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不妙
水東流將雲起舞帶到水月族神石所在地,然而水月族人說得神聖無比的石頭,其實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不同的是這塊石頭會冒水,或許是因爲結界的關係,冒的水已經很少很少,僅僅是能將石頭‘弄’溼,根本就流不出水來。
“這就是你們水月族的神石嗎?”雲起舞怎麼看都不覺得這塊石頭是神石,但又不好在水月族人的面前‘亂’說話,畢竟這是他們的信仰,不好說。
不過雖然是普通的石頭,說不定其中另有玄機,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是的,這就是我們水月族的神石。神‘女’定是覺得這神石和普通的石頭沒多大區別,爲何我們還稱之爲神石呢?其實這神石表面看起來普通,實則不然。石頭長年有水流出,流出的水和一般的水不同,水味甘甜,喝了不僅能延年益壽,還能治病療傷,更重要的是可以增強功力,我們水月族之所以能一直高居五族之首,就是因爲有神石流出的水。可是這幾年來,因爲結界的緣故,神石流出的水越來越少,到最後直接沒水了,我們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辦法啊!”
“水前輩,我可以冒昧問一些問題嗎?”
“神‘女’請問。”
“你們水月族權利最大的人是誰?”
“自然是族長。不過自從結界出現之後,族長就在水月族禁地以一人之力,對抗結界,儘量減少結界對水月族造成的傷害。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族長這是在耗費自己的力量爲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可是三年過去了,我們依然沒能將這結界破除,而且最近水流乾涸的速度是越來越快,我想族長恐怕支撐不住了吧。”
“我能不能見一見你們的族長?”
“這~”水東流猶豫許久都沒有回到,臉上寫滿了爲難和不能。
雲起舞是個明白人,既然人家不讓見,那她就不見好了,反正見與不見都沒什麼區別。她的任務只是將結界破除,水月族的其他事與她無關。
“既然不方便,那我不見便是。我回去好好想想辦法,應該用不了幾天就能想出破除結界的法子。”
“多謝神‘女’。”
“不客氣,你們救了我,這是我對你們的報答。解除結界之後,我們將兩不相欠。”
“嗄~”水東流不太明白雲起舞這話的意思,不過聽着好像是要與他們撇清關係。
神‘女’爲什麼要與他們撇清關係?難道是因爲他剛纔沒答應讓她見族長嗎?
雲起舞只是隨隨便便的一句話,以她平時的行事作風處理事宜,想不到會讓水東流有此誤會。不過就算誤會了也沒什麼,反正她不會在水月族待太久,而且很快就會離開。
現在要做的事是破除結界。
“小紫,你有什麼辦法破除這個結界嗎?”
“媽媽,這個結界好怪異呢!”小紫和雲起舞出去溜達了一圈,大致瞭解了一下外面的情況。
“哪裡怪異?”
“這個結界表面上是有人從外面佈下的,但我覺得好像不是,而是有人從裡面佈置的。”
“你的意思是說,佈下這個結界的人其實不是赤火族,而是水月族自己內部的人所爲?”
“恩。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至於是不是我也不能肯定。在神石那裡的時候,我的感覺更怪異。如果我猜錯的話,神石下面應該是地脈流過的地方,是水地脈,所以纔會有源源不斷的水源。照理說,神石那裡的水源應該不會斷,除非水地脈發生了變故。地脈雖然常有異動,不過它們的流向一般不會改變,所以神石那裡的水源是不可能會斷的。”
“可是神石那裡的水源的確是斷了呀!”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除非有人用了禁忌之法,阻止了水地脈的流動方向,所以神石的水源纔會斷。雖然還有其他種可能,但那些都是極難做到的事,一般人不可能做到,所以就只剩下禁忌之法這一種可能了。媽媽,你還記不記得水東流說起水月族族長的事?”
