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凌江海湊到蘇陽身旁道:“老大,我擔心那個王八蛋會報警。”
身爲公安系統副廳級幹部的子女,凌江海在這方面的嗅覺還是十分靈敏的。
“那他會死的更難看的。”
蘇陽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道:“你們盡情玩吧,有我在,什麼事都不會有。”
打發走三個小弟,蘇陽拉着趙雅兒來到大廳一角,“雅兒,你解氣了嗎?”
趙雅兒一把摟住蘇陽,伏在後者肩頭,溫情滿懷,感動道:“有外公在,我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
“有你這麼個乖乖外孫女,我這千多年算是沒白活,哈哈。”九世重生,面對世上唯一的親人,蘇陽也難免感懷。
“去和同學玩吧,我處理點收尾工作。”
蘇陽憑藉氣機感應,察覺到一輛警車正馳入學校大門,爲了不讓外孫女期待已久的校慶舞會徹底泡湯,拍了拍她的肩膀,閃出了多功能廳。
徑自攔住四名正欲闖進多功能廳的警察,蘇陽笑着道:“你們是不是來抓人的?”
“你是這個學校的學生?”警察盯着蘇陽,嚴肅道。
“那個林隆白是我打的。”蘇陽從容道。
“你就是那個叫蘇陽的?”
四名警察各自退後半步,右手按於腰際的警棍上。
“不用慌張,我投案自首,帶我回警察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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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本來蘇陽也沒那麼好興致跟警察回去,但如今,一來他不想徹底毀了寶貝外孫女期待的校慶舞會;二來他對舞會什麼的,完全沒興趣,閒得無聊,找點好玩的事做;三來他已有把事情鬧大的想法,誰讓那個林隆白這麼不知好歹,還想着秋後算賬,那就徹底玩死他算了。
四名警察難得撞見這麼配合的涉案人員,他們是得了上面的交代,知道這是周副局長下的命令,自然不敢馬虎,先把蘇陽送上了警車,又與校方取得了聯繫,證實了他的身份,這才一路鳴笛回到了派出所。
審訊室內,蘇陽淡定的眯着小覺,直到鐵門被“砰”地一聲踢開。
“進了局子還能睡得着,你小子倒是心寬啊!”
進來的是個挺着大肚腩的胖警察,模樣倒是頗爲兇悍,等閒人要是進了警察局,光是瞧見他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恐怕就已經慌神了。
“小子,老實交代你今晚惡意傷人的全過程,別給我裝傻充愣。”
“今晚嗎?”蘇陽玩味的笑道:“今晚人倒是沒打,狗倒是打了一條。”
“你不說是吧,現在嘴硬是沒用的,今晚你重傷他人的全過程,有數百名證人在場,你不認,也有辦法治你。”胖警察已得上級機宜,知道這案子的背後是周局長髮的話,自然不會對蘇陽客氣。
說話之際,將強光燈打開,對着蘇陽照了過去。
“我不說其實是爲你好。”蘇陽難得耐得住性子,淡淡道。
“爲我好,你小子發昏了吧,把周局長的未來女婿打得雙手腕骨骨裂,還敢在局子裡跟我較勁,你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吧。”
“什麼周局長的未來女婿?”蘇陽眼中閃過一抹奇彩,興致大起道:“你的意思是,我今晚打的那條狗,有後臺?”
胖警察也是個老油條,哪原意落人口實,皮笑肉不笑道:“你自己去想吧,反正回頭到了牢裡,你有的是時間?”
“警官,我這樣的,要關久?”蘇陽好奇道。
“二十年以下,六年以上,並且賠償受害者足額損失。”胖警察冷哼道:“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原來有後臺就是這麼欺負人的啊!”蘇陽感嘆一聲,嘴角流露出的笑意漸濃。
“你別插開話題,現在交代你的犯罪經過,還能爭取個主動坦白,等到我們落實了你的罪行,一切可都晚了。”
“我想明白了。”蘇陽神情認真道:“我什麼都不會再說了。”
“這裡有幾個電話號碼,可以聯繫到我家人,你們可以打電話聯繫他們,告訴他們我犯了重罪的事情。
蘇陽拿起桌上的紙筆,“唰、唰、唰”寫下三串電話號碼,分別是許天養的私電,妙零的電話與陸老的私人電話。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胖警察抄手拿起寫有電話號碼的紙,轉身出了審訊室。
不過他並沒有拿着電話號碼聯繫蘇陽所謂的“家人”,而是想着先晾他一晚上。
由於該起案件的受害人與現場證人都已錄了口供,警方並不太在乎蘇陽認不認,尤其他打的是市局周副局長的未來女婿,這簡直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不嚴辦纔怪。
卻說蘇陽被警察帶走後,凌江海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他先前就有擔心,方纔蘇陽離開多功能廳時,他也跟了出來,瞧見了那一幕後,這小子倒也夠義氣,立刻趕回家,把已經上牀睡覺的老爸給喊醒了。
“爸,我同班同學被警察抓了,你幫幫忙吧。”
凌振國今年五十八歲,晚年得子,對凌江海這個寶貝兒子寵愛有加,雖然有些不爽被吵醒,仍是耐心道:“江海,你先說說是什麼事情,另外,這個同學和你的關係很好嗎?”
