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沈傾月輕笑說道,聲音冰冷,將風寧雪的表情收入眼底。
她怎麼會這麼簡單就讓風寧雪死去呢?
懷抱着這份恐懼感好好等着吧,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
“珍惜這最後的生命吧。”
她而後與風寧雪擦肩而過,說這話的時候脣邊帶着輕鬆的笑意,眼底閃過極爲濃重的黑暗之色。
風寧雪愣在原地,喉嚨好像被一隻手兇狠掐住一樣,快要窒息。
沈傾月突然頓了頓,朝着站在風寧雪身邊的人看去。
那人一身黑袍從上到下將自己裹住,長得很高,即使是黑袍也無法遮擋住他的身形。
漆黑的兜帽遮住大部分臉,只露出小半個慘白的下巴,她只能看到他的微笑。明明是在笑着,卻讓她突然覺得渾身一冷。
這個人就是風寧雪的依仗?沈傾月深深看了他一眼。
等到沈傾月走出很遠之後,她纔回過神來。
“我……真的能贏嗎?”一身虛汗,風寧雪顫抖着抓住了一片漆黑的衣角,睜大的眼睛裡盈動着淚光。
僅僅靠自己的實力,風寧雪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是送死。
明明之前都對自己相信,可是這才與沈傾月見了一面,自信心就全部被擊潰。
黑衣男人眼裡的黑色像是能包容萬物一樣,溫柔地看着風寧雪,撫摸着她的腦袋。
但眼神卻並不專注,想着方纔沈傾月經過時,掃過來的那一眼鋒銳目光,黑衣人脣邊笑容愈發的濃厚。
“當然會贏。”黑衣人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打敗了沈傾月,就會被邀請進入書院內院,璟王爺也會另眼相待。更重要的是……璟王爺再也沒有了婚約束縛。本來就是因爲婚約璟王爺纔對喜歡她,不然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對啊,風寧雪擦了擦眼淚,被黑衣人說的心動。那就是她心底最深切的願望!
“你放心,你一定會殺了她的。”
黑衣人的聲音溫柔得就像是情人在耳邊低語,風寧雪臉色一紅,想到了黑衣人藏在帽子底下的臉,臉紅到了耳
根,卻因爲兜帽而看不到他眼底的不屑和宛如看石子一樣的冰冷眼神。
“硃砂,這是我全部家當。”
她將沈明安置好了之後,找到了硃砂,將一袋子靈石扔在了硃砂面前。
硃砂一愣,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開買我贏的盤,不要壓注,要開盤。”
莊家通吃,她要玩一筆大的。
“最好讓風家那羣人都來賭!”沈傾月眼珠子黑,心更黑,“幫個忙散播一下傳言,操控一下賠率,讓風家那羣傻逼都來買。”
硃砂看着她的臉思考了兩秒鐘,然後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驚喜道:“沈傾月你簡直是一個天才!很有想法嘛!操盤?怎麼想的出的你,那羣以家族榮耀爲生命的傻逼當然會買,還會多多的買!”
硃砂太驚喜了,深深被沈傾月的機智給打動了。
剛掏出小本本準備計算這一波能撈多少靈石時,才注意到沈傾月臉上殘忍如同連殺了一百個人的殘忍表情。
“你怎麼了?”
硃砂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殺氣飆到了這種地步。
“我很好。”
沈傾月呼出一口氣,壓下胸口翻滾不休的殺意。
硃砂本來開開心心的情緒因爲她的表情而變得嚴肅了起來,他能看得出來,她這次真的很生氣。
“你買什麼?買風寧雪贏嗎?”
東煌城最大的賭場,裡面開了這次的賭局。不少人相互討論。
“可是現在買風寧雪贏的人太多太多了,已經沒有盤可以參與了。”
賭盤,只有五十萬靈石才能開盤。莊家可以自己定賠率,而其他人若是沒有那麼多錢只能選擇跟盤。
如果想要買風寧雪贏,那就必須要有人來開一個賭沈傾月贏的盤。
但是現在勝負率如此明顯,又怎麼會有人賭沈傾月贏?又不是腦子壞掉了!
這個時候,一襲火紅人影卻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拿出了一袋子靈石用力砸在了桌面上,聲音好聽:“我要開盤,賠率一比九,壓沈傾月贏!”
響亮的聲音吸
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人們看過去,見到一相貌精緻的男子臉上堆滿了燦爛笑意。看上去雖好看,但是此時此刻總覺得那人很是智障。
不智障怎麼會花這麼大一筆錢來一場必輸無疑的賭博?而且還是一比九這麼誇張的賠率?
“看什麼看?爺有錢任性行不行?”硃砂不屑冷哼一聲,抱着雙臂一副大爺的樣子。假如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種設定,一旦人得瑟鼻子就會張長一寸,那朱大爺現在的鼻子恐怕已經捅穿地球了。
朱大爺吼了一聲,震住了整個大地賭局的所有人。甚至連工作人員都傻了,不由得問道:“您……確定?”
旁邊的人深深地覺得,那個工作人員本來是想問“您有病?”的,後來瞧見來人來頭不小,才硬生生轉了話。
“少廢話!”朱大爺不爽,“動作快一點!你們不開爺就換下一家了!”
那人愣了愣,終於在朱大爺的注視下做了手續將本來封盤的盤開了。
在賭場裡的人也愣了許久,然後喧譁聲差點沒有將屋頂給掀翻!
一比九!
買買買,不買還是人嗎!
瘋狂的人羣差點兒把硃砂給嚇死,拍着小心臟拼盡全力擠了出去,衣衫不整好像剛被人糟蹋過似的。
沈傾月站在門口,瞧見硃砂衣衫整潔的進去,凌亂的出來。不由得沉默了一會兒,目光詭異。
“臥槽!我總是明白爲什麼人們都說賭徒是瘋子了!”硃砂罵罵咧咧地整理着自己衣領,一臉菜色。
換誰褲子差點被扒下來也是一臉菜色!
“……大地賭場什麼時候有青樓分部了嗎?”沈傾月默然了一會兒,問道。
“什麼妓院啊?”硃砂忙着整理衣服,思維沒有跟過來,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整個人都炸毛了,“好啊,我給你賣力,你還敢笑話我!”
“哪裡。”沈傾月一臉正直,“你進的當然不是青樓,是小倌樓纔對。不然怎麼會被人蹂躪成這幅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她挑起硃砂的臉,上上下下看着硃砂那張臉,感到一陣扼腕嘆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