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錦繡眼神複雜的看了看那包圍着安王府的護衛軍,轉身回了府,看來宮宵寒開始動手了。
宮嘯玄回來的時候看到那門口密佈的護衛軍時,眸子裡幽暗的光一閃而過,臉上喜怒不顯,徑直進了王府。看的那些護衛軍冷汗涔,這可是大燕的戰王,要是他一生氣,將他們全部就地格殺也有可能,畢竟傳聞裡的戰王嗜血無比。
見宮嘯玄平靜的進了王府,跟在後面的兩個尾巴對視了一眼,朝着東宮的方向飛奔而走。卻不知這一切都盡收府裡宮嘯玄和百里錦繡的眼底。
“宮宵寒終於按捺不住了,王爺要不要再給他添一把火?只是不知道那些孩子在哪裡。”百里錦繡看着碧藍的天空,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宮裡皇上一日不醒,宮宵寒和明晰公主所承受的壓力就越大,如今動手實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被帶走的孩子們在哪裡,是否安全。
宮嘯玄冷凝的眸子微側,輕嗯了一聲。
“棋子都發揮作用了。”
聽到這話,百里錦繡眸子亮了亮,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終於要打響了麼。
太子府裡,管家拿着手上的請柬左右爲難。
這請柬是宮內遞出來的,他適才翻看了一下,竟是明晰公主邀太子殿下進宮敘舊。宮宵寒和明晰,金鎳的合作知道的人不多,管家自然是不知道的。
所以在看到那請柬後疑惑了半天,最終有些惶惶不安。現在宮裡皇上昏迷不醒,太子頂着重壓將清君側的事情給壓了下來,若是去宮中會見明晰公主,傳出來點什麼的話,對太子定然是不利的。
他只覺得手上的請柬燙得慌。
管家焦慮的往兩旁看了看,透過花圃依稀能看到一身着白衣的公子在撫着琴。頓時眼前一亮,拿着請柬便走了過去。
“華公子好興致。”管家主動打着招呼,這人名叫華晨,是前幾日太子殿下帶回來的軍師,據說十分得太子殿下的青睞,剛入府就隱隱有一衆軍師之首的感覺。
華晨撫下最後一個琴音,將震動的琴絃平撫好後纔對着管家露出一個清雅的笑來,回問道:“不知管家有何事?”
這華晨不僅得太子殿下的青睞,和人相處也是極其融洽,進府不過幾日便深受歡迎。
管家心裡揣摩着這華晨,臉上卻笑意盈盈地將請柬遞了過去:“這宮內遞了請柬過來,太子不在,便給公子送了過來,煩請公子到時候轉達一下。”
華晨饒有興致的看着那請柬,宮裡遞過來的,估摸着是明晰坐不住了,只是這管家……華晨輕輕一笑,接過那請柬。
“分內之事。”
夜色微黑,太子府的書房裡十分靜謐。宮宵寒將暗衛送來的信細細讀了一番,轉眸望去,華晨還在研究着他的琴譜。
這華晨是他在茶館認識的,當時華晨揹着一把古琴坐在窗邊,琴聲緩緩傾瀉。讓他如同着了迷一般,不由自主的過去結交了一番。
在得知華晨是一介琴癡後便請他來府中當琴師。卻沒想到他不僅琴藝過人,謀略也過人。宮宵寒平時頭疼的事情拿到華晨那,三言兩語便能解決。而且華晨從不多問,不多管,全然淡泊名利,只有在看到琴譜時纔會激動起來。
這也徹底打消了宮宵寒的顧慮,平日裡那些不能和別人討論的事情便會問華晨幾句。
“華晨,你說這百里錦繡會怎麼應對?”
宮宵寒將暗衛送來的信遞了過去,上面彙報了白天在安王府門口的情況。
華晨掃了兩眼,似是覺得無趣,轉眸從一邊拿出管家給的請柬扔了過去,聲音清朗:“百里錦繡怎麼應對我不知道,你先想想怎麼應對這明晰公主吧。”
宮宵寒拿起請柬掃了兩眼,眼神暗了暗,眸子裡跳動着意味不明的光。
“華晨,你說孤去還是不去?”
宮內宮外現在形勢都十分緊張,如若進宮被宮嘯玄抓到把柄,那他就被動了很多。可是如若不進宮的話,明晰那邊又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動作來,實在
是糾結不已。
華晨搖了搖頭,將手上的琴譜又翻了一頁。
“去不去都是錯,倒還不如按兵不動,人等急了,自然會上門來。”
宮宵寒眼底亮了亮,這華晨的主意確實絕佳。
翌日,宮裡的小太監又送了幾次請柬來太子府,太子吩咐收下後沒了動靜。等到下午時分有暗衛過來送信,宮宵寒也只是看完後便當廢紙扔了。
等到晚上,宮宵寒和華晨依舊在書房裡,一人處理着事情,一人研究着琴譜時,妖嬈嬌媚的聲音響起。
“大燕太子倒是架子大得很,本宮派人請了這麼多次都請不動啊。”
微微翹起的尾音聽得人心肝都酥了三分,聞聲便知來人正是應當在宮內的明晰公主。
華晨皺了皺眉,收了琴譜便往外而去,宮宵寒也沒攔着,只是目送着華晨走了出去。
“嘖嘖,看不出來,大燕的太子殿下竟然好這口,爲了美色連這天下都不想要了。”
明晰徑直找了個椅子半靠着坐下,一如既往的慵懶誘惑,只是說出的話卻夾槍帶棒的,聽得宮宵寒眉頭緊皺了起來。
明晰這話的意思是自己在府裡養了男寵,爲了男寵纔不去見她?
宮宵寒只覺得可笑至極,懶得理會明晰的明朝暗諷,回了桌前繼續看着未看完的情報。
被宮宵寒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當成空氣無視,明晰的耐心也磨到了盡頭。這宮宵寒如果不是靠着自己和金鎳,現在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皇子而已。
如今宮內情勢緊張,自己叫他進宮商量居然還請不動,莫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想要和她劃清界限不成?
“大燕太子,如今皇上昏迷不醒,宮嘯玄那邊的暗衛又頻頻動作,你除了叫了個寺卿去將安王府圍起來還打算做什麼,一併說給本宮聽聽,好讓我安心,免得破壞了咱們的合作。”
人在屋檐下,明晰終究是稍稍低了些頭,將語氣放緩了些,只是那態度還是趾高氣揚的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