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芊綿點了點頭,牽着冷小離的手往殿堂裡走去。
男孩走在前面,掀起廟裡的幔帳,露出通往後堂的一道小門。
穿過那道門,上官芊綿便看見一個比較現代的兩層樓房。
樓房前面有個庭院,庭院左邊有一排房間,大概有三間房子,男孩指着第一間房子道:“就這裡,進去吧!”
說完話,便直接轉身走了。
上官芊綿看了冷小離一眼,挑了挑眉。
到這會,她心裡的那點期待已經完全沒有了,這種連樣子都懶得裝的所謂“神、婆”,怎麼能讓她還有半點期待。
“進來吧!”房間裡傳出來個女音,和他們在門口聽到的那個聲音是相同的。
上官芊綿忽然覺得有點奇怪,這房間和門口的距離算是不短了,如果說剛纔那他們在門口的時候聽到的是這人的聲音,那麼按照音量來看,對方所在的位置至少在那個領他們進來的男孩的位置,或者更近一點。
可是很明顯,房間裡的人似乎並沒有出去過的跡象,而且,他們現在站在門外,聽到的聲音也和在大門口的時候的音量似乎一樣大小。
這種感覺有點詭異,上官芊綿忽然心裡有點發毛,禁不住又微微握緊了冷小離的手。
冷小離似乎也察覺出不對勁來,微微蹙眉,拍了拍上官芊綿的手,給她一個“沒事”的眼神。
上官芊綿點點頭,吸了口氣,掀開房門外的門簾,推開門走進了屋裡。
房間很普通,燈光稍稍有點暗,不足十坪的房間裡,放着一個黑色的木質屏風,屏風前面放着一張同色的木桌,桌上擺放着筆墨紙硯,桌子後面有張椅子,卻是空的。
上官芊綿微微蹙眉,正想出聲問,便聽見屏風後一陣響動,一個穿着暗紅色對襟褂子的女人從屏風走了出來。
那女人看起來年紀並不大,也就四十左右的樣子,臉蛋很白淨,也沒太多皺紋,長得倒是挺和善的樣子,頭髮隨意的在腦後挽了個髻,除了脖子上那串小葉紫檀的珠子有點佛系的感覺之外,其他倒是沒有半點像是什麼算命先生,或者神、婆的樣子。
她看了上官芊綿一眼,笑了一下,目光移到冷小離身上的時候,卻微微一愣,繼而目光中很明顯的閃過一抹驚訝,好像對冷小離本人,或者他出現在這裡這件事十分震驚似的。
“那個……綿綿細雨是你對吧?”那女人把目光移到上官芊綿身上,開口問道。
“嗯嗯,是我!”上官芊綿點頭應道。綿綿細雨是她在那個網站留、言的時候隨手取的暱稱。
“請坐吧!”那女人在桌子後面的椅子上坐下,指了指面前的長條凳子,說道。
上官芊綿看了冷小離一眼,欠着他的手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那女人卻掃了他們兩人牽着的手一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你在網站上留、言想算姻緣,對嗎?你想算的是和你身邊這位的姻緣嗎?”那女人開口問道。
上官芊綿看了冷小離一眼,點了點頭,又笑着開口問道:“請問您貴姓?”
“我姓阮,你可以叫我阮娘。”那算命師淡淡說道。
上官芊綿點點頭,道:“阮娘您好,我是想算算我和他之間的姻緣,請您給指點指點。”
阮娘卻搖搖頭道:“不不不……你們之間的姻緣用不着我來算,你們之間的姻緣他應該很清楚的!”
上官芊綿驚得差點叫出聲來,抓着冷小離的手都瞬間一緊,啞然道:“您說什麼?”
冷小離的臉色也頓時變得有些震驚,與此同時,看着那阮孃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警惕。
“我說的話你要是聽不明白,我想你他應該聽得很清楚,要是他現在還沒有跟你說過關於自己的事情,我想你們也不會一起來我這裡,不是嗎?”阮孃的話說的神神秘秘,模棱兩可,讓上官芊綿有點迷惑,又有點心驚。
倘若她指的是冷小離可以預知未來的事情,那她今天豈不是真來對了!
正心驚着,冷小離卻忽然開口道:“你指的是什麼,大可以說的清楚明白一點!”
阮娘沒說話,只是拿起桌上的筆沾了點墨汁,低頭在面前的白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轉過來遞給他們。
冷小離伸手接過來,掃了一眼,面色登時變了。
上官芊綿也急忙往過看了一眼,看見上面的那兩個字,便也瞬間心跳加快。
白紙上面寫着兩個字“預知”!
上官芊綿猛地站起來,正要告訴阮娘他們問的不是什麼姻緣,而是冷小離的病,可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冷小離輕輕拽了一下。
上官芊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點太激動了,便又重新坐下來,稍稍調整了一下心情,開口道:“我沒想到,您居然會知道這麼多。”
阮娘搖搖頭道:“其實我能知道的也僅限於此而已,我知道近幾天會有不尋常的人來找我,卻沒想到來的會是幾十年都沒再出現過的預言者。”
“幾十年都沒再出現過?您的意思是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人出現嗎?”上官芊綿禁不住又有點激動了。
阮娘看了她一眼,似乎有點猶豫,半響纔開口道:“其實我本不該跟你們說這些的,不過……或許以後我會有求你們的地方,所以就算今天有違師傅的教導,我也破例一次,跟你們多說幾句。”
阮娘似乎嘆了口氣,面上閃過一抹苦澀,才繼續開口道:“預言者每隔上五六十年就會出現一位,有些人成就頗高,有些卻默默無聞,甚至一輩子都沒有察覺過自己有這方面的能力,頂多覺得第六感比一般人強一點而已。”
“但是沒有察覺自己能力的反倒好一點,因爲預言者的預知能力是以自身的生命力爲代價來預知未來的,能力使用的越多,壽命就會越短暫,所以,那些沒有察覺到自己能力的,反倒可以樂享天年,壽終正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