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審迅

“姓名?”

“林邪!”林邪一臉輕鬆的笑着道,現在他已經在南湖市的公安局裡面呆着了,正在一間屋子裡作口供。他背上的傷口已經做了個小小的處理,至少血沒有再流了。在警察到來之前,他找了個監控器看不到的地方把自己身上的鐵護腕解開扔掉了。

“性別?”

“和你的性別不一樣!”

給林邪作口供的是一個女警察,齊耳短髮,頗精明幹練,樣貌清秀,尤其是那張櫻桃小嘴,嬌豔欲滴,配上那精緻的五官,倒也挺耐看。從面容上來看,她應該還較年輕,也就二十三四歲左右,一看問話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就知道是剛出學校沒多久的菜鳥。她聽了林邪的回答,看了一眼,眼裡閃過一絲鄙夷,再次問道:“性別?”

“我說警察姐姐,你的視力應該挺好的吧?我是男是女你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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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例行公事,你所說的一切都會記錄在案。”

“哦,那警察姐姐,我猜你今年最多不過二十三,對嗎?有男朋友嗎?”

“少扯,問你性別呢!”她有點看不起這種小混混,十七八歲的年齡,好的不學,就盡學人家混來了,所以她的語氣很不善。

“警察姐姐,你沒把剛纔那句話寫上去嗎?那可是違反了規定哈!”滿臉得逞了的笑容浮現在林邪臉上。

“你……年齡?”她放棄了對他性別的繼續糾纏,誰知道他那一張利嘴還會吐出什麼象牙來。

“警察姐姐,你跳過了問我性別的那個程序,你領導知道不會說你吧?”林邪一臉關心的神色。

“你……你這個小混混,看你長得還人模狗樣的,怎麼說的話就像從臭水溝裡爬出來的一樣。”她真是氣極了,難得發怒的她站了起來,指着林邪的鼻子說道,俏臉漲得紅紅。

“我是爲了你好好不?真是什麼咬了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再說,我是一個混混,可我不是一個小混混,也許現在是,可以後,我保證,肯定是個極品混混,你信不?要不我們打個賭……”林邪站起來,氣勢凌然的說道,臉還湊近了她。而她,聞着他的氣息居然感覺有點舒服,讓人想不明白,也裡也更是不爽。

“坐下,誰讓你站起來的!”一個男警察走過來,拿着手裡的藍皮記錄本就往林邪的頭上敲了一下,厲聲喝道,然後轉過頭換上了另外副和氣的樣子對那女警察說道:“柳潔,讓我來,像這種社會的垃圾,你不用對他客氣,儘管往他身上招呼就行,比如這樣……”邊說着還邊做了示範,拿着手裡的傢伙又往林邪頭上砸去,林邪一偏頭讓了開去。那男警察見沒打着林邪,覺得在美女面前丟了面子,然後就想抓住林邪的頭髮往桌子上撞,卻又沒抓住,反被林邪用胳膊肘頂了一下,退了兩步。

“你敢襲警?”那人還真是怒了,見柳潔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還以爲她是在說自己連一個半大孩子都收拾不了,轉過頭來,摸出身上的警棍就要砸,邊拿警棍邊說道:“我讓你躲,我讓你襲警,讓你不知好歹,你這個垃圾!”

“你再說一遍試試!”林邪鐵着臉,那股威壓又不自覺的放了出來。

男警察呼吸頓時一堵,心裡沒來由一慌,但隨即擺出面孔吼道:“說……說你又咋滴,你不就是社會敗類,垃圾一個嗎?”

林邪往他面前跨了一步,兩人高度差不多,可是在氣勢上,林邪就比他高出了不少,一隻手握住了手裡的警棍,一隻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順手一拎就把他舉了起來,讓他腳離了地。

“你……你想做什麼?”男警察看着林邪的那要殺人一樣的目光,舌頭不由打着結說道。

“林邪,快放下他!”柳潔高聲喊道,雖然他對林邪沒好感,可對依仗權勢就把別人不當回事兒的同事同樣投之以不屑的眼神。

“我不想做什麼啊,我只是想稱稱你有多重而已嘛,咦,你的腿怎麼在打抖呢?”林邪一下嘲笑着說道,一下把他放了下來,他沒站穩,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在了地上。

柳潔斜了他一眼,說道:“何忠,你還是去忙你的事吧,這裡我來負責就行。”說完便走到座位上坐下來,“林邪,過來,繼續錄你口供!”

“何大警官,你可要走好了,小心別摔了。”林邪別有深意的囑咐一番後纔回到原先那張凳子上,剛坐下,便對柳潔很燦爛的笑了一個,“還是警察姐姐對我好,怕我吃虧。”何忠卻是狠狠的盯了林邪一眼,整了整衣服走出去了,那眼光裡滿是仇恨,林邪卻是伸出了小指,搖了搖。

“你臉皮怎麼這麼厚?”

“小小意思,我臉皮天生的,沒辦法。”

柳潔瞟了他一眼,道:“年齡?”

“16!”林邪這次倒回答得很乾脆。

“職業?”

“學生!涪豐中學初三四班學生。”

柳潔對他的這麼配合有點小小的驚訝,不過她的語氣也緩了下來,繼續問道:“你們是怎麼發生衝突的?”

“說實話,我也很想知道原因,你能告訴我嗎?”

“從監控錄像看來,那羣人擺明了是想置你於死地,真想不明白,你一箇中學生怎麼和黑社會扯上了關係,還結下了死仇?”

