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要將花子凌牽扯進來?酒兒今日太胡鬧了,陳琪的耐心一點點被耗盡,他已經夠煩了,酒勁還沒過去,他頭痛欲裂。
“來人,送皇后回宮,沒有朕的命令,不準皇后離開寢宮!”
酒兒紅着眼不敢置信,心痛的難以呼吸,她本是自由自在的鳥兒,任由她在天空翱翔,如今,陳琪卻要扒光她的羽翼,將她禁錮成一隻金絲雀。不,這不是她要的愛情,也不是她要的生活。
“皇上,”酒兒強忍眼淚,高傲擡頭,“你愛我嗎?”
這是她一直想知道卻不敢問的話。
陳琪皺眉,她非得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問這個問題麼?如今,他的身份是一國之君,豈能隨便說這些話?有失身份!
“送皇后回宮!”他再次道。可那些侍衛都被皇后的凌厲的眼神震懾了,皇后會武功,侍衛不敢硬碰,一頭是皇上,一頭是懂武功的皇后,兩頭難啊!
酒兒執着道:“你愛我嗎?”
氣氛很尷尬,奴才們大氣也不敢喘。
葉瓊羽忍着痛從地上爬起來,撿起衣服蔽體,那如白瓷的肌膚若隱若現,曼妙的身姿引人遐想。
她柔聲道:“皇后娘娘,皇上心裡自然是有您的。”
“閉嘴!”酒兒哭着怒道:“你就是隻不要臉的狐狸!鉤引完弟弟,現在又來鉤引哥哥!葉瓊羽你從骨頭裡透着骨騷氣,不要臉!”
“夠了!”酒兒太讓他失望了,若她現在還是鄉野女子,他可以原諒她的失控,可如今她已貴爲一國之母,應當注意自己的言行,猶豫再三,他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你若再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朕定廢了你的後位!”
酒兒的世界天旋地轉,天昏地暗,好似末日來臨的前奏,心中的搖曳的燭火在風吹雨打中漸漸熄滅,只剩點點燭芯忽隱忽現。
他怎能說出這種話來?她在乎的不是後位,是他的心啊!
酒兒本是隨性灑脫的女子,爲了守衛自己的愛情,她已經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
“爲了你,我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換來的,卻是你的一句警告,說我有失身份,可笑,還不都是你逼得!”她怒吼一聲,推開人羣,含淚離去。
葉瓊羽得逞一笑,只是片刻,她便裝作柔弱的模樣,嬌柔道:“皇上,快去追,女人,哄哄就好了。”
陳琪有他的驕傲,絕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承認自己輸給一個女人。
“她做出了事情,該好好反省,我先送你回去。”模糊的片段告訴自己,他真的碰了葉瓊羽,那麼,他就該負責。
昔日一早,葉瓊羽被封爲皇貴妃的事情傳遍了皇宮每一個角落。
藥房內。
“你說謊!”花子凌(葉長歡)失控,想起身跟尉遲冽辯駁,卻身不由己。
“信不信由你,不過,這是事實,你不肯承認也改變不了什麼。”
尉遲冽不是個愛說大話的人,看他這模樣,事情看來是真的,怎麼會這樣?陳琪明明很討厭葉瓊羽
!難道失憶能改變一個人的人性?
“是你從中作梗?”懷疑的話充滿了懇求的語氣。
尉遲冽冷笑:“葉瓊羽是陳國第一美人,陳琪對她動心,很奇怪麼?”
“陳琪不是貪戀美色的人!肯定是你用藥物控制了陳琪的心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尉遲冽雙手插在藥缸上,俯身,凝視她的雙眼,清楚看到裡面流淌的哀傷,勾脣冷笑,冷魅的氣息瀰漫:“葉長歡,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只用藥物壓制了他的記憶,從未控制他的心智,他做了什麼都是他的選擇,與我無關。”
她的瞳孔有了微妙的變化,根根血絲開始澎湃,鮮紅色的血液漸漸變成草綠色,尉遲冽激動睜大雙眼,太好了,原來憤怒和悲傷能夠催使毒性。
“葉長歡,你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陳琪還會愛你嗎?不會,現在的他對你沒有任何感覺,他愛酒兒,愛葉瓊羽,唯獨不愛你!死心吧!不用等了,他不會來救你!”
她的血液越來越綠,尉遲冽急忙轉身往藥缸裡扔毒龍草:“陳琪已經下旨擴充後宮,他會有很多很多孩子,而你,只能在這裡做一個卑賤、沒有自己的藥奴!”
