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菊宴會上。
火狐的眼珠四下轉動,企圖搜尋到西門澄的身影。既然他已安排了人進來,那他本人應該也在這周圍。火狐想跟西門澄對上頭,以方便等會動手。今天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因爲大邪尊鳳驚羽和八王爺楚慕雲居然誰也不在。這真是天助她狐族,不抓住這個機會,她真是對不起百年之前被龜族滅了的狐族列祖列宗。
可是眼睛轉了一圈兒,火狐也沒找到西門澄的身影。
皇上見火狐心不在焉,又看了一眼她荒了的頭頂,忍不住喚道:“愛妃,怎麼幾日不見,你變憔悴了很多?”
“有麼?”火狐聞言,不驚不饒的笑道,“那是因爲皇上您已經很久沒有去找過臣妾了,臣妾日日獨守空房,所以已經相思成疾了。”
“你相思朕啊?”皇上聞言,爽朗一笑道,“那真是太巧了,朕也成日在相思你呢!”
“皇上在相思臣妾什麼?”玉嫣問。
楚天帝悠聲道:“朕一直在想,雪狐一人在地下孤單,你們姐妹情深,若是將你也送去,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火狐聽了眼睛一圓,頓時語結。那白青瑤等人也圓目一睜,怒視着皇帝。
“哈哈哈!”見火狐氣結,楚天帝大笑一聲,“玉嫣啊,朕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嘛,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臣妾……”狠狠的咬了咬牙,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了幾個字,“當然不會往心裡去!”如今皇帝居然也敢拿她來開涮,看她解決了金蘊兒,再和他算總賬。火一樣的目光又移到了蘊兒的身上,對上蘊兒冰一樣的眼神,火狐感覺眼睛一冷,小打了一個寒顫。
看到兩人在對視,皇上佯裝道:“玉嫣啊,相信你還不認得蘊兒吧,朕現在就將朕的金仙郡主介紹給你。”
“皇上。”蘊兒從容的打斷了他,那水一樣的明眸盯住玉嫣,蘊兒笑道,“不勞皇上費心,蘊兒與火狐娘娘早就相熟了。”
“哦?”楚天帝佯裝好奇的問,“是真的麼?”
既然這個金蘊兒裝純,她火狐自然也不能落下,大方的一笑,火狐也道:“是啊皇上,這個金仙郡主是靈寵大賽的頭魁,平日裡臣妾也經常與她切磋呢!”
楚天帝聞言,眼中溢出一抹清澈,他一臉澄淨認真的問:“那愛妃的禿頂,便是近日與蘊兒切磋的結果麼?”
擦!
火狐聽的噎住,半句也講不出口了。
楚天帝今天也是豁出去了,他其實心中很沒底啊,要知道他的身側站着的全是黑紅衣的人,他本人並不清楚已經換衣的實情。他膽敢這樣和火狐對着幹,完全是因爲他相信金蘊兒,既然選擇了信任,那他就一股腦兒豁出去的相信到底吧!
“哈哈哈!”見火狐又無語了,楚天帝又爽朗一笑,“朕只是同愛妃開個玩笑,愛妃你別往心裡去啊。”
“……”火狐的眼神黑沉沉的。
“皇上。”金蘊兒聞言,忍俊不禁的道,“皇上您就別同火狐娘娘逗樂了,你沒看到娘娘的臉色已經綠了麼?”
“有麼?”皇上歪着腦袋看了火狐一眼,道,“朕怎麼看上去是紅的啊,愛妃的臉比猴屁股也要紅啊哈哈哈!”
“你……”白青瑤聽不下去了,蹙眉就要動手。
火狐示意她住手。
火狐反覆的告訴自己,她今日的敵人是金蘊兒,萬萬不能爲其他人亂了分寸。皇上要貶她就貶吧,她忍一口氣先解決了金蘊兒再說。
“哈哈哈。”火狐也咬牙切齒的假笑了起來,道,“皇上您真是越來越愛開玩笑了啊。”
“玩笑?”楚天帝正色道,“沒有吧,朕這句講的可是事實啊。”
“……”
賞菊宴上,一行人皮笑肉不笑的談論着。對於楚天帝的挑釁火狐充耳不聞,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對面的蘊兒。蘊兒的表情如此安然,彷彿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危險。蘊兒雖然是這靈寵大賽的頭魁,但是火狐本人並沒有親自和蘊兒動過手。於是在表面的歡笑之餘,火狐轉動眼珠,盯住蘊兒的眼睛,對她使用了強大的媚術。
火狐的媚術在狐族裡面堪稱第一,無人能比。
蘊兒也並不懼怕,轉過頭和她對視着。
不得不承認,火狐的媚術名不虛傳。按照原來,蘊兒輕而易舉的便可以將對方的媚術反噬,但是今天,蘊兒只能全心防禦,並沒有反噬的餘力。火狐不愧爲狐族的首領,那飛來的媚術越來越強,但是蘊兒絲毫不慌。在全身心防禦的同時,不忘小小的勾起脣角,給了火狐一個燦爛寧和的笑容。
她笑了!
面對自己強大的媚術,這個女人居然能笑的出來?!
