斥,臉上也是無光無彩。
於是乎,暗流雲按捺不住,冷着臉回道:“絕道地之中,囊括整整七世文明的勢力,及無數潛在的強者,情況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蘇陽冷笑一聲,問道:“暗流雲你是想說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亂指揮嗎?”
暗流雲冷着臉回道:“事實如此,難道不是嗎?”
蘇陽也不生氣,眯着眼邪逸笑道:“我還是那句話,你所說的這一切,是理由嗎?請別讓我越來越看不起你,越來越不給你面子,越來越展示你的無能。”
暗流雲面無表情的回道:“黃口小兒,莫名其妙!”
蘇陽懶洋洋的坐在王座之上,雙腿一別,冷冷說道:“那我問一句,你怕什麼?以師尊的修爲,他在後面給你們撐腰,你們又怕什麼?我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在坐的,哪怕是整個暗黑會的所有人全都死光,師尊也不會在乎。因爲他是邪帝,古往今來,七世文明第一人,所以少用你那點小肚量,揣摩師尊的想法,你們要做的只是按照師尊的要求行事便可。”
暗流雲啞口無言,也不敢回話,因爲蘇陽只要搬出邪帝這座大山,他就連一個屁都不敢放,否則就是大不敬,蘇陽就可以殺他,且沒人能救他。
蘇陽自然十分清楚,暗流雲沒這個膽氣跟他狡辯,所以更加從容不迫的說道:“現在,我且問你,師尊當初命你和幽曇組建暗黑會,其宗旨是什麼?”
暗流雲略作沉默,才默默的回道:“邪帝大人唯一的要求,就是他所組建的暗黑會,必須是最強。”
蘇陽再問道:“然後呢?你做了什麼?”
暗流雲有些顫抖着聲音,回道:“我,正在做,而暗黑會確實已經是絕道地最強的幾大勢力之一。”
蘇陽當場就捧腹大笑了起來,邊笑還邊抹着眼淚說道:“瞧瞧,快瞧瞧,這世界上還真有人能夠睜着倆眼說瞎話啊!”
說完,蘇陽臉色一唳,問道:“暗流雲,你當我是白癡嗎?還是以爲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瞎子?聾子?”
暗流雲咬牙說道:“暗黑會的勢力,確實是絕道地最強的幾大勢力之一。”
蘇陽冷笑一聲:“暗流雲啊暗流雲,別逼我殺你。”
暗流雲臉色陰沉,還想再說些什麼之際,卻突然被身邊的幽曇制止,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緊接着,幽曇單膝跪在蘇陽面前,認真說道:“小邪帝大人,確實是我等失職,辜負了邪帝大人的期望。”
蘇陽悠閒從容的問道:“那麼,幽曇你就說一說,究竟錯在哪裡?”
幽曇略微整理一下語言,開口說道:“邪帝大人的風采,自然不是我們這些庸人能夠揣測的,但是我和流雲怎麼說也追隨邪帝大人近億年的光陰,對於邪帝大人多多少少也是有一些瞭解,並深刻明白邪帝大人永遠只做第一,絕不做第二。”
蘇陽點頭說道:“妄自非議師尊,乃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不過念在你說的都對,我就不追究你了,站起來繼續說吧。”
幽曇順勢起身,認認真真的繼續說道:“小邪帝大人,邪帝大人要求我們做到的事情,這些年來我們一直不敢忘,但是絕道地的環境確實十分複雜。首先,第三世神之文明、第四世道之文明、第五世靈之文明這三世文明最傑出的存在,親自坐鎮絕道地,他們皆爲一世文明最極具天地精華的存在,所以我等無論多麼的不願意承認,但終究還是差他們一籌。其次,我們最大的敵人,第一世光之文明的光明教,同樣有光之聖女在背後支撐。而對於光之聖女,儘管不願意承認,她的天賦和實力,並不遜色邪帝大人多少。還有,再說一說第六世傭兵團,我懷疑他們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他們那座基地遺蹟之中,到底埋藏了多少秘密,其實誰也說不清楚。最後,你們這一世文明,出現了一個出類拔萃的存在,他名叫元始,是一個恐怖的大敵,打破了六道枷鎖,目前是絕道地第一高手。”
蘇陽邪逸的笑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幽曇長嘆一聲:“那敢問小邪帝大人一句,在如此多的強敵環伺之下,我們究竟應該怎麼做,才能夠打破這僵局,稱霸絕道地?那麼再敢問小邪帝大人一句,你對於打破枷鎖以後的境界,又有多少了解?你讓我們怎麼跟那些打破六道枷鎖、打破五道枷鎖的存在鬥?”
