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攝政王府那邊早就下午之時,宮毅寒便已經帶着人走了,一時之間攝政王府又安靜了下來,在沉靜如水的夜中顯得格外的顧忌。
次日上午十分,宮嘯玄靜坐在院子裡頭看着書卷,耳畔又傳來了腳步聲,且這次還是一大羣人的樣子,腳步聲十分的凌亂。
宮嘯玄朝着那院子門口看過去,赫然是宮毅寒又帶着人過來了。不過讓宮嘯玄眸眼瞬間沉下去的是,在宮毅寒的身後跟着的人是祁承蘊,而祁承蘊身旁兩名侍衛正拖着花少走過來。
花少似乎是已經被人用刑摧殘過了的模樣,那身上絲絲點點的血跡以及蒼白的臉色,讓宮嘯玄看上去都不由有些泛怒。
宮毅寒看着今日這宮嘯玄臉色明顯不一樣了的樣子,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笑意,十分自來熟的便在宮嘯玄的對面坐下以後,輕笑着道:“昨日皇弟未曾和朕好生談談,今日朕特意帶着皇弟的好友仙宗少主前來探訪,想必皇弟不會再不給面子了吧?”
探訪?宮嘯玄的心底冷笑,這宮毅寒倒是時時刻刻不忘做好面子工作,只是看着花少那副蒼白的模樣,便知曉這宮毅寒肯定對花少審訊了一番,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便拿到自己這裡來談判了。
雖說對宮毅寒和祁承蘊的做法十分的不恥,但花少被他們捏在手中,宮嘯玄也不由微微的示弱,冷睨向宮毅寒以後開口,“不知皇兄想要和本王談什麼?”
宮毅寒喜歡撕破臉以後還假惺惺的,但宮嘯玄卻十分的厭惡,不過是礙於花少在他們手上,纔不得不的開口談判了起來。
見宮嘯玄不再是昨日那不搭不理的態度,宮毅寒臉上那抹淺笑越發燦爛了起來,接過身旁的小廝恭敬端來的茶水淺抿了一口以後,才盯着宮嘯玄笑着開口道:“朕心裡頭所想着的那幾件事情,想必皇弟也是一門清的很,咱們便明人不說暗話,朕想讓皇弟不要再插手大燕朝堂的事情。”
不插手大燕朝堂的問題,也就是說從攝政王這個位置上面退下來,就連城郊那些個軍營的控制權也一併統統交出去。
聽到宮毅寒所
提出來的這個條件,宮嘯玄稍稍有些猶豫。但一直緊盯着宮嘯玄臉色的祁承蘊嘴角微勾,直接便是冷笑一聲以後看向了那被人拖着的花少。
宮嘯玄被這聲響所吸引過去,便看到了這麼一副滿滿威脅模樣的場景,眉頭不滿的蹙了起來,微微猶豫了一下以後朝着宮毅寒輕語:“皇兄的條件,本王可以答應。”
說完這句以後宮嘯玄稍微頓了頓,隨即端起自個兒的茶杯小酌了一口以後才繼續道:“本王本來便對大燕的皇位沒有興趣,只不過是不想讓大燕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罷了。
只要皇兄能夠保證坐在這個位子上好生爲百姓們謀福,而云公子能夠不再讓嗜血盟禍害百姓的話,那本王願意帶着錦繡和孩子們去浪跡天涯,做個掛名的閒散王爺。”
從一開始的對大燕的皇位勢在必得,到後面發生的一切一切的事情,宮嘯玄早便已經不是非這個皇位不可了,對他來說的話,他的小王妃和寶寶還有晨兒,以及許多這一路陪伴走過來的人,都比起這個位置來更加的重要。
所以只要宮毅寒能夠向他保證的話,那他便將這些個勢力全部交出去,帶着暗衛們護着錦繡和他的一雙兒女,一世平凡安穩。
聽到宮嘯玄這話,那宮毅寒臉上的笑意簡直燦爛的不像話,他也並不是非要宮嘯玄死不可。只不過是因爲宮嘯玄一直是他在皇位上面的最大威脅,所以才一次次的爭對他罷了,現下既然他願意主動離開的話,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但宮毅寒還來不及開口,那一旁的祁承蘊便急忙開口冷哼:“不行,你不能帶錦繡走!”
祁承蘊一臉憤恨的神情緊盯着宮嘯玄,他所有的一切都被宮嘯玄毀的差不多了,現下他所唯一必須抓住的便是百里錦繡了。若不是因爲他想要得到百里錦繡的話,當時早在苗疆皇宮當中便已經了結了宮嘯玄了,又哪裡會留他到現在呢?
而祁承蘊都因爲百里錦繡而放過了宮嘯玄一次了,這次又怎麼可能會讓宮嘯玄帶着百里錦繡瀟灑離開呢?若說皇位是宮毅寒所最爲想要護住的東西的話,那百里錦
繡便可謂是祁承蘊的逆鱗了,這會子一聽宮嘯玄說要帶百里錦繡一起遠走,臉上的神情便不對勁了起來。
聽到祁承蘊這極力反對的話語,宮嘯玄也是一臉的不爽,不理會宮毅寒那副還想和祁承蘊商議的模樣,直接便是十分強硬的開口道:“若是不能帶走錦繡,那皇兄和雲公子便等着看本王如何拖你們下水如何?”
宮嘯玄話語裡頭滿是威脅的意味,他能夠因爲花少被劫持而去放下皇位,甚至說是放棄整個大燕。可是唯獨百里錦繡是他所不能夠拋下的人,若是雲非曄今日非要讓他在這裡頭選擇一個的話,他便是用盡所有的手段來和他們同歸於盡,也決然不會將錦繡交給雲非曄。
畢竟如若今後不能夠和錦繡一同生活的話,那死又何妨?
百里錦繡不僅僅是雲非曄的逆鱗,同樣的也是宮嘯玄所唯一不能夠觸碰的底線,這會子被挑明瞭放到明面上來,頓時院子裡頭的氣氛便不一樣了起來。
當然其中最爲頭疼的莫屬宮毅寒不可了,本來方纔宮嘯玄說了能夠遠走,他以爲已經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了,不費一兵一卒的便將宮嘯玄的勢力全部收了過來。可是沒承想現在轉眼之間,這宮嘯玄和雲非曄兩人又因爲百里錦繡而僵持了下來,他猶豫着也不好開口。
雲非曄自然是看到了宮毅寒那副難做的樣子,嘴角冷冷一勾以後朝着宮毅寒開口道:“若是宮嘯玄定也要帶走錦繡的話,那我今日便絕不會讓他走出這院子,大燕皇可要想好是這苟延殘喘的攝政王重要,還是本盟主重要!”
又是威脅,宮毅寒的眉頭狠狠的蹙起,他平生最爲討厭的便是威脅,但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又不得不屈服於雲非曄的威脅之下。
那嗜血盟本就是百年的大幫派,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是因爲上次被宮嘯玄和百里錦繡給端了老巢,可是就安插潛伏在各國當中的那些個分部等聚集起來,也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且這些日子的接觸下來,那些個嗜血盟的人全部唯雲非曄的話爲尊,若是他和雲非曄撕破臉的話只怕得承受來自整個嗜血盟的攻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