凌江海以極快的語速將今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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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4e8b情說了一通,末了道:“蘇陽就是教我練氣功夫的人,他可神了,他是許天養的侄子。”
這些日子,凌振國也沒少見自己兒子在家裡入定調息,一開始還納悶不解,但見到凌江海的身體以極其驚人的速度強壯起來,連他自己都動了要學的心思。
但這些並不是他突然對此事感興趣的原因,而是凌江海的最後一句話。
“許天養?許氏財團的許天養嗎?”
“對啊!”凌江海肯定道:“老爸,這個事你可得出面幫忙,事情明明就是那個姓林的非禮在前,被打了也是活該。”
“林隆白,這個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呢?”能坐到副廳級幹部這個位置,凌振國自然有他過人之處,豈會因爲兒子的幾句話就給整件事下定義。
“我想起來了,這人是局裡老周的未來女婿,難怪警方出動的那麼快,轉眼就把人抓了。”
“不過許天養的侄子,這個身份實在很嚇人呢,老周肯定不知道這一點..”
“祝局長眼看就要退休了,這未來正局長的位置眼下能爭一爭的,也就只有我和老周了,這件事雖然他佔理,但那個蘇陽的身份卻是可以大做文章的事,莫非是個機會?”
凌江海見自家老頭子半天不說一句話,不禁急道:“爸,你到底幫不幫忙?”
想通了這一層利害關係,凌振國頓時睡意全無,起身道:“幫,一定幫。”
“你去吧,我會處理的。”
見老爸答應幫忙,凌江海亦是開心道:“老爸,你搞定這件事,回頭我給你燒兩個好菜,咱爺倆好好喝一通。”
“你這臭小子,沒大沒小的。”
凌振國笑罵一聲,心中暗道,“這件事可不是你老爸出面能搞定的,真正要借的力,是許氏財團纔對。”
十分鐘後,關押蘇陽的那家派出所所長接到了凌振國的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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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3000 “凌局,這麼晚了,您還沒休息呢?”
“小鐘啊,你們是不是抓了個學生,叫蘇陽的。”
鍾所長驟然聽聞“蘇陽”二字,眉頭不禁跳了跳,心想今天這是什麼狀況,一個傷人案,居然連續驚動了兩位市局大佬親自和自己通電話。
周局的電話還容易理解,誰讓受害人是他未來女婿呢,可凌局關注這件事又是爲什麼?
“是的,現在正關在審訊室呢,是周局報過來的案子。”鍾所長不想夾在中間難做人,直接點明道。
電話那頭,凌振國哈哈笑道:“你放心,我不是要你放人,只是關照你一定要查清、查明,不要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要因爲壓力,讓自己被動。”
說完這句話,凌振國就掛上了電話,鍾所長愣了半天,仔細回味着前者的那句話,似有所悟。
“去,把劉胖子叫來,我有話問他。”鍾所長喊了一聲,剛纔審問蘇陽的胖警察風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鍾所,你找我?”
“剛纔你審問的時候,有沒有動手?”鍾所長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道。
“沒呢,那小子嘴不饒人,不過他年紀小,我怕萬一把他弄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會出事,就隨便嚇了下。”
“那就好。”
鍾所長舒一口氣道:“這案子現在變得有些複雜,你記好了,別輕易得罪那小子,先收押起來就行,記住,對他客氣點。”
劉胖子聽得一頭霧水,怎麼周局要抓起來嚴辦的人,還能享受這種待遇。
不過他也混了十來年警察,對有些事情的嗅覺特別靈敏,依言點頭道:“鍾所,你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去辦。”
“你明白就好。”鍾所長有些頭大道:“依我看,我們這是請了尊瘟神進來,唉。”
有鑑於此,劉胖子頓時想起兜裡抄着三個電話號碼的紙條,有些緊張道:“鍾所,剛纔那小子抄了幾個電話號碼給我,說是讓我們聯繫他的家人,您看?”
接過劉胖子遞過來紙條,鍾所皺眉道:“一切按照正常手續辦理,既然抓了人,自然也該通知家人,你電話過去,我們調查到了什麼就說什麼,不要添油加醋,也不要嚇唬人,這是爲你好。”
而就在劉胖子打電話的時候,凌振國已經先一步聯繫到了許天養,而且他還是登門拜訪。
“許先生嗎,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您老人家。”
聽說是有關東家的事,許天養第一時間就來見人了,“凌局長,你說蘇陽出事了,是個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
凌振國簡單說罷,補充道:“因爲我家小孩和令侄在同一個班,並且關係不錯,我也是通過他才知道這件事情,因爲被打傷的那個是市局周副局長的未來女婿,我想插手幫忙,也頗有難度,所以纔來拜會您老。”
許天養聽罷,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對方一眼,這才淡淡笑道:“那我先謝謝凌局長了,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的,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凌局長隨時找我。”
當商人做到許天養這等地步,即便是副廳級幹部,在他面前也頗有壓力,如果本心就存着幫一把的念頭,凌振國被許天養這一眼看的,還真有些心虛。
離開了許家,凌振國心中本有的一連串設計與行動,卻都被他自己否定了,只因爲許天養的那個眼神。
“這件事雖然是個機會,但如果我的動機不純,只怕好處未必撈到,反倒也會得罪許氏財團這個龐然大物。”
“能做的我都做了,有些可做可不做的事情,就不去多想了,安心睡我的覺去,老周啊老周,這事我可沒算計你,若此事真讓你有什麼閃失,可都是你那未來女婿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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