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纔的空白記憶,月肆的臉也很冷。
他俊美的臉上如同罩上了一層冰霜:“剛纔倒也不算是它第一次佔據我的身體。第一次它佔據我的身體時,乃是九年前。”
月肆的聲音很沉:“那一次,我幾乎屠殺了整個皇宮。”
“什麼?”雪靈月微微瞪大了眼睛,“雪哥哥,也就是說那次的殺戮並非你所願?你是被它控制的?那這件事你有沒有對月伽嵐說過?若是你告訴了月伽嵐,或許這一場誤會可以化解。”
月肆搖頭:“不,這本就不是誤會。那次它之所以能夠控制我的身體,本就是來自於我的意願,是我願意讓它佔據我的身體,是我希望它殺了所有人。
原本,它雖然寄宿在我體內,但我們卻仍舊算得上是兩個單獨的個體。因爲那一年時間裡,它想盡了辦法都沒能將我變成‘真正的宿主’。
要知道,一個真正的‘宿主’,必須全身心地接納寄宿者,可我除了身體之外,心卻還保留着。
不過由於那次事件,我卻讓步了。我把心讓了出來,成了它真正的宿主,而我的交換條件便是讓它殺了除月伽嵐以外的人。
也就是那一次開始,它的極煞之氣開始真正融入到我的體內。”
“我一直以爲月伽嵐是憑着自己運氣活下來的。”雪靈月還是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竟然不是憑的運氣,而是你根本沒想過要殺他!”
聽着雪靈月的話,月肆輕輕嘆了一口氣:“哎,我又如何……會真的殺了他?”
整個月迦皇宮,無論誰死了,他都可以眼皮都不眨一下。但他唯獨捨不得月伽嵐死!
因爲除了母妃外,只有月伽嵐一人——會對他笑!
那笑,是猶如太陽般的溫暖啊!
月肆繼續道:“那一次之後,它便再沒有主動佔據過我的身體,至少在我的記憶裡,是沒有的。”
月肆頓了頓:“但是我知道,它不主動佔據我的身體,並不是因爲它不想要我的身體。它只是在等一個時機罷了。所以自我登基之後,其實我一直在等待死亡。”
說到這裡,月肆摸了摸雪靈月的腦袋:“我從沒想過要一直活下去,在我看來,母妃本是我生命唯一的意義,沒了母妃,我每天活着也挺無聊,我一直在想,如果它真的要我這具無聊的身體,那我就不反抗,給它吧——我從沒想過要活太久。
可我現在遇到了你。”
月肆微笑,笑容溫柔至極,若三月暖陽,他將雪靈月拉到自己身邊,然後輕輕抱住了她,再用頭蹭了蹭她的脖頸。
這個動作讓月肆看上去……特像一隻忠犬!!!( ̄(工) ̄)汪汪汪!!!
“丫頭,我曾說過,你是我的命。因爲你,我才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便是拼勁全力,我也會守住自己,不會讓陰獸所取代。我絕不會允許它,成爲我!”
是啊,他絕對不會死的!
因爲他,不可能捨得這樣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