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殷無殤的眸子猛然間一變,再一次握緊了拳頭。
“呵,你不相信?”殷擎天冷笑道,帶着一抹諷刺的笑意。
殷無殤不答。
“本座最近什麼都依着你們,竟還落的一個不信任的下場,呵呵,你看看,璇璣,本座不就是同意,她和雲輕墨在一起了麼?”
聽罷此話,殷無殤面色陰沉,因爲止璇璣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雖然說她和雲輕墨現在在一起了,但是,雲輕墨卻是在昏迷之中。
“父親,您說的,真的麼?”殷無殤不可置信的看着殷擎天。
儘管知道殷擎天心思不定,但是,他還是有些期待,期待殷擎天能夠不要干涉他!給他自由!
“自然是真的!”殷擎天冷聲道。
“可,您把我救回來,就這樣放縱我胡來麼?”
“哼,你應該知道本座的心思,一個本身不和本座一條心的人,本座是不會太勉強的!本座,雖然是把你救回來了,但是,你和璇璣不一樣,你是一個失敗的試驗品。”
殷擎天毫無表情的開口,但是聲音很是平淡,似乎是在說一個很是平常的事情。
鬼面獠牙之下,殷無殤的面色蒼白,嘴角含着一抹苦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似乎是明白殷擎天話語中的意思,那就是,他該死了……
“那女人本座也不會去動她了!本座最近要進行閉關!血月崖的事情,就交給你管理了!”
殷擎天站起身,淡聲道。
“魔龍大人呢?”殷無殤冷聲道。
“他呀,呵呵呵……他受傷了,也在閉關呢!滅了凌天夜閣也是一點用都沒有!到現在都找不到夜天璃的屍首!
就是夜天璃的一抹殘魂都找不到!哼!對付古家,被五個神獸小鬼給打敗了,是該好好的修煉修煉了……”
殷擎天眯起眼睛,冷笑道。
“父親,你就不怕,我把血月崖給賣了麼?”
“賣了?哈哈!你不會的!”殷擎天無比的篤定!“因爲你只有血月崖一個地方可去,你是殷無殤,永遠不可能迴歸成止景汐!
你殷無殤,是一個冷血無情,心狠手辣,血腥狠毒的人!人命在你的眼中,不過就是草芥,隨時可以殺害!
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門聖使,那麼不染纖塵,雙手不染鮮血的止景汐!
知道爲什麼麼?”殷擎天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戳痛着殷無殤的痛處!
漸漸的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那種痛苦,就像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一般!
是,他現在是惡貫滿盈的殷無殤,不知道殺了多少的人,做了多少的壞事,手上沾滿了鮮血,但,他也是止景汐……
那個溫文爾雅,慈悲爲懷的止景汐,那個被當時的世人稱爲天門聖使的止景汐。
不,不對,止景汐,已經死了!
他是被殷擎天救活的,殷無殤,他只是殷無殤!
他是恨殷擎天的,若是他就此死了,那麼他就一直是止景汐了,再也不用揹負着那麼多的仇恨了,再也不過年給揹負着那麼多的責任了。
可他,偏偏活着,還是以殷無殤的身份活着,且,再也回不去了!
“那是因爲,你骨子裡就是一個惡人!你兇狠,你無情,你狠辣殷無殤纔是你!”殷擎天邪惡一笑,“對於這一點,我還是對你很滿意的。”
殷無殤幾乎要瘋掉,他吼道:“你別說了!我變成這個樣子,不都是你害的麼?要不是你,我可以做一個普通人,我根本不用忍受這麼多年得苦難!
你可知道這麼多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從小就被你丟進惡靈谷裡面,不管不顧,不知死活,後來又被你安插在聖殿之中!做着喪盡天良的事情!你可有想過,聖殿本就是龍潭虎穴,我又是如何一步步的走到了那天門聖使的位子的?”
殷擎天冷眼看着,絲毫不爲所動。
“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做的?你用璇璣來威脅我,最後卻是間接的害死了璇璣,然後又把璇璣救活,抽走了璇璣一半的靈魂,讓她變成了一個傀儡!哈哈,我只想知道,我和璇璣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怒吼聲迴盪在空曠的大殿之中,殷擎天看着他,緩聲道:“你們當然是我的孩子,我最好的孩子!”
“呵呵……”殷無殤有些疲累,似乎是無力再去和殷擎天辯駁,說的再多又有什麼用?要是他早就明白,他和璇璣也不至於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無殤,你骨子裡是邪惡的,可是,在你的血液裡偏偏流淌着那自以爲是的高尚!若非如此,你一定是本座最完美的一個試驗品!
可惜了,你,偏偏失敗了,早知道,本座將你的另一半靈魂也抽出來好了!這樣一個機械的傀儡,也比一個心內還存有善良的人強!”
殷無殤後退一步,他就知道,殷擎天已經是到了變態的地步,無論他怎麼說,他都不會明白,他們的處境!
“無殤啊,其實,你又何必和本座爭吵?你現在已經是被你體內的強大邪惡所控制了,你那所謂的善良已經是快要消失不見了,等你徹底的忘記了那些所謂的善良道義,你就不會如此的痛苦了!你告訴父親,當你殺人的時候,你沒有覺得不爽麼?當看着那豔紅的鮮血,你不會覺得興奮麼?”殷擎天徐徐說道。
殷無殤的雙目通紅,他不想回答,但是,心內早已經是有了答案,那就是,他似乎很喜歡殺人,喜歡看人在他的手中生命一點點的耗盡的感覺!
那會讓他血液沸騰,是骨子裡的那種渴望。
“所以,你喜歡殷無殤的身份,因爲你可以爲所欲爲,想要做什麼,都不會有人把你怎麼樣!可是,止景汐呢?你要肩負着所有的人的期望,你要聽着他們的抱怨,肩負着他們的不滿,你沒有自由!”殷擎天的聲音越說越大,到了最後,幾乎是用吼的了!每一句話都像是在給殷無殤洗腦。
而殷無殤則是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