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快步追了上去,烈如風指着大帳,說了一句:“好好看着風若遙,若有一絲差池,提頭來見!”
蘇雲立刻就蔫兒了,不敢多說一句廢話。
因爲烈將軍心情很差,非常差,蘇雲覺得自己只要再敢廢話一句,烈將軍說不定會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烈如風說完,騎上小黑一騎絕塵。蘇雲唉聲嘆氣的鑽進帳篷,把藏在牀底下的卓瑪給拽了出來。
卓瑪滾了滿臉的土,狠狠的瞪了蘇雲一眼,回頭看向牀上。
風若遙剛纔已經被進來伺候的親兵擦乾淨了臉,正安靜的睡着。
卓瑪支着胳膊湊過去看,嘖嘖道:“這人是誰啊,生的真好看。”
蘇雲立刻臉色不好:“他哪好看了,姓風的不是個好東西!”
卓瑪扯了扯風若遙的頭髮,湊過去在他臉邊看來看去:“他生的好白淨,眉眼也好看。”
蘇雲一把將卓瑪扯了過來:“白淨怎麼了?黑點纔有男人味,姓風的小白臉,嘖!”
“他比你好看多了!”卓瑪白了蘇雲一眼,又趴到牀邊,看着盯着風若遙的臉看了又看,捧着臉做花癡狀:“我就喜歡這樣白白淨淨的男人,若是嫁給這麼好看的男人,生出的孩子也一定會好看。”
蘇雲感覺內心受到了一萬點傷害,捂着胸口,恨不得把風若遙一巴掌糊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卓瑪說完,一臉嫌棄的看着蘇雲補了一刀:“誰要是嫁給你啊,生出的娃娃,臉黑的半夜放門外都找不着!”
蘇雲:……讓我去死一死,別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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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皇宮,大將軍烈如風深夜入宮。
月帝寢殿門外,烈如風站在窗口,透過半扇敞開的窗戶,看着牀上熟睡的女子。
數不清多少個夜,他這樣靜靜的守在她門外,看着她安靜的睡顏。
“丫頭……”烈如風貪婪的注視着她的眉眼,若是能一輩子這樣守護着她,哪怕只是像現在這樣,遠遠的看着她,他也別無所求。
可若夜澈雪出現……烈如風的心忽地絞痛
,他又要把心愛的女子拱手讓人了麼?
忽地,一陣衝動在烈如風心裡激盪,他好想就這麼推門而入,緊緊抱住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子,霸道的親吻她,讓那些原則,那些自律,都見鬼去吧!
可就在指尖觸碰在門的一剎那,烈如風眸中的火焰瞬間寂滅。
他……做不到……他無法做任何強迫她,違揹她意志的事,褻瀆她的事。
深吸一口氣,烈如風垂下手,站在窗外,安靜的注視着她,嘴角掛着抹苦笑。
於是就如同無數個夜一樣,他守護着她,直到晨光熹微,卻沒有像平常一樣在蘇泠月醒來前離去。
清晨,蘇泠月從睡夢中醒來,一睜眼,就看見窗外烈如風溫柔的看着她。
“烈將軍?”蘇泠月赤腳跳下牀,裹了件披風走到窗邊,依窗看他,神色凝重:“這麼早入宮找我,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烈如風眸子帶着一抹哀傷,溫柔的看着她剛醒時惺忪可愛的睡顏:“臣、找到風若遙了。”
蘇泠月的眸子瞬間綻放出異彩,抓住烈如風的胳膊,驚喜道:“找到他了?真的嗎?”
烈如風的嘴裡如同含了最苦的藥,苦的舌尖都麻木了,他依舊笑着,點頭:“真的,而且他知道怎麼進入九州帝國,知道怎麼找到……夜澈雪。”
一個極其燦爛又明媚的笑,在蘇泠月如花的臉頰綻放開來。
烈如風看着她的笑顏,看着她連月以來眼底的陰霾一掃而空,忽地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她開心幸福,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哪怕……放棄與她相伴一生的唯一機會,哪怕又要再一次將她拱手讓人。
哪怕,心痛的不能自已。
“風若遙在神火營,他被人追殺,昨夜臣在城外救了他。臣現在去帶他進宮。”烈如風看着蘇泠月,溫柔道,“足下生寒,把鞋子穿上吧。”
蘇泠月已經全然不顧別的,道:“不必了,我隨你出宮去神火營見他。烈將軍,你稍等我片刻。”
而後隨手將窗戶關上,迅速的更
衣洗漱。
烈如風看着緊閉的窗戶,幾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蘇泠月心急如焚,速度很快,收拾妥當出門,對烈如風道:“烈將軍,我們走。傳令下去,今日不早朝。”
蘇泠月騎着小白,一路狂奔。烈如風僅僅跟隨在她身後,他看着她的背影,感受到她的焦急。
她幾乎迫不及待的見風若遙,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夜澈雪的下落。
蘇泠月幾乎是衝入帳篷,在她進去的前一刻鐘,風若遙剛剛醒來,此時正在喝藥。
“風公子,澈雪在哪裡?”蘇泠月進去第一句話問的就是夜澈雪的下落。
風若遙擡頭,看着這位昔日的故友,這個曾經讓他傾心不已的女子。此時的她,比初遇時更加璀璨奪目,耀眼的如同天上的太陽。
“月帝大人。”風若遙衝她行禮,然後道:“澈雪在九州帝國,據我所知,他已經登基爲帝。”
“他、他可平安……他、他好麼?”蘇泠月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應該平安無事。”風若遙道。
“那、那他爲何……不來尋我……”蘇泠月忽地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子朝後凜了兩步,卻撞入烈如風的懷裡。
烈如風擔憂的扶着她,看着她蒼白的臉,扶着她靠着自己坐下。
“我也不知。”風若遙苦笑,“我一進九州帝國就被追殺,根本就無法抵達雲浮城。這些關於澈雪的消息,還是沿途打聽到的。”
蘇泠月嘴脣顫抖着:“那他和白家小姐的婚約……”
風若遙眼神一暗:“我離開九州帝國時,聽說帝后即將大婚……”
“帝后……即將大婚……”蘇泠月臉色蒼白如紙,身子搖搖欲墜,喃喃道:“算着時日,此時澈雪應該已經娶了……白玉玲……那我、那我算什麼……”
蘇泠月掏出她一直貼身收藏的墨玉玉佩,這是夜澈雪與她訂親的信物。
她想起那夜他的瘋狂,他的承諾,他的眸子,他的臉,忽地渾身發抖。
什麼同心契,什麼訂終身,原來都是騙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