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給你,它似乎不曾給我帶來好運,但我希望它能給你帶去好運。”蕭薄湘想了想,最終將身上的遺落之心拿出來給了蕭逸之,這樣好像能讓她覺得安心一些。
蕭逸之意外於蕭薄湘的舉動,但沒有拒絕,時光之旅已經走到了最後,其實他們雙方心裡都沒有底,分開之後,是不是蕭薄湘他們的任務便在那時完成了,然後他們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裡。
這一走,恐怕就是真的永別了。
“你不要這麼小看光明神殿賜的寶物,如果不是真的有些來頭,光明神殿可送不出手。”雪流雲在一旁道,語氣裡有幾分不悅,他與蕭薄湘相識那麼久,卻都還不如一個蕭逸之。
“何來小看一說,不是看不起遺落之心,我纔將其送了出去。已所不欲,不施於友。我給蕭公子的,絕不是自己不要的東西。”
“是我之幸。”蕭逸之滿足地笑了。
蕭逸之和西嵐夜一起離開了,雪流雲和蕭薄湘兩人還跟蹤着書卷世界裡的雪流雲來到了鏡湖。
“已經到了他要強行離開的時間了嗎?”蕭薄湘遠遠地看着書卷世界的雪流雲站在岸邊沉寂了許久,似乎在醞釀着些什麼,便開口輕聲道。
身旁的雪流雲作爲本人,該明白自己的舉動意味着什麼。
“應該是吧。”蕭薄湘可能不知道,在雪流雲看來,過去的這個自己與自己還是不同的,只是現在的自己比過去的自己更惡劣,這種話怎麼說得出口。
“你會用什麼樣的辦法破開緊閉的湖底之門?”
“用玄力。”
“用玄力?聖子殿下的玩笑聽起來倒沒有什麼好笑的。”蕭薄湘轉頭看向雪流雲時,便見雪流雲面上掛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他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蕭薄湘做不到的事,雪流雲未必做不到,她能知道的是雪流雲展示給她,雪流雲真正想要藏起來的秘密,她又如何能看破。
站在鏡湖邊上的男子一動不動,伴隨着他沉寂得越來越久,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圍繞着他的周身,開始閃現十分細微的光芒。
可那層光芒如同遭受着來自空氣強大的壓力,怎麼也無法繼續擴大。而與此同時,雪流雲的臉上漸趨蒼白,冒出了冷汗,身子也開始發顫。
“砰——”伴隨着一聲巨響,便見雪流雲身上接連閃過七道刺眼的白光,而原先被壓制的光芒也瞬間同爆炸般綻放開來,河圖洛書再也壓制不住他的玄力。
“真是有本事,像你這樣的強者,倒是爲什麼要待在弱者遍地的寰宇大陸。”蕭薄湘不得不承認,雪流雲很強,和他們這些寰宇大陸子民根本不是在同一個水平上的。
“來拿走上次你在第十六殿發現的那件寶物。”
雪流雲一言令蕭薄湘驚異,“你裝得夠像。可既然裝了,現在又爲什麼告訴我。”
雪流雲纔是真正圖謀着女神像底下寶物的人,她竟是毫無所察,那時她的注意力全被那紫衣主教的手段吸引了過去。
“因爲現在告訴你,你好像就不會氣憤於我又利用了你一次了。”雪流雲笑得坦然。
“時隔這麼久,的確氣憤不起來了,你倒是提醒了我要記上這一筆賬。”
強大的玄力衝進了鏡湖裡,湖水旋轉成一個旋渦,湖底的石門沒了水的掩蓋,暴露在岸上之人的眼前。
雪流雲走下岸,腳步落在乾涸了的湖底上,手中再聚玄力,攻向了石門。
可即便雪流雲破開壓制使出了玄力,也沒那麼容易撼動石門。
可是雪流雲不死心,依舊繼續做着同一件事,而事實證明,他的堅持是沒有錯的,在經過多次的攻擊後,石門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
蕭薄湘親眼見識了石門被強行破開的全過程,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而那石門終於在持續不斷的玄力攻擊下破碎了,大片大片的刺眼白光從石門的另一頭泄露進來,這條通道和送他們來這裡的時光之門不是同一條路,和當初蕭薄湘通過考驗書卷世界爲他們打開的通道也不是同一條。
那白光也並不來自外面的世界,是河圖洛書對雪流雲最後的阻攔。白光之中漸漸浮現出巨大的碎片,而碎片之上卻開始出現來自另一個地方的影像。
站在白光之中的雪流雲看着畫面裡閃過熟悉的臉,有一瞬的怔愣。
蕭薄湘與雪流雲躲在岸上,根本看不見碎片上的畫面,只是忽然看見雪流雲停下了動作。
