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月眯着眼睛,即使陣法是她自己發動,引星芳菲入坑的,她也震驚於這陣法的可怕威力。
在所有人都不得不閉着眼睛,她卻張開了雙眸。眸色的雙眸裡倒映着陣法爆炸瞬間空氣的震動,氣流軌跡,飛舞的陣法符文。
當劫雷轟落在星芳菲的陣法上時,青色罩子青光一閃,血色紅梅閃現,將所有攻擊全部吸收。
一朵寒梅形狀,卻並不是寒梅,而是更高深而繁雜的陣法手法。
而那三道劫雷陣法當中,劫雷轟出的神劍,衆多符紋當中一道黯淡的痕跡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彷彿一滴淚珠的形狀,在符紋中心。沈傾月想要看清楚那構成淚滴的到底是什麼符紋,精神卻轟的一聲受到了撞擊,捂着腦袋發出一聲呻吟。
她的精神力本身就超出自己的等階,在登天競技場之後,更是直逼五階。可是即使是五階的精神力,想要看清楚那滴淚滴,都能受傷!
那淚滴纔是陣法精髓,就好像星芳菲防護陣法上的一朵梅花。
是核心,不得領悟,她現在很難和星芳菲相提並論。
揉了揉太陽穴,她拼命張開雙眸,張大的眼眸裡閃過一道金光。金骨每一次催動,都能讓自己全身受益,被逼至眼睛,竟然也有奇效。
強硬將淚滴當中如同亂線一樣的紋路深深刻印在了腦海裡,只是強硬的記下,腦子裡就亂哄哄的,像是被一記重錘錘過一般,嗡嗡作響。
眼角滴落一滴鮮血,在蒼白的臉頰上滑落。
黑色如墨的眼珠子裡,一點雷光閃爍,細小雷光扭曲一點一點勾勒形狀。
眼睛傳來刺痛的感覺,她握緊了拳頭。好不容易激活了這次陣法,假如來的人不是星芳菲,換了其他人,是不可能破陣而出,根本不可能激活得了這道陣法。
機遇難求!
咬緊了牙關,眼角泣血,看着有點可怕。
星芳菲原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突然看到她的表情,表情一頓,眉頭緊緊皺起。
天才不可怕,可怕的是天才與瘋子並重的人。
但是她能成功?
強硬將印記刻印進自己的靈魂裡,不做領悟,不到境界,做這些枉然的事情,又有什麼用處?
星芳菲怎麼知道,她是一國聖女,有的是大師教她學習。
而沈傾月沒有,她有的只是一本上古殘本《仙經》。生澀難懂,全靠自己領悟。對於這個陣法,說實在的她感覺自己沒有星芳菲那麼有潛力。雖然星芳菲一口一個邀請她,但是星芳菲心底也只是認爲她不及她罷了。
這道印記,她一定要吃下。再生澀難解,也要嚼碎了,吞進自己的腹中。
沈傾月咬牙,全身金骨震顫,精神海深處火鳳振翅,雙眸亮起赤紅火焰。轟地一聲,將那滴淚滴深深印刻在自己的黑眸當中!
藍色淚滴閃爍,化作一道印記,深深收入了精神海內。
沈傾月這才閉上眼睛,感覺自己的眼睛一陣刺痛。
丹田內的內丹一動,朦朧白氣散發,直衝眼睛滋養修復,就好像那個人的手一般溫暖,拂過她的雙眸。
無端端又受了恩惠,她忍不住會心一笑,再度張開雙眸,眼睛已經無礙了。
在這麼洶涌而恐怖的攻擊當中,星芳菲竟然能護住所有人。沈傾月眼中閃過一絲沉思,卻見星芳菲冰冷的視線掃過自己的身上。
星芳菲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她自己的雙眼能追逐陣法軌跡是常事,怎麼沈傾月竟然能張開雙眸,恍如常人一般。
星芳菲眼眸微微眯起,直到劫雷散盡,一地屍首。
彷彿幽冥地獄一般,沈傾月卻面色不變,看着星芳菲。
“你來星月國。”
沉默許久,星芳菲主動結束了對視。
“你有完沒完?”
沈傾月笑了一聲,她幹嘛要去星月國。
原本瞧不起星月國,現在看看星芳菲身後那些人的眼神。她幹什麼要去星月國和星芳菲搶?
剩餘的人全部都是精英當中的精英,更重要的是,他們再也不會對星芳菲有二心。
在場的人深深抽了一涼氣,硃砂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說道:“女人……真可怕。”
沈傾月斜睨了他一眼,朱
砂哈哈一笑,看樣子星月國這邊是不會再找沈傾月的麻煩了。
“十國盛會見。”
沈傾月也不和星芳菲多說什麼,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別人以爲這倆女魔頭臭味相投,一定有很多話可以說,沒有想到,沈傾月竟然冷漠的轉身就走。
星芳菲也沒有生氣,盯着她的背部,點了點頭。
星月國衆人憋了一肚子的怒火,這人幹啥,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煌國陣法在十國盛會上有什麼好囂張的?但是想到剛剛的陣法,他們硬生生嚥下了準備罵出來的聲音。
“賽場見。”
星芳菲說道,看着沈傾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聖女大人,煌國這陣法……”
星芳菲身邊有人心有餘悸的說道,有些摸不清楚頭緒。煌國陣法院這麼強力的陣法,說明煌國曾經有一個很厲害的人在此佈下陣法。
“她不會贏。”
星芳菲說道,聲音很沉浸,落在其他人耳朵裡卻是讓人忍不住擡頭看向了她。
何等的狂傲,不把人放在眼中。星月國衆人大喜,這纔是他們的聖女大人,值得信賴。
卻不知道,星芳菲這話裡說的是,她不能贏自己。
星芳菲對自己很有信心,她已經很高看沈傾月了。
“還是太稚嫩了,來星月國絕對會有更好的發展。”不然也不至於,拼了命想要記下淚滴印記。
如果陣法院佈下陣法人還在,直接將自己的手法交給沈傾月,沈傾月又怎麼會需要拼上性命,差點兒就毀掉一雙明眸。
可惜。
星芳菲搖了搖頭。
走出去的硃砂,看着沈傾月也緩緩地搖了搖頭。
“真是可惜……”
“可惜啥?”硃砂好奇說道,雙臂枕在腦後,和她並肩而走,身後跟着十三等人。
“學術派有一個致命點,她窮盡一生所學的也不過是別人留下的衣鉢。”沈傾月仰頭看着餘暉,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話,別說阿亞他們,就連硃砂都聽不懂。看着硃砂茫然的臉,她再度搖頭,將這個話題帶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