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慕聽到許若悠有事情沒有來找他,反而是去找了冷小離,心裡還是有些不爽,臉色頓時有些發冷。
許若悠知道他不高興,伸手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低聲道:“雪慕,你先別生氣,有些事情我瞞着你沒告訴你是我的不對,可是卻都是爲了你考慮的,因爲我真的不確定我說了這些會不會對你帶來什麼刺激,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因爲以前的記憶再發病頭疼……”
許若悠的聲音有點委屈,又透着幾分擔憂,怯怯的對冷雪慕說,卻讓他剛剛還冷起來的臉色頓時如春風拂面似的,融化了開來。
“傻瓜……我不是不信你,也不是生你的氣,只是有點氣我自己而已……”他知道許若悠是爲了他着想,他心裡也很清楚,他的狀況一天比一天糟糕,稍稍的一些刺激都會讓他腦子如同炸裂了一般的疼,而且每一次的疼痛都似乎比上一次更嚴重似的。
連他自己現在都有點懷疑了,他是不是真的會如白樂笙所說的那樣,變成一個廢人,所以他在不想和許若悠分開的同時,又有點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一病不起,到時候卻會拖累許若悠,再也沒辦法保護她,守着她。
許若悠伸手環着冷雪慕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胸口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微微閉起眼,在心裡一遍遍的想,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冷雪慕出事的,哪怕搭上她的所有,她都不會讓那一天出現的。
“大哥那邊怎麼樣,有查出什麼線索嗎?”冷雪慕攬着許若悠的肩頭,輕聲問道。
許若悠點點頭,從冷雪慕懷裡坐起來,開口說道:“剛纔冷大哥找的幫忙調查這件事的人找我過去,告訴了我調查出來的一個線索。”
“在白樂笙身邊的確出現了一個會製作藥劑的人,他在西邊一百多公里以外的一個山村的山神廟下面建造了一個實驗室,只是我們的人到的時候實驗室已經全部損毀了,裡面什麼有用的藥劑都沒有發現,就只發現了這個……”
許若悠把從趙東強那裡拍下來的那張寫着M-M和婉夢幾個字的照片給冷雪慕看。
冷雪慕看着這張照片,微微皺起眉。
“他怎麼會知道M-M礦石?”冷雪慕下意識的問道。
許若悠忽然間想起什麼,稍稍細想了一下,拉着冷雪慕急聲道:“雪慕,你說從M-M礦石中除了可以提煉出燃料之外,這礦石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用處,比如說,可以製作藥劑什麼的?”
冷雪慕怔了一下,沒想到許若悠會忽然這麼問,有點詫異的問道:“你怎麼會這麼問,我沒聽說過M-M礦石可以製作什麼藥劑。”
許若悠卻越來越確定自己心裡的猜想,一雙大眼睛閃閃發亮,本想直接告訴冷雪慕自己的猜測,可又想到要解釋自己現在的猜想和推斷,就得提起三年前發生的事情,她便頓時又猶豫起來。
冷雪慕看她忽然又不說話了,便猜想到她想說的話很有可能和三年前發生的事情有關,她那麼猶豫,似乎是害怕又刺激到他似的。
冷雪慕擰着眉,忽的沉聲道:“如果你是擔心我因爲你提起三年前的事情受到刺激的話,我想我們必須冒這個風險了,因爲現在遇到的情況我們都太被動,全是因爲我對之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才導致的,如果三年前的事情真的會讓我失控的話,與其一點一點的被動想起,不如你主動告訴我,我有了心理準備,說不定這件事對我的影響反而沒有那麼嚴重了。”
“可是如果它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怎麼辦,如果它的刺激會讓你的情況變到最糟怎麼辦?”許若悠還是禁不住反問道。
冷雪慕看着她,伸手將她的手握住,柔聲道:“我說過,我們要相信彼此,也要相信自己,我不信自己會那麼脆弱,我也不信這件事沒有挽救的餘地,若悠,我信你,請你也信我一次,告訴我真相,我覺得無論什麼樣的後果,都比現在矇在鼓裡這種感覺會讓我更容易承受。”
許若悠看着冷雪慕,猶豫再三,終於咬着脣,下了決心。
總這麼瞞着冷雪慕的確不是個辦法,而且如他所說,如果刺激他的是三年前的記憶,那麼這些記憶會一點一點的不斷的刺激冷雪慕的大腦,可要是她在他有所準備的情況下把實情說出來,那對他的傷害會不會降到最小呢?
她雖然沒辦法確定這一點,可卻也想如冷雪慕所說的那樣,信自己一次,也信他一次。
“其實三年前在我們領完、結婚證的那天晚上,你原本約了我在酒店裡慶祝的,可當我到酒店的時候,卻看到你和另外一個女人……在酒店裡的牀上……”
“什麼?”冷雪慕猛地睜大了眼睛,語氣中透着懷疑和不信。
許若悠忙安撫他道:“雪慕你先彆着急,不要激動,控制自己的情緒,聽我把話說完。”
冷雪慕聞言急忙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示意許若悠繼續說下去。
許若悠繼續道:“那個和你在一起的女人,就是那次在酒店因爲心臟病猝死的單依依,而帶我去酒店的房間的,正是白樂笙本人。”
“你和那個單依依應該都是被白樂笙餵了某種藥劑,所以你纔會昏迷不醒,而單依依應該是因爲那種藥劑的緣故,纔會心臟超負荷而死。”
“當時白樂笙以單依依是被你害死的作爲把柄要挾我離開你,我不瞭解情況,又沒辦法判斷當時的情形,所以只好先離開酒店。”
“可當我再去醫院的時候,卻發現你失憶了,而且你和單依依的體檢報告裡都沒有顯出有任何的藥物殘留,所以我要作證證明是白樂笙給你們服了藥才讓你們兩個一個猝死,一個失憶,這件事就成了空口無憑,沒辦法證實真假的事情了。所以我迫不得已,才答應了白樂笙的要求,離開了國內,去了米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