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土壤,是特殊的。
這裡的風水很奇特,這裡底下有一條微弱靈石礦脈。十分適合施展陣法,更適合施展一些,不能施展的禁術。
她的右眼裡,幽藍色淚滴閃過光芒。
“沈輕容,你真的不應該來。”她咳嗽着,一滴鮮血滴落在土壤上。
她準備了很久很久了,早在第一天進入春華樓開始,就在策劃着今天這一切。
沈輕容可能也知道她有所準備,但是根本不把她的準備放在眼裡。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沈傾月嘴脣向上揚起,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微笑。
嘩啦啦啦。
雨聲將天地封鎖起來,一片寂靜當中。沈輕容冰冷的雙目穿透雨幕,釘在了沈傾月的身上。無情而又冷漠,像是無上神明裁決罪人,絕無半點寬容。
“這裡……”星芳菲看着沈傾月,眉頭一皺。
她是陣法師,比其他人要來的敏感多了。空氣裡氣流多了一分危險,冰冷的危機纏上我大腦,星芳菲臉色一變,衝着所有星月國的人大吼:“所有人全部撤出百米之外,不要靠近這裡!”
星芳菲吼完之後率先離開,其餘人雖然不理解她那蒼白的表情是爲了什麼,但是那次之後,星芳菲威嚴已經樹立了起來。她一聲令下,即使是要他們自絕經脈的命令,也會有人去執行。
所以星月國衆人第一個撤出了距離之外,等到撤出了之後,星芳菲早就看到百米之外有人等待。
還有怎麼看也看不清楚那張臉,只覺得渾身氣質很不一般,應該不是一般人。
撐着漆黑的雨傘,在這片河邊荒地裡無言的觀戰。
還有兩三個人,星芳菲根本看不穿他們的等階多少。只是那青衣男人悄悄掃過來的視線,只是平淡的一眼,卻讓人害怕到想要下跪。
星芳菲心中凜然,沈傾月和沈輕容的戰鬥,竟然能吸引到這個等級的強者來觀看。
星芳菲捏緊了拳頭,眼眸當中充滿了焦慮。這一關,沈傾月一定要破了。
一定要闖過去,不擇手段也好,在這裡倒下,沈傾月再也沒有看到光明的時候
了。這一場戰鬥,比很多人想的還要重要。
沈傾月和沈輕容,究竟誰的潛力更大?這個問題,很多人都想知道答案。
“轟隆隆。”
大地原本只是輕微的震顫,越來越大,宛如地震一般震動了起來。沒有來得及脫身的衆人,開始驚訝。
“地震了?發生了什麼?”
“沈傾月已經發動過一次禁術,但是這禁術並不能打敗沈輕容。即使她在陣法一脈上驚才絕豔,堪稱妖孽。這一次,也是必輸的結局。”
“必輸?你以爲沈輕容會讓她活着?失敗,就等於死亡,這就是她挑釁沈輕容的下場。”
在地震之下,他們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沈輕容再次擡手,揮動帝器。
“你能接住第幾道?”
沈輕容冷漠的說道,“垂死掙扎。”
那道土牆,她現在的身體狀態能撐開第二道嗎?
不能。
沈傾月在這一刀劍光之下必死無疑。
那道劍光宛如天光一般,劈開整個陰沉的世界。
五階?圍觀的很多人也是五階的境界,但是他們看着這一道劍光,雙手冰冷。本來臉上還帶着一些輕視,沈傾月被打的這麼慘,看起來很是可憐。
但是他們看到這一刀劍光的時候,紛紛變得臉色慘白。
這一劍,他們根本不能避開。
如果是他們迎上了這一刀劍光,那麼下一個瞬間,自己的腦殼就會帶着血光飛去西天。
根本無法抵抗,不論怎麼掙扎都是一個大寫的死字。
可惜了沈傾月,這一次真的必死無疑。
“……”
雨聲都彷彿被這一劍給斬破,耳邊只剩下呼嘯的劍氣。沈傾月如同木偶一般坐着,放棄了掙扎。沈輕容雨幕之下的表情分外冰冷,毫無憐憫之意。
咔擦!
當劍光接近沈傾月的時候,一聲刀劍撞擊的聲音傳入了衆人的耳中。
“……”
沈傾月還坐在原地,毫髮無傷。
第二道劍光也被接下,沈傾月身子震了
震,扯起了一抹冷笑。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沈輕容卻皺緊了眉頭。
“這是第二道。”
不論多少道,她都會接下來。沈輕容的所有招數,她都能一一破之。揚起的小臉,迎着雨水,笑的狂肆。
沈輕容面色陰沉,握緊了手中長劍。
“什麼情況?”
衆人驚詫,沒有看清楚是什麼擋下了那道劍光。
漆黑的鎖鏈在陰暗的雨天之下游動,宛如漆黑的蟒蛇。
而方纔替沈傾月擋下攻擊的,無疑就是那一道鎖鏈。
“那是什麼?”
轟隆一聲,閃電將整個雨幕之下的戰場照亮。隨後熄滅,但是剎那間所看到的,讓所有人睜大了眼睛。他們瞪向了自己的腳下,連滾帶跑的滾出了這片戰場。
“沈傾月你不是人!”他們罵道,竟然把陣法繪製到了這裡,將他們所有人都籠罩在其中。
誰讓他們沒有眼力見,還非要參與這場戰鬥呢?別以爲沈傾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蠢蠢欲動,準備在戰鬥局面發生變化的時候插手。
沈傾月看都沒有看那些人一眼,又不是她請來的人。
沈傾月身子顫抖着,慢慢的站了起來。
她的身子還有些顫抖,但是站起來的速度卻一點也不慢。倔強的挺直了背部,看向了沈輕容。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她呵出了一口冷氣,眯了眯眼角,明明身體已經受傷到了一個境地了,但是表情卻看着不是那麼痛苦,“沈輕容,你太自大了啊。”
你太自大了。
她竟然敢這麼說沈輕容!
觀戰的一些人聽到這句話真是恨不得上來撕了她的嘴,但是沈輕容卻一句話都沒有說,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
“是我小看你了。”
沈輕容說道,下一刻轟隆一聲,又是一道極爲刺目的閃電,劃破了雨空。
“……”
整個戰場已經變了一個模樣。
從沈傾月的腳下,至沈輕容的腳下。甚至蔓延開來,方纔那些沒有逃脫出去的人,也在這道漆黑的陣法之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