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血光飛起,軻荊守表情冷血無情,聲音古井無波。
“歡迎畢夏國,請隨我進入東煌城。”
……
寂靜,衆人看着從他腳底下蔓延出的血跡,狠狠嚥了一口口水。
路過的風都凝滯在了這片空間裡,畢夏國衆人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傻乎乎的看着血色,與倒在了血泊中的少女,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
“你殺了七公主!”
一聲尖叫打破了沉寂,畢夏國衆人紛紛醒悟過來,雙目通紅的看着軻荊守。
軻荊守卻十分淡定,冷哼一聲:“敢在東煌城內作亂者,必誅。”
最後兩個字他說的很輕,但是卻如同錘子一樣狠狠敲在了人們的心上。
軻荊守看上去沉默,就像一塊木頭一樣。但是隻要他動起來,言必行之,說要人死誰攔着也不好使。
“小姐!”
老嫗一雙眼睛都快要彈出了眼眶,看到了夏卿的死亡,她瘋了一般。但是面對軻荊守的眼神,卻不得不退卻。
小姐?
看老嫗的衣服和其他人也不一樣,比起畢夏國的其他人,老嫗的殺機更要濃重一些。
畢夏國衆人只是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被眼前的沉默男人,狠狠打了一個耳光。
但是卻沒有人敢動彈,軻荊守雷厲風行的手段讓他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霸道。
強壓!
沈傾月站在軻荊守的身邊微笑,看着這羣人滿肚子火但是卻還要裝孫子的表情,甚是爽快。
“……”
軻荊守看了一眼她,突然皺了皺眉頭。
沈傾月心裡咯噔一聲,當時自己用的是沈雪兒的名號,算是欺騙他了?
但是軻荊守只是看了一眼,就將眼神移開,一副壓根不感興趣的樣子。
“繼續努力。”
留了和上次一模一樣的話,她究竟是沈雪兒還是沈傾月,是不是欺騙了他,他根本不在乎。
軻荊守看着剩餘的畢夏國衆人,眼神不帶絲毫情緒,但是畢夏國衆人卻有一些畏縮,怕了眼前這一尊殺神。
“呵呵。”
一聲男聲傳來,畢夏國的人羣當中走出了一位渾身金黃的青年。
青年看着軻荊守,眼底帶着餘悸,但是卻沒有多少害怕之色。
反而落落大方,他一出來,穩住了所有人的人心。
“不愧是書院守門人,早就有所聽聞,果然和傳聞裡說的一樣。”
青年看着軻荊守,然後目光一轉掃到了她,眼神略帶笑意。
“本皇子也想看一看今年的煌國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青年說完,面色突然變得冷了下來,振臂一呼。
“進!”
所有畢夏國衆人排成列隊,跟在了他的身後。
宛如訓練有素的軍人,進入了東煌城。
聽話得如同木偶一般,眼前的男人擁有着比夏卿更高的聲望。但是卻能眼睜睜的看着夏卿死也不伸出援手。甚至看着夏卿囂張,根本就是拿夏卿當成了探路石子。
由夏卿的下場來決定對煌國的態度。
所有學生全部卸下了手中武器,在路過沈傾月身邊時,投射過來極爲陰冷的視線。他們看得很清楚,軻荊守不能招惹,那個白衣男人更加可怕,只剩下沈傾月這麼一顆軟柿子。這口氣他們咽不下去,一定會找回場子來的。
直到那個皇子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了白淨的手,輕笑道:“沈傾月對嗎?久仰大名。”
“……”
久仰大名?她都不知道自己啥時候出名了。
“你在登天競技場裡殺的人不記得了?”
男人輕聲說道,張開的嘴巴像是毒蛇吐着杏子,盯上了沈傾月的命。
“我殺的人那麼多,怎麼記得呢?”沈傾月笑了笑,眼神冰冷,絲毫不退讓。
男人眼神又是一變,冷笑了兩聲,從她的身邊走過去。走到了硃砂面前停頓了一下,嗤笑道:“你倒是越來越墮落了。”
硃砂面色難看,竟是認識眼前的男人十分諷刺的說道。
“夢話能不能留在夜裡說?”
男人輕聲哼了兩聲,並不以爲然,慢慢走進了東煌城。
雖然卸除了武器
,但是檢驗之後還是得還給他們,只是爲了在他們進城的時候不傷害到一般人。
“認識?”
“幾年前的時候有交手過。”硃砂捏緊了拳頭,緩緩說道,但是看着那個樣子,沈傾月感覺硃砂還有所保留。正準備問的時候,望見硃砂緊緊皺起的眉頭。
“你有什麼幫忙的地方儘管說,我不怕被你拖下水。”
硃砂愣了愣,然後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燦爛。
“這話用得着說出來嗎,真是矯情。”
沈傾月有些後悔自己早知道這個反應就不該開口說話,倒是身後傳來了極爲森冷的視線。硃砂向後望去,對上一雙宛如深潭一般沉靜的雙眸。
“我覺得白帝總是關注你,是我的錯覺嗎?”
硃砂抱着雙臂,其實他沒有說,他總覺得白帝對他有點敵意,是錯覺嗎?
“……”沈傾月聞言,轉身掃向了白瑜塵。
白瑜塵雙眸冷淡,墨眸劃過一道她讀不懂的深思。
他的眼神從她裸露的手臂,到被燒的差不多的裙襬。其實只是露了一點點,並不是有傷風化。但是迎上了那樣的眼神,她卻莫名覺得裸露在外的肌膚很冷。
沈傾月以爲他要說些什麼,但是白瑜塵卻什麼都沒有說,竟然只是看了一眼轉身就走了。
“……”
她默了一會兒,看着男人高冷如同冰山的背影,朝着硃砂呵了一聲。
“總是關注我?”
她指着白瑜塵的背影,冷笑。
媽蛋,害的他差點兒丟了一個大臉。
“錯覺吧。”硃砂撓了撓腦袋,嘿嘿笑了兩聲將這事掀過去。等到沈傾月沒好氣的移開視線時,他卻扭頭,看向了白瑜塵消失的地方。半睜的眼眸全無笑意,甚至帶着點冷意。
“剛剛那個男人叫做夏慶宇,畢夏國三皇子。”硃砂說道,轉移了話題,“你看到了,爲人是很小肚雞腸的,比女人還記着事情。”
總感覺硃砂曾經一定做過什麼,使得夏慶宇一直記到了現在。
看硃砂的表情,她覺得他和夏慶宇之間一定發生了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