突然,小藥童急匆匆進來:“神醫,皇上正往這裡趕。”
花子凌(葉長歡)的瞳孔瞬間恢復正常,喜悅看着大門處,心裡喜道:他來了,他來了。
尉遲冽憤怒瞪了眼花子凌(葉長歡),差一點他就要成功了,煉製天下第一的毒人,關鍵時刻被陳琪破壞了。
門被一腳踹開,陳琪冷麪進來,瞟了眼藥缸裡的花子凌(葉長歡),道:“你說能用她煉製出天下最毒的毒藥。”
“嗯。”
花子凌(葉長歡)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陳琪前來似乎不是爲了救她。
果然,陳琪的話徹底粉碎了她心裡的期盼:“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將毒藥呈上。”
尉遲冽也吃了一驚,昨天他看花子凌(葉長歡)受折磨還一臉痛苦的樣子,今天怎麼就?
“請恕微臣多嘴,皇上要用毒藥做什麼?”
“這你不需要知道。”
“皇上,此毒無藥可解,請皇上告知用途。”
陳琪冷冽道:“朕要用其對付敵國,一統天下。”
陳琪屏退了所有奴僕,冷眼凝視花子凌(葉長歡),看她這樣,他會隱隱心痛,說不上緣由。
“陳國雖地大物博,兵力強盛,但若能不花一兵一卒便擊敗敵國,何樂而不爲?朕思來想去,不如用毒。”
尉遲冽垂眸深思,緩緩點頭,請皇上回宮等候,三日後,送上毒藥。
自始至終,花子凌(葉長歡)沉默不語,默默流淚,只可惜,她的淚滲不進陳琪的心,陳琪走後,尉遲冽道:“他的話,你明白了?”
“你要煉製的毒藥,便是我的鮮血,對麼?”
“嗯,按照他的意思,是要你全身的血液。”尉遲冽將活着的蜈蚣和毒蜘蛛舂的粉碎,拿起
勺子走向她,舀起,送到她的嘴邊:“無論失憶與否,他一統天下的心從未變過,你說愛他,就該幫他實現願望。”
含淚擡眸,淚水滴落藥缸中,怪事發生,她淚水滴落之處,毒性散去,原先的草綠色竟淨化了毒性。尉遲冽手一抖,錯愕,急忙掩飾:“不要浪費力氣來哭泣,你該好好改變自己的體質,助我早日煉成毒藥,好幫你心愛的男人一統天下。”
她閉眼,仰頭,阻止淚水掉落,張嘴,吃下了那噁心的屍體。
她的淚水止住,那原本被淨化的地方再次變成草綠色。
尉遲冽不敢置信,他本以爲這次研製毒人取藥,可煉製成天下唯一無藥可解的毒藥,沒料到,他還是沒逃過萬物相生相剋的道理。
她的眼淚,便是唯一的解藥。
三天的時間,尉遲冽不斷喂她毒物,加重了毒性,終於,她變成了渾身草綠色的毒人,她的身上毛髮都可殺人於無形。
尉遲冽帶上手套,小心翼翼用銀針戳破她的手指,銀針剛碰到她的皮膚,便黑了,她流出來的鮮血是草綠色的,一滴一滴滴落在藥瓶中。
一個瓶子裝滿了,小藥童拿走在木盒子了,尉遲冽繼續取第二瓶,她的眼昏昏欲睡,失血過多讓她頭腦昏沉。
尉遲冽停止,爲她止血,接過藥童遞上來的飯菜,用大勺子舀起一大勺子飯菜:“吃吧。”
花子凌(葉長歡)貪婪大口大口吃,披頭散髮,像極了乞丐,哪有往日端莊的形象。
她嘴裡有飯菜,含糊道:“藥,夠嗎?”
尉遲冽冷血道:“不夠。”
她草綠色的眼眸瞥了眼地上一大盒子的藥瓶,每一瓶都裝滿了她的血。
“那繼續吧!”她說的雲淡風輕,似在說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不急。”尉遲冽命藥童拿起木盒子,轉身離開。
葉長歡,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還沒折磨夠你之前,怎能讓你死?
御書房內。
陳琪打開木盒子,道:“就這些?”
“不可一次取多,她會死。”尉遲冽殘忍道:“來日方長,只要她活着,就有源源不斷的毒。”
想到她那日的模樣,陳琪心微微泛疼:“她,怎麼樣了?”
尉遲冽的瞳孔閃過一絲冷意,陳琪在擔心她!這幾日沒有喝藥麼?
“皇上放心,她很好。”
陳琪點頭:“後天,朕命吳將軍攻打西南小國,屆時,會利用弓箭將這些射破,造成毒雨,西南小國定全軍覆滅,武將軍凱旋歸來時,朕記你一功。”
尉遲冽跪下,道:“多謝皇上,微臣定努力採取毒藥,助皇上一統天下。”
陳琪忽然想起什麼,道:“尉遲神醫,冰棺中女子的屍首不見了,可是你帶走了?”
尉遲冽忽然站起來,忘了禮數,眥目欲裂,紅的嚇人:“靈月怎會不見!”
他的模樣像練武走火入魔,又似被惡鬼附身,陳琪微震驚:“屍體怎會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