“記得。怎麼了?你懷疑他嗎?”雲起舞在問的時候也對這位水月族的族長起了懷疑。不過這件事與她的關係不大,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關係,她大可不必理會。
“媽媽,我做一個大膽的猜測。水月族的結界很有可能是那個族長搞出來的,說什麼以自己的力量對抗結界,這根本就是騙人的。如此強大的結界,如果這位族長真能與之對抗數年之久,那麼以他的本事,一開始就能將結界破除了,根本不用耗費三年的力氣搞什麼對抗。”
“事情好像有點複雜了。如果這個結界真是水月族的族長搞出來的,我將結界破除,那豈不是會得罪這個族長?得罪他,他還會輕易放我離開嗎?”
“可是如果不破除這個結界,你也走不了呀!水月族在這個結界裡頭,時時刻刻都被吸走生靈之力,就連你也不例外。簡單來說就是,在這裡所有人的生命力都在一點一點被人‘抽’走,直到你死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橫豎都是一樣的結果,那就拼了。小紫,你說用黑暗獄鐮能破開這個結界嗎?”
“誰知道,我對那個傢伙又不瞭解。它把自己說得那麼厲害,搞不好只是在吹牛。”小紫在提到黑暗獄鐮的時候,口氣不太好,可見它對黑暗獄鐮的意見頗大。
它的意見能不大嗎?紫‘玉’靈匣裡的內部世界本來就是它的,這個黑暗獄鐮在裡頭一點都不客氣,完全沒有座位一個客人的意識,搞得好像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似的。
搞清楚沒有?那是它的地盤。
雲起舞怎麼會不知道小紫對黑暗獄鐮的意見很大,但這點小事還不至於她‘浪’費心神去理會,反正它們只是小打小鬧,就當是生活的調劑品好了。
黑暗獄鐮受不了小紫的侮辱,出來與它對陣:“你這個小東西,胡說八道什麼?敢說我吹牛,信不信我把你吹散,讓你幾百年才能恢復靈智?”
“哼,我纔不怕你呢!有本事你就把我吹散啊?你吹啊!吹啊!”小紫不怕黑暗獄鐮,跟它對抗。
“你真以爲我不敢嗎?”
“那你來啊!”
“我~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其實它還真的不敢,要是真把這個小東西吹散了,以後它住哪裡啊?就算有地方住,主人恐怕也饒不了它吧。
爲了一個小東西而失去那麼多,不值得。
小紫就是吃定黑暗獄鐮不敢動它,所以才大膽挑釁。事實上,它知道黑暗獄鐮有這個本事把它吹散,但有主人給它撐着,它不怕。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就別吵了,還是想想辦法破開這裡的結界,然後離開吧。”雲起舞充當和事老,轉移話題,免得它們吵得越來越大。
“媽媽,這傢伙吹牛吹得那麼大,你就讓它去破開結界唄。如果它破不開,以後它要是再敢吹牛,咱們就滅了它。”
“就這種結界也需要我親自出手破除嗎?你們真是大材小用。”
“等你破得開再說大話吧。”
“破就破,要是我破開了,你以後就稱呼我爲老大,怎麼樣?”
“等你破開再說。”小紫可沒那麼笨,明知道黑暗獄鐮能破開結界,所以它纔不會跟黑暗獄鐮做這種賭呢!
“等着,明天我就去把這個結界破了,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切。”
雲起舞對這兩個傢伙真的很無語,不過也幸虧有他們,不然她獨自一人真的很孤單。可是它們畢竟是沒有形體的靈物,而她真正想念的人是南尋風,所以終究還是覺得自己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明天如果破開結界之後,一定會壞了某些人的事,所以她得趕緊離開。原本還想找羅生香算賬,但情況有變,算賬的事只能以後再說了,目前最爲重要的是離開這裡,回到尋風身邊。
羅生香哪裡知道雲起舞這邊的情況有變,回到赤火族之後就急急忙忙想辦法應對,可是想了好久都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她非常清楚,水月族外面的結界不是靠她一個人就能保得住的,而且她根本不知道這個結界是怎麼來的,只是在來到幽冥死界時,她手裡正好有一些加強結界的東西,所以赤火族的人才誤以爲她是什麼神‘女’。
一旦結界被雲起舞破除,她這個神‘女’在赤火族的地方肯定一落千丈,到時候恐怕連一條狗都不如。
“該死的雲起舞,什麼都跟我作對,可惡可惡。”
“到底該怎麼辦纔好呢?”