“發生了什麼?既然出路都已經打通了,你的選擇難道不應該是直接離開嗎?”蕭薄湘問身旁的雪流雲。
從結果來看,雪流雲無法就這麼順利地離開是必然的,這之後肯定又發生了他們不知道的事,纔會有今天的局面,河圖洛書需要重新讓雪流雲進入這個世界,順便帶上個她來收拾三年前的爛攤子。
“確實應該是儘快離開,我也想不出自己當初會因爲什麼而停留在原地。”雪流雲此刻堅信着的是,書卷世界裡的一切都是虛幻的,虛幻世界裡的一切都不可能左右他的選擇,而正如這位三年後的雪流雲,三年前的雪流雲也曾這樣想着,直到河圖洛書讓他知道了他本不會知道的事。
如果換做三年後的這位雪流雲站在白光中,他真的能做到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可是三年前的雪流雲,心中有了一點點的動搖。
他看到的場面,也正是此刻西嵐夜與蕭逸之正看着的。
方家後院,聽說了方家七小姐方繡雲跑去巴結蕭家近來鼎鼎大名的蕭逸之,向方家下了聘的張三公子張力帶着幾個尖嘴猴腮的家丁上方家來管教管教自己未來的妾室。
而這位張三公子正是因弄死了自己的三房妾室而出名的瘋子。
方繡雲被張力的家丁抓着頭髮直接從屋子裡拖了出來,一路過來衣服磨開後,本就佈滿青青紫紫的身上也一片血肉模糊。
“你這七小姐,本來也長得不怎麼樣,又瘦又黃的,老子肯要她就是她的福分了,她還敢揹着老子去討好蕭家
那小子,找死嗎!”張力口中說着粗魯的言語,一邊對方家主母道,一邊擡腿就踹在了倒在地上的方繡雲身上。
“張公子說得是,方繡雲太不識好歹了,她是您的人,您儘管教訓!”方家主母樂得見方繡雲吃苦頭。
方繡雲渾身疼得不行,咬着蒼白的嘴脣,蜷縮了起來,即便抱緊了自己,可也依舊沒有安全感。
不會有人來救她,連順從都不再管用,只是捱打就可以被放過都成了一種奢侈。是她認錯了人,踏出了本不該踏出的一步。
可是比起身上的疼,她心裡更疼。如果沒有遇見蕭逸之,她還可以平平安安地活下去,等到有一天,嫁個窮苦點的人家,她便不用再被母親和姐妹們欺負了。
都怪蕭逸之啊……她怎麼可以愚昧到覺得蕭逸之會救她。
“說話啊,求饒啊!”張力見方繡雲沒有反應,覺得無趣,擡腳踩在了方繡雲的手上,用力地碾了幾下,幾乎要碾斷方繡雲的手指。
十指連心之痛,怎會不痛,可是方繡雲的面上卻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她身上的傷口已經夠多了,還缺這一點嗎?傷成怎樣都無所謂了,或許以後直到死亡,她都不會再有身上沒有傷口的時候。她會像張力過去的那些妾室一樣,被賦予各種傷口,直到死去。
“你居然還敢笑!老子想聽你叫,快給老子叫啊!”張力立刻發起瘋來,拼命地往方繡雲身上踹。
無論被踩了腦袋,還是被踹了肚子,方繡雲都始終不吭聲,唯有她心中對蕭逸之的怨恨越來越深了。
是蕭逸之通知母親,如果蕭逸之沒有這麼做,她大可以平安逃離,怎麼可能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蕭逸之當面和善地容她住下,卻暗地裡找來母親,分明是存心要害她!
“老大,她要是不叫,不如就和以前一樣……”一名家丁走上前附在張力的耳邊說了幾句,面上掛着骯髒的笑容。
“你說得對!她既然那麼下賤,都主動跑去找蕭逸之了,我看她就是欠艹!兄弟們幾個就在這裡好好滿足滿足她!”張力立即便準了家丁的提議。
得了張力的允許,方纔向張力提出這個建議的家丁頭一個衝了上去,當衆扒了方繡雲的衣服,嚇得旁邊圍觀的方家小姐和丫鬟們趕緊擋了眼。
方繡雲受過很多屈辱,可是從來都只是受點傷或者被嘲笑,怎麼也沒料到今日會當衆被一羣骯髒下賤的家丁玩弄,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扒光,那羣家丁一個接一個壓到自己的身上,聽着方家的下人們的口中說出的污穢的話語,她才知道自己還能更恨那個假裝好人的男子。
不知承受了多久,方繡雲絕望地躺在地上,再也聽不清身邊的聲響,下身淌出血來,如今,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怎麼,這麼快你們幾個就被這女人榨乾了?我還沒看夠呢?”張力見家丁們全都推開了,語氣不滿地道。
“少爺,都這樣了,我們也沒興趣玩了,還髒了我們自己。要不然,讓木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