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她好像憐心這個與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兒子,實則不過是爲了她心底所謂的利益罷了。她知道,這一巴掌打下去,打碎的不止是她平靜的生活,還有他與她之間悄悄建立起來的利益關係。
她自己無法生育,所以需要一個傀儡皇帝來鞏固她的位置,而慕容邪正是她所需要的人!他夠心狠夠辣手,最重要的是……他肯聽她的話,應該說,他需要她,需要她手中的龐大勢力。
正因如此,她才更不能失去他!
猛地一拂袖,冷哼道,“皇帝,既然你如此不歡迎哀家,那就不勞你送了,哀家自己回去就好,但你別忘了,宣兒纔是你的正妻,那賤婢不過是側妃而已!”在衆目之下,太后的背影悄然離去,隱匿於轉廊盡頭。
在她聲音落下的一剎那,沒人看到妖鎖兒那若有所以的神情,這老太后與慕容邪的關係可不如外人眼裡那麼好,她猜,如果慕容邪現在造反,指不定能大獲全勝呢。
在太后離開後,婚禮還是一如既往的舉行。
本來妖鎖兒還有些好奇,爲什麼身爲皇后的文宣沒有出場呢?隨後得知,竟是怕丟了顏面。
嘖,也對!和她一個側妃同舉大婚,她這個丞相之‘女’恐怕會變成衆人笑柄了吧?
太陽雨凌‘亂’地落在她卷長的睫‘毛’上,灑下灰暗‘色’的‘陰’影。
白駒過隙間,已是夕陽西下,暮‘色’四合。
其實玖月王朝的大婚有一個好處,就是少了跪拜之禮,如若要拜那老太后,草!她壓根連想都不敢想啊。
當然,現在還有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就是——
“禮成,皇上、皇妃回房!”太監尖細的聲音彷彿磨在玻璃上。
冰果,恭喜你,猜對了!
爲了掩人耳目,她必須與慕容邪同房一晚,期間還要不定時地哼兩曲給外面守夜的丫鬟太監聽。
前面一個倒不成問題,她有契約護身,可是……後面一個咧?難不成真得要她厚着臉皮來“嗯嗯哼哼”?
別開玩笑了!她可是個矜持的娃兒啊,不信你去問上帝!
妖鎖兒‘摸’着腦袋,頓時頭疼得厲害。雖然她已不是冰清‘玉’潔的小‘花’朵,但也算還沒涼的黃‘花’菜吧,當初怎麼沒考慮清楚就貿然把自己給賤賣掉了呢?
“喂,‘女’人,你在暗暗咒罵我什麼呢?”慕容邪斜倚在‘牀’上,好整以暇地望着正垂頭數螞蟻的妖鎖兒。
妖鎖兒一驚,擡頭後才發現原來自己剛纔太憤慨,罵人太沉醉,竟一點也沒發現已經到了寢宮來了。
“我哪有罵你啊?”她唯唯諾諾地退後一步,底氣不足地嘟囔着,“是你太敏感了好不好。”
“啊啦,娘子說什麼便是什麼吧,不過現在要睡覺嘍,熄燈!”慕容邪微微一笑,眸底乍起的寒光仿若一把利劍,把空氣切割成稀薄的一小片。
妖鎖兒的臉在燭火中越來越蒼白,她低罵,這廝肯定猜到了她心底忌諱的東西,所以才這樣百般戲虐她,真是可惡到了極點!
“慕、慕容公子,要不你去……皇后那邊吧?”她雙手握拳放在‘胸’口,身子晃悠晃悠地轉到慕容邪身側,揚起一個討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