就在羅生香心急如焚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隨後一個拄着柺杖的老太太走了進來,以威壓力震懾羅生香,嚴肅道:“神‘女’,水月族那邊也出現了一個神‘女’,據說你們是認識的。”
“我們的確認識。大巫師找我,只是爲了說這些嗎?”
這個拄着柺杖的老太婆便是赤火族的巫師,而且還是大巫師,身份地位極高。整個赤火族的人都將神‘女’視爲高高在上的神,就連族長也不例外,唯有這個大巫師,對神‘女’不屑一顧,有時候會顯‘露’出對神‘女’的厭惡。
沒人知道大巫師爲什麼如此厭惡神‘女’,她自己也不說,所以沒人知道其中的緣由。
“當然不是,你當我閒得無聊,跑到你這裡說一些沒用的廢話嗎?”
“大巫師有何事不妨直言。”不管大巫師的態度有多惡劣,羅生香都得好聲好氣地面對。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她雖然是赤火族的神‘女’,但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神‘女’,只有她自己知道。就因爲知道,所以她纔沒有底氣和這個大巫師較勁。一旦較起勁來,她恐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再不久便是五族之比了,你如果在這個時候無法阻止水月族的人出來,哪怕你這個神‘女’也不用再幹下去,早點滾蛋吧。”
“大巫師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護好結界,不讓水月族的人出來。”
“竭盡全力並不代表就萬無一失。我在這裡把醜話跟你說在前頭,若是結界出了什麼事,你就自己收拾東西走人,否則就別怪我這個老太婆不客氣。”大巫師丟下狠話便離去,自始至終都未曾正眼瞧過羅生香。
開什麼玩笑?一個微不足道的外來者也配做他們赤火族的神‘女’嗎?要不是因爲這個神‘女’還有點用處,她絕不會讓這種卑微的人做他們赤火族神聖的神‘女’。
羅生香雖然是赤火族的神‘女’,但她到幽冥死界才一個多月,接觸的人和事並不是很多,這個一個多月來都是待在赤火族,沒有到外面走動過,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如果這一次雲起舞把結界破除的話,她恐怕無法再在赤火族待下去了。也好,反正她沒打算一輩子都待在赤火族,出去走動走動,闖一闖,說不定會有更好的收穫。
然而話雖如此,她還是要努力阻止雲起舞破開結界,就算真要離開赤火族,她也不會讓雲起舞如意。
當天晚上,雲起舞趁着水月族的人睡覺的時候,獨自一人來到空曠的地方,用黑暗獄鐮將結界給破除了。
黑暗獄鐮的力量很強,三兩下就把結界給破去。
在結界破除之事,水月族某個地方,一個盤坐的人突然大吐鮮血,整個人的情況都不好,臉‘色’黑得極是難看。
此人便是水月族的族長水無天。
“結界被破了,到底是誰有這個能力破開了我的結界?”
“來人啊!”
“族長,有什麼吩咐?”一個年輕的男子走進來,恭敬問道。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外面沒發生任何事啊?族長,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發生什麼事?爲什麼結界破除了?”
“結界破除了嗎?難道是神‘女’大人?”
“神‘女’大人?”從水無天的反應可以看得出來,他根本不知道水月族裡多了這號人物,疑‘惑’問道:“什麼神‘女’大人?”
“族長有所不知,我們水月族也從天而降一個神‘女’了。這個神‘女’很是厲害,隨手一個攻擊就能將結界打出一條裂痕。神‘女’說她有辦法破除結界,如果結界真的破除了,那一定是神‘女’顯神威了。”
“什麼神‘女’?水月族裡來了不明之人,你們爲什麼不來通知我?”水無天並不像男子那樣高興得手舞足蹈,而是雷霆大怒。
這可是他多年的心血,只差一點點就成功了,誰知突然冒出一個神‘女’,讓他多年的心血全都白費。
他絕不會放過這個‘女’人。
男子見到水無天如此憤怒,不敢再興奮,心中極是不解,弱弱問道:“族長,不管神‘女’是什麼人,但她幫我們水月族破除了結界是事實,她是我們水月族的恩人啊!族長難道不該開心嗎?”
