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蘇和雨蝶一直等在手術室門口。
時間有些漫長。
但年閃閃的命終歸是保住了。
年閃閃的父母沒有讓韓蘇和她見面的機會。
只是,韓蘇還有很多話想問她。
當初,這個女人到底把林微怎樣了?
年閃閃直接被家裡的保鏢從病房裡推走了。
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剛做完手術的她還是有些昏迷不醒。
雨蝶上前制止了韓蘇。
“先別衝動。她現在昏迷着,手術的麻藥應該還沒有散去,你現在衝上去也沒有用。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雨蝶意外的冷靜起來。
韓蘇給了她一個略深邃的目光。
“鈴鈴鈴!”
他的電話突然響了。
一看,竟然是冷亦琛打來的。
冷亦琛這個時候打過來,肯定是承風告訴他了一些事情。
韓蘇趕緊接聽了電話。
“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冷亦琛問。
“那個殺害林微的兇手被保住了,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她一聲。她就被父母帶走了。”
韓蘇無奈的說道。
“林微?兇手?”
冷亦琛聽承風說過。
但是這些人名,他還是不瞭解。
“林微就是蘇木盈,林微被人殺害了。死在車裡。現在跟着爆掉的車子一同化成了灰燼。”
承認這個事實,韓蘇需要很大的勇氣。
但他還是決定去面對。
而不是去逃避。
“蘇木盈?”
冷亦琛的口氣不知道有多麼詫異。
“我知道了,我會派人查清楚的。”
韓蘇囑咐了他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現在看看外邊,年閃閃父母帶來的保鏢全都退下去了。
那個女人也離開了。
“該死!”
韓蘇咒罵道。
“如果這件事真的和她有關,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我一定要讓她把林微的命賠償回來。”
雨蝶的身子微微的有些顫抖。
最後尷尬的笑了笑。
一片山洞裡。
燈火點點斑駁。
這裡的一切對於安顯揚是那樣的熟悉。
他曾經在這裡,被一個人秘密的照顧了三年。
然而,等他醒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如今,看看那個躺在自己鋪展開的草編的毯子上的女人。
熟悉的臉。
只是不一樣的情景。
該是他照顧她了。
那個人還沒有醒。
臉色卻異常的蒼白。
安顯揚很耐心。
一遍又一遍的幫她換取額頭上的溫熱毛巾。
旁邊還搭建了一個小小的火堆。
看着那個女人沉靜的閉着眼睛。
他開始願意相信,那個女人就是蘇木盈了。
可是,她失憶了。
安顯揚的心微微的有些發疼。
他從來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也從來沒有想過。
在意大利見到的人,就是蘇木盈。
如果不用試探,而是第一時間就去告訴她,過去的一切。
是不是又會不一樣呢?
林微還是沒有醒來。
安顯揚從自己的行李箱裡取出了一件衣服,給她蓋到身上。
能來到這裡,似乎和命運脫不開關係。
他的飛機,並不算晚點。
而且提前到了。
以爲韓蘇會來接自己,可安顯揚並沒有等到韓蘇。
最後,索性自己打的。
只是,他回安家老宅的路上,就看到了韓蘇的車子。
心裡有些奇怪。
便讓出租車司機跟着那輛車子。
車子越開越荒。
安顯揚的第六感告訴自己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只不過,山路有些崎嶇了。
出租車司機都不願意再往前開幾步。
安顯揚拉着行李從車上下來。
自己徒步往山的更深處走去。
隨着腳步越來越往裡走。
他能看到一處樹林間開始冒着濃密的黑煙。
還有傳來一些爆破聲。
安顯揚以往的工作,給了他一種觀察事物的直覺。
那輛車,出事了。
爆炸?
安顯揚繼續往冒着濃黑煙霧的地方走去。
那裡伴隨而來的煙燻味道也越來越重了。
直到看見那輛車的時候。
安顯揚也算證實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果然。
車子面臨爆炸。
安顯揚並沒有後退。
而是衝了上去。
車門是關着的。
他就用手把車窗上的玻璃砸開。
而馬上映在自己眼裡的女人,就是林微。
安顯揚反手從裡邊把車門打開。
然後拖着林微從車裡出來。
而後,他又看到了另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坐在駕駛座位上。
看來,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造成的?
安顯揚來不及多想。
把那個女人也從車子里弄了出來。
平放在一旁。
他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查清楚這件車禍的起因和緣由。
在他眼裡,現在救林微是最要緊的事。
韓蘇不是告訴自己了?
這個女人就是蘇木盈?
“木盈?木盈?是你嗎?”
安顯揚的思緒從剛纔那場火裡跳了出來。
看着躺在地面上的人,那人仍然一動不動的樣子。
只有很細微的呼吸聲證明她還是活着的。
“我要你親口承認,自己是木盈,我要等着那一天。”
安顯揚說道。
他的手機早就沒有電了。
天色也越來越晚。
安顯揚看到這熟悉的山洞的時候,就打算在這裡先過一夜再說。
一切真的像是命運安排好的。
他們曾經在這個山洞裡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現在,又重新在這裡相遇。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妙。
安顯揚不停的幫林微捋着額前的頭髮。
等天亮了。
他就揹着她下山。
回家。
藉着微弱的火光。
他細細的端詳着女人的傾城容顏。
心好像又一次給化了。
“木盈,回家了。知道嗎?”
安顯揚的聲音,好像充斥着一些哀傷在裡邊。
他找了她好久。
久到再次見面,自己竟然不敢確認這是不是自己一直以來要找的人。
“睡吧,好好的睡一覺。”
安顯揚幫林微做了簡單的包紮。
林微的傷口都很小很細。
還好安顯揚當時去的及時。
不敢想象,如果晚一點會怎樣。
夜色越來越深,安顯揚也抵不住睏意了。
漸漸的,他就倒在這個人的身旁,睡了過去。
夢裡,好像有人緊緊的抱着自己。
他的身子一僵。
從來沒有人這麼抱着自己過。
是很不一樣的感覺。
一定是夢,是夢。
第二天,天還沒亮。
林微的耳邊就有了聲音。
“那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