“警察姐姐,我也想知道啊,我正在給我母親買衣服,那些人突然就殺了出來,現在我的心都還在怕怕的呢!”林邪驚慌的神色又出現在了臉上。

“還有你怕的事?剛纔不是很兇嗎?”

“那不是因爲我知道警察姐姐你會照着我嘛,不然就是給熊借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就像演戲,笑容又出現在了林邪臉上。

柳潔捉摸不透眼前這個半大的孩子了,要說相信他不知道原因吧,那還不如相信這世上有鬼,黑社會也不是無緣無故就找上一個不相干的人,他們肯定有了什麼衝突。可要說不信吧,他身上那個刀傷卻是的的確確扎進去了的,還那麼深。她又想起醫生給他清洗傷口的時候,那時她剛好站在旁邊,碘酒洗傷口,那不是一般的痛,可他硬是咬着牙,沒吭出一點兒聲音,一直到最後。這一點還是挺讓她佩服的,想到這些,她不由改變了態度,越發和善起來,“你有什麼難處,對我們說,我們會幫你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哦,警察姐姐,我想去五穀輪迴之所,可以嗎?”語氣出奇的溫柔。

“五穀輪迴之所?是什麼地方?”

“警察姐姐沒看西遊記?”

“我比較愛看紅樓夢。”柳潔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老實的回答了他的話,是因爲他的笑,一種好奇。

“怪不得呢,所謂的五穀輪迴之所便是傳說中的廁所。”林邪一字一句的說來,說到廁所兩字,竟把那排泄之地說得頗有氣勢。而柳潔的臉卻是紅得不行了,惱了一句:“混混就是混混,沒有一點素質!”

“警察姐姐,我很有素質的,要不要體驗一下?”

“別磨嘴皮子了,小馬哥,這個人要上廁所,你領他去一下吧!”柳潔走到門口對另外一個人說道。

小馬哥起身走到門口說道:“跟我走吧。”

林邪跟着他來到廁所,辦完事在洗手的時候,小馬哥說道:“小子,不錯嘛,敢對那個人那麼狠?”

“誰?”

“你不怕他報復?”

“哦,他啊,用得着怕嗎?再說我任他欺負爽了,他就會看我很爽?”林邪撇之一笑,很是不屑。

“我們局長也姓何,而這個何忠恰是何局的侄子兒。”

“那又能怎樣?”

“恐怕今晚你的日子不好過了,說實在話,我也很好奇,你小子年紀不大,手上功夫倒不錯嘛,到現在那些人都還沒醒呢!”小馬哥帶點欣賞的意味。

“要是你叫我一聲老大的話,我倒是可以教你幾招!”林邪胡亂說着。

“得,碰上了一個瘋子,給了你幾分顏色,你倒還開起染房來了。快走吧,不然又有人來催了。”說完便當先走了出去。

再次回到那間屋子,裡面已經多了一個人了,那人四十歲左右,肚子毫不掩飾的突起,臉上卻是油光滿面,頭髮也一字兒向後梳去,留出了鋥亮鋥亮的額頭。一看就是隻蛀蟲,還很有可能是碩鼠,比起語嫣他爸來簡直差上太多了,林邪心裡這樣想着。

見林邪進來,他職業性的笑了一下,問道:“你叫林邪是吧?”林邪漠然的點了點頭,完全沒有面對柳潔時的那分熱情。

“把今天的情況從頭到尾的說一遍吧,一點兒也不能漏下!”說到這兒他的聲音卻凌厲了起來,神情也很嚴肅。

林邪便把情況說了一遍,能說的他都說了,不能說不該說的他一個字也沒提。可那人的聲音卻越發冷了起來,“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確定沒有說謊?”

“你們不是有商場的監控錄像嗎?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一看不就知道了嗎?”林邪也是冷冷的回道。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給你一點苦頭吃你是不會說實話的。沒見過監獄是什麼樣吧?”那人說到這兒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我就讓你去看看,去見識見識,說不定明早起來你就會想起所有的一切了!”陰冷的笑浮現在了他的一臉的肉上,“來人啊,把他送到七號監獄,讓他在那蹲上一夜,好好反思反思!”

一聽七號監獄,柳潔的臉色都變了,慌道:“何局,這合適嗎?他還不過是個小孩兒!”

“小孩兒?你見過一個人打暈好幾個人的小孩兒嗎?反正他這麼能打,到七號監獄說不定還合了他的心意呢!再說,這裡還是由我做主的,沒有什麼合適不合適,你也別再說了。”說到最後,何局的語調已經透着一股寒氣了。

林邪被兩個人帶走了,雖然他不知道七號監獄裡有什麼,但肯定是對自己不利的,而從柳潔的反應來說,自己不應該被送到七號監獄纔是。算了,去之則安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七號監獄?

而林邪被帶走了以後,柳潔也出了屋子,只剩何局一個人在裡面的時候,他掏出手機,拔了一串號碼,接通後,滿臉笑着道:“李先生,我已經把那小子弄到七號監獄去了,只要他進去了,保證會達到你的目的。”

“很好,麻煩何局了,酬勞我已經打在你卡上了。”

“那有什麼麻煩的,舉手之勞而已。”何局聽到他的回話,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就像抹了一層蜜。

又瞎扯了幾句,何局才掛了電話,心滿意足的說了句:“這二十萬來得可真夠輕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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