“開心你個頭。她壞了我的好事,你知不知道?”
“我~”
“只差一點點,就是一點點,我就可以成爲魔聖了,就差那麼一點點,你知不知道?但是就因爲差這麼的一點點,我前功盡棄,從此再也無法成爲魔聖。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竟然讓不明來歷的人壞我好事,該死。”水無天太過於氣憤動手將男子給殺了。
男子一點防備也沒有,就算有防備也不是水無天的對手,所以一下子就死在了水無天的手中。死的時候兩眼睜大,無法相信這樣的事。
他們的族長,他們愛戴的族長,竟然會胡‘亂’殺人。
這還是他們的族長嗎?
水無天殺了男子之後,心中的怒火依然未消,整個人已經接近瘋狂,衝出去,仰天大吼:“啊~”
水月族的人聽到喊聲,都從睡夢中驚醒,紛紛跑出來看看發生什麼事了。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此時跑出來,無疑是送死。
“族長,你怎麼了?啊~”
水無天出來之後,見到誰就殺誰,殺得眼都紅了。
“不好了,族長殺人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但只是喊了一聲便再也喊不出來,因爲他已經被水無天所殺。
“該死,你們都該死,全都該死。壞我好事者,都該死,全都是去死吧。”水無天繼續殺,身上全都是血,但那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別人的血,一路殺過來,他已經變成一個血人,極其可怕。
消息傳出去之後,其他人不敢再往這邊靠近,而是往外跑,邊跑邊喊:“不好了,族長殺人了,快跑啊!”
“快跑快跑,族長殺人了。”
水無天殺人的消息,越傳越大,沒多久整個水月族的人都已經知道,但好多人都無法相信,平日裡和藹可親的族長,竟然會變成殺人狂魔。
這不是他們的族長,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雲起舞破除結界之後,正打算離開水月族,可是還沒走就聽到許多慌喊之聲,說什麼族長殺人了。
“難道是因爲結界破除的緣故?”
“媽媽,那邊有一個好強的氣息,咱們趕緊走吧,不然的話會很危險的。”小紫感應到了水無天的氣息,提醒雲起舞,讓她趕快走。
“好強的氣息,有多強?”
“很強很強,這恐怕是我見過最強的氣息了。媽媽,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打不過去,趕緊跑吧。”
“黑暗獄鐮也不行嗎?”
“這個~”小紫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爲它不知道答案,就算知道它也不想回答。在它看來,黑暗獄鐮就算再強也沒有御靈神鐮強。
“怎麼了?難道你還在跟黑暗獄鐮鬥氣?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鬥啊?”雲起舞還以爲小紫是因爲賭氣纔不回答。
小紫不回答的確有這個原因,但主要原因並不是這個,而是其他:“媽媽,你畢竟是修仙者,並不是修魔人,黑暗獄鐮屬於修魔人用的武器。這個武器雖然很強,但並不適合你用,你用多了,會對你造成傷害的。尤其是在和強者作戰,黑暗獄鐮要發揮的力量更大,然而它發揮的力量越大,對你的傷害就越大,所以能不用黑暗獄鐮就不要用吧。”
“黑暗獄鐮,是不是真有這回事?”雲起舞找黑暗獄鐮確定。
如果是別的事,黑暗獄鐮肯定會和小紫爭辯,但這件事,它是沒有一點底氣爭辯,因爲那是事實。
“主人,小紫說的的確是事實,所以我才讓你不要隨便叫我出來做事。”
“黑暗獄鐮不能用的話,那就只剩下金符文珠了,只是我對金符文珠還不是很瞭解,也用得不是很熟練。算了,先逃再說吧。”雲起舞急‘亂’急‘亂’的要逃走,可是她纔剛轉身,一道黑影便從她的頭頂上飛過,堵到她前面去了。
不妙,大大的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