蘇陽抿着嘴不說話,隨後才邪逸一笑,說道:“幽曇,你可知道,你說了半天,其實還是一句都沒有說到重點。”
幽曇微微一愣,問道:“末將不明白,還請小邪帝大人明示。”
“也罷,比起那個烈火上腦的傢伙,你還算有點眼光,我姑且就和你說一說吧。”說完,蘇陽縱身而起,俯瞰着下面一羣暗黑會高層強者,喝問道:“除了暗流雲和幽曇之外,我且問食神等六人一句,你們是怎麼加入暗黑會的?”
食神率先說道:“小神就是一個廚子,做的飯好吃,邪帝大人才願意收留小神。”
毒神沙啞着聲音說道:“小神被太古神王那個老賊重傷,邪帝大人救了小神一命,爲了報恩,肝腦塗地,誓死相隨。”
血歸子說道:“吾乃五方天帝之南方炎帝坐下大將,與中央黃帝有不共戴天之仇,奈何打不過那老賊,邪帝大人給我希望,爲了復仇,我願意傾盡所有。”
白雪無悲無喜的說道:“九天忘情錄,還差最後一道恩情未斬。”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但是在坐的所有人心裡面都十分清楚,白雪是想說她的理由和血歸子一樣,都是爲了復仇,才加入了暗黑會。
至於爲誰復仇?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是爲北方黑帝復仇,而北方黑帝同樣是她的心關,斬斷這最後一絲恩情,她所修煉的九天忘情錄,才能夠大成。
至於來自第五世靈之文明暗影豹族的影刃、影舞兄妹二人,則開口說道:“邪帝大人承諾我們,只要他還活着,就有暗影豹族的棲身之所。”
聽完這六位暗黑會高層的話,蘇陽緩緩點頭,然後再看向暗流雲和幽曇,問道:“現在,我要說什麼,你們明白了沒有?若是還不明白,你們的腦袋,可就真的鏽掉嘍。”
暗流雲、幽曇當場啞口無言,微微垂下頭來,沒有再分辨一句。
蘇陽則指着門外,繼續說道:“這裡是絕道地,七世文明的強者全部苟活於此,其中並不缺乏打破枷鎖的存在。可是迄今爲止,你們成功招攬了幾位?一位都沒有,就連在坐的食神等六人,也都是邪帝大人招攬來的存在。呵呵,我實在想不明白,整整近億年的時間過去,你們到底做了些什麼?師尊他老人家對你們究竟多麼信任,把整個暗黑會交給你們打理,結果卻變成這個樣子?現在,我問一句,你們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嗎?”
暗流雲、幽曇緩緩垂頭不語,然後還是幽曇比較聰明,第一時間單膝跪地,老老實實的說一句:“末將,知錯了!”
暗流雲一看,也不敢再囉嗦,單膝跪地:“末將,甘願受罰。”
蘇陽微微撇了撇嘴,冷冷的搖頭說道:“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絕道地即便是可以隔絕天道,及封鎖你們前進的可能性,但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把自己的心,也一併給封印了。而這纔是最可怕的,喪失鬥志,自我迷惘,失去前進的動力,那麼你們即便是活着,又與死屍有什麼區別呢?”
一衆暗黑會高層強者陷入沉默,回憶過去,他們確實如蘇陽所說那般,生如死屍。
蘇陽又繼續說道:“你們剛剛說,我初入絕道地,不瞭解情況,待上一段時間之後,恐怕就會變的和你們一樣。呵呵,我現在可以準確的告訴你們,咱們且看到時候,我會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說完,一種邪逸的風采,從蘇陽的身上散發出來。
恍惚之間,暗黑會一衆高層,看着蘇陽,與那個偉大的存在身影漸漸重合,都是如此的邪逸,都是如此的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