火狐心中分神,沒有注意到蘊兒的雙眸變成金色。那炫目的金光“忽!”的一下射入了火狐的眼睛。火狐低叫一聲,匆忙收回了目光閉上了眼睛。
見鬼!
又被這個丫頭給騙了,這個時候她怎麼能分神?!心中無比鬱悶,火狐擦拭着眼睛,裡面被灼出了淚,半天也睜不開。
這時,正在講金菊故事的楚天帝驚喜的聲音又傳了來:“愛妃啊,你也被朕所種的金菊給感動了麼?!哈哈,朕的菊花種的真是成功啊。”楚天皇帝謹聽蘊兒的話,他只負責看菊花,別的他什麼也不管。
火狐心有不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要對蘊兒用媚術,卻聽耳側“嗡!”的吹來一陣戾風,卻是一把劍的劍尖貼着火狐的臉給閃了過去。火狐一驚,側頭看向拿着寶劍的楚純兒。
楚純兒將寶劍拔出,冷冷的瞪了火狐一眼,對皇帝道:“父皇,今日百菊盛開,純兒願意舞一曲劍,爲父皇助興!”
“好!”楚天帝笑道,“純兒你就舞一段給朕看。”楚天帝的聲音一落,楚純兒便長劍一抖,舞動了起來。
楚純兒名義上是在舞劍,實際上完全是衝着火狐去的。她劍鋒犀利,一下又一下的戳向火狐,同時身影也擋在了火狐的面前,使她壓根就看到蘊兒。更別提對蘊兒使用媚術了。楚純兒其中幾件還是直衝着火狐的眼睛飛了去,惹的火狐怒不可揭,不得不收回了對蘊兒的媚術,避開楚純兒的劍鋒。
火狐心中無語,這個小賤人真是沒完沒了。她剛纔已經對她的一巴掌既往不咎了,她還這樣咄咄逼人的和自己過不去,真是找死!
於是火狐給了白青瑤一個眼色,那白青瑤早就忍不住了,拎起自己的長劍就跳了出來,她對皇上道了一句:“皇上,青瑤也獻醜了!”說罷,便拎着那劍“當!”的一聲擋住了楚純兒刺向火狐的劍。
於是,兩人便你一劍我一劍的比試了起來。
楚純兒遠遠不是白青瑤的對手,沒有幾個回合,楚純兒便敗下陣來,她一屁股跌坐在離蘊兒不遠的地上,白青瑤毫不客氣,拔劍就向楚純兒刺了上去。
“純兒!”皇上驚呼一聲,兩個侍衛及時的伸出長劍擋在了楚純兒身前。正在衆人爲楚純兒擔心時,白青瑤的眼眸一眯,猛的反身,一劍就衝蘊兒刺來。
而此時,蘊兒的身前一個侍衛也沒有。皇上大驚,大喊一聲,臉色煞白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而面對突襲,蘊兒面不改色,她的身子向後一靠,“忽!”的一聲,背後花圃裡的一根粗壯的枝條便猛的竄了上來,枝頭一卷就纏住了白青瑤的手腕,將她的手腕一扭,她手裡的長劍便“咣噹!”一聲落在了桌子上。
“啊……”白青瑤大吼一聲,身子也隨着那枝條的力量扭曲了。
在場衆人紛紛一驚,不可思議的睜圓了眼睛。
這是什麼樹啊,居然會聽命於人。那粗壯的枝頭死死的卷着白青瑤的手,將她的手腕馬上就勒出了一條觸目驚心的紅痕。
火狐、蒼狼等人身子向前一傾,差點驚呼出口。皇帝也不可思議的向蘊兒背後的那棵粗壯的大樹看去,他怎麼不知道這顆大樹會救人啊,早要是知道,他自己剛纔就坐到蘊兒那個位子上了……
而蘊兒,還是不動聲色的坐着,臉上一臉寧靜。
白青瑤痛的呲牙咧嘴,那大樹的力量太大,她實在是扭不過,身子一直隨着大樹的力量扭曲。蒼狼等人見狀,忙拔出劍來衝着那枝幹亂砍,但蘊兒不眨眼睛,那枝幹就是越纏越死,抑制住了白青瑤的血液流動,讓她的臉沒一會兒就煞白。
“救命啊……”白青瑤感覺自己的胳膊已經要斷了,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對蘊兒求情,“蘊兒……郡主……請你繞我一次,我再不敢了!蘊兒郡主……”
蘊兒聞言,明眸一眨,那枝條“嗖嗖嗖!”的就竄了回去。白青瑤的手被鬆了,忙揉着自己紅腫的手腕。
火狐等人鬆了一口氣。白青瑤馬上運功將手腕上的紅腫消除,臉上又恢復了血色,她冷看了一眼,有些不服氣的將長劍拿起,轉身走開。
見鬼,她剛纔是一時疏忽,離得太近,纔會中了計。
想到這裡,白青瑤眼中冥光一現,已經走出數米的她猛的回頭,手臂用力,那手中的長劍“嗖!”的一聲就脫手,向蘊兒刺去。
面對着飛來的長劍,蘊兒悠悠一笑。
饒你一次是本姑娘心情好,再來第二次你就要死無全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