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她的安撫和寬慰以及鼓勵,不管將來有多麼艱難和險阻,他都一定要和她一起克服,他不能就這麼輕易言敗了,他要克服自己體內的魔障,他怎麼可以自暴自棄?
想到這兒,他臉上浮上了一抹堅定,伸手也將她緊緊抱住,彷彿要將她揉進骨子裡似得。
“姣姣,有你真好。”
這簡單的一句話,不知覺間撥動了誰的心絃。
……
與此同時,當莫淵帶着身受重傷的四皇子龍煜宸,煞費苦心,終於找到了居無定所的鬼醫。
鬼醫傳說中的鬼面羅剎,長像十分駭人,凡見他者不是被嚇死,就是被嚇瘋嚇傻,偏偏此人醫術高超,活死人,肉白骨,妙手回春,更是傳聞可以將死人都能從鬼門關里拉回來。
而當莫淵找到鬼醫的時候,是在一處四下無人郊外的一間宅子中找到的。
鬼醫這時正在屋內煉製丹藥,莫淵就是在這一刻找到鬼醫的。
當莫淵帶着龍煜宸進屋時,正在煉製丹藥的鬼醫就已經有所察覺了,他一邊紋絲不動的繼續煉製着丹藥,一邊對來人出聲問道:“來者何人?”
他的聲音低沉而渾厚,一聽就是一箇中年老者的聲音。
“在下莫淵,特意前來找鬼醫前輩救人的。”莫淵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坦白道。據他了解此行來找鬼醫,早就已經打聽好了鬼醫的性子,這鬼醫性子極爲古怪,不喜歡人跟他拐彎抹角,也不喜歡救人,唯一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收集各式各樣的奇珍稀有藥材。
莫淵也知道這次來找鬼醫並不一定能夠保證鬼醫能夠救四皇子龍煜宸,但至少他也得試一試,而且他還帶來了雪蟾蜍,這種他私藏已久的珍貴藥材,爲了救龍煜宸,他也是下了血本了,希望鬼醫可以救龍煜宸了。
裡邊煉製丹藥的鬼醫,一聽救人二字,沒有絲毫的猶豫,隨即就冷漠的回了兩字,“不救!”
他又不是觀世音菩薩,什麼人都他都得救,再說了他也沒有那麼好心。
“在下願意奉上雪蟾蜍來做交換,請求鬼醫救人!”莫淵隔着門外,聲音不大不小,裡邊的人恰好是可以聽到。
一聽到雪蟾蜍二字,鬼醫就像是一下子來了興趣,正在煉製丹藥的他也不由停了下來,眨眼一下子就閃到了莫淵的面前,“你說你帶了雪蟾蜍?那雪蟾蜍現在在哪兒呢?”
他的聲音之中透着欣喜和焦急,明顯是對那雪蟾蜍十分的上心。
莫淵先是故意的看了這鬼醫一眼,因爲他好不容易見到這傳說中的鬼醫,聽說這鬼醫的樣貌是如何如何的醜陋,可是如今所見,他卻失望了——因爲這鬼醫帶了一個銅製面具,他並沒能夠看見這鬼醫的容貌。
這倒讓他有些失望,不過倒是瞧見這鬼醫對雪蟾蜍的那股好奇勁兒,他大概就能猜到這四皇子一定是有救了。
莫淵斂了斂神色,看着鬼醫道:“若是鬼醫前輩可以答應救治我的這位朋友,那麼雪蟾蜍就作爲報酬,送給鬼醫前輩。”
鬼醫聽到這話,銅製面具下的那雙眼眸忽閃了一下,似乎這才注意到了莫淵所扶着的龍煜宸。
他銅製面具下的那一雙眼睛就像是掃描器似的仔細的打量着龍煜宸,順帶也伸手探上了這昏迷之中的龍煜宸的脈搏上,沉默了好一會兒,道:“你的這位朋友,不僅身中劇毒,而且還受了嚴重的內傷,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重創,這恐怕是不好治啊,而且就算是醫好了他也未必能夠痊癒。”
莫淵聽到鬼醫的話,一時也有些不明所以,“鬼醫前輩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醫好了,他也未必能夠痊癒?”
“他身上的傷我是可以醫好,可是他的腦子也受到了強烈的震盪,也受了創傷,這腦子就不像身上的那些個傷一樣了,可以癒合,他着腦子裡有淤血我可以施針排出,可是受損的內部,我就不敢保證了,就算是醫好了,他的腦子也會有問題,要麼是個傻子,要麼失憶。還有一點,你這朋友身上的毒我也解不了,不過我可以替他抑制延緩一下,解藥你也必須能夠取來。”
鬼醫解釋着道,將這一切隱患都說給了莫淵聽聽,雖然他很想得到那雪蟾蜍,但是他還是必須得告訴莫淵這些話,不然萬一這人最後埋怨他將人給弄傻了,或是沒有能夠解毒,到時怪他,不給他雪蟾蜍,他不就百忙活了,雖然他的脾氣怪,但還是很講江湖道義和規矩的。
聽到鬼醫的話,莫淵整個人都呆愣了一下,四皇子的腦子居然也受傷了?如果四皇子醫好了成了一個傻子可怎麼辦?失憶倒還好,要是成了一個傻子他也不知該怎麼接受了。
找雲沐清要解藥都是小事兒,就唯獨這四皇子就算醫好了也有可能變成傻子的事情讓他不能接受。
這一下,他心底也有些猶豫了起來,要知道一個傻子以後是不能和他再完成什麼大業了?
四皇子以後是一個傻子,那麼他們以前的一切都會成爲泡影了。
他該怎麼辦?
想到這兒,他心底又不由鄙夷着自己,到了這個時候,人命關天的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思想着大業?
他和四皇子可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夥伴,他們之間不僅是朋友,更是親如兄弟的!
他如今該怎麼辦?
心中一時又開始猶豫糾結了起來,想到他們曾經所經歷的一幕幕兒時的畫面又清晰的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他們同吃同住,一起練拳,一起修煉,一起切磋武藝,那時他們都有着共同的夢想和報復。
他們以前一直努力了那麼久……可是現在居然會走到了這一步,這不論如何都讓他不能接受!
他不信曾經這麼堅韌的四皇子會變成一個傻子!
他目光定定的看着鬼醫心情沉重的再一次疑問道:“他變傻子和失憶的機率各有幾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