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叫,頓時將所有的目光從李子欣的身上吸引到那個男士的身上,在場的絕大多數女士紛紛露出鄙夷的神色,而那些男士則露出理解的淡淡的笑容,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那個頂着光頭的男子,被衆多人看着,臉色頓時一紅。
轉過頭,狠狠的看了一眼擰着他的腰間軟肉的自己的女人,那個女人被他這麼一看,將手收了回來,露出一個委屈之色。
李子欣就像這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繼續在那個服務員的引領之下,朝着前面走去。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發生了,這樣的目光,她在剛剛開始是時候也是非常討厭,但是後來她漸漸的習慣。
在李子欣身後的蕭凌湊近李子欣的耳朵邊上,輕輕的道:“李老師的魅力真大,一出場,便驚豔全場。”
聽到蕭凌的話,李子欣的臉上露出一絲惱怒的神色,如果不是這個壞蛋逼自己來這裡吃飯,自己也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看。她大步向前走了兩步,和蕭凌拉開距離。
突然,她發現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那道目光,很熟悉,很熱切。她轉過頭,朝着目光看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頓時一張熟悉而陌生的臉,印入到她的眼簾,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一下,眼睛之中流露出一絲痛苦。但是這一絲的痛苦,一閃而逝,隨即那嫵媚和知性的臉上,帶着一絲堅強和釋然之色。眼睛之中恢復了清明和冷靜。
在這一羣人之中,一個風度翩翩的三十歲左右的英俊男士,看到李子欣的臉的時候,他的眼睛頓時一變。眼睛之中有着悔恨,有着深深的不甘以及憤怒。但是很快,他的目光落在穿着一身範思哲清秀之中帶着幾分飄逸的蕭凌的身上,那雙眼睛之中此時不再是不甘和悔恨,而是強烈的敵意和恨意。
在邊上一個穿着白色真絲連衣裙的美麗而優雅的女人,看到這位英俊男士的臉十分不對勁,她露出一絲深深的關切之色。
她那潔白優雅的手,伸了過去,握住那個英俊男士白皙的手,溫柔而關切的道:“爾雅,怎麼了!”
那個叫做爾雅的男子看了一眼自己身邊關切的看着自己的女士,再看着只給他一個背影的李子欣,眼睛之中流露出一股強烈的失落之色。雖然現在自己的女人溫柔,優雅,美麗,但是比起李子欣,當初自己的戀人來,卻是要差上一個檔次。
自己和妻子到這世羅酒家,只有爲數不多的人,看着自己的妻子,但是李子欣就是李子欣欣,天之學府之中的絕世妖嬈,知性和嫵媚的妖精,校花,一出場,即使穿着是一貫的低調和平凡,也是驚豔全場。
而這個女人,原本應該成爲自己的妻子。但是她欺騙了自己,如果她告訴自己,她的身世,那麼,自己就不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選擇。很多時候,一旦錯過,就永遠錯過。物是人非,再也無法重頭來過。
他推開那隻手,搖搖頭,那帶着磁性的聲音響起,“沒有什麼事情!”說完之後,端起酒杯上的酒,一飲而盡。那味道,盡是苦澀。
李子欣那玲瓏的背影,最終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走入樓上的一號包廂。
坐在那間十分奢華的包廂之中,李子欣的表情有幾分淡漠,似乎想起來,以前一件不是很愉快的事情。
在她的對面,蕭凌靜靜的喝着極品的龍井,眼睛看着李子欣,並沒有打斷她的思考,整個包間,出奇的安靜。
不多時,包廂的門打開,一個服務生端着菜譜,十分恭敬的走到蕭凌和李子欣的面前。兩人的面前放着一份,“不知兩位,要點什麼。”
蕭凌看着李子欣,“李老師,你帶夠錢了沒有。”
李子欣聽到蕭凌的話,頓時一愣,“應該夠!”她看着蕭凌,眼睛之中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蕭凌點點頭,“那我不客氣了!”轉過頭,對着那個服務員道:“法國大蝸牛,法式鵝肝,望月鱔,以及其它的招牌菜,各樣來一樣,對了,再開一瓶八二年的拉菲。”聽到蕭凌的話,那個服務員很明顯一愣,這一桌菜下來,最少都要花費十五萬,那瓶拉菲的價值就是十萬。這個年輕人,還真能吃,而且兩人的關係,貌似是師生關係。而且由這個美麗得有點過分的女人出錢。
一般來說,應該是男士買單。
但是那個服務員,趕緊將這些東西記下來。對兩人微微一鞠躬,“兩位請稍等,你們點的東西,稍後就會送上。”說完之後,轉身,走出包間。
蕭凌看着李子欣,一臉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臉上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李老師,我爲你考了這麼好的成績,腦細胞花費得有點多。現在補一補,我想你沒有意見吧。如果有意見就提出來。”
說完,對李子欣眨了眨眼睛。
聽到蕭凌獅子大開口的狂叫一通,以及後面的話,李子欣頓時有一種好氣又好笑的感覺,敢情他讀書,是在爲自己讀。他得了好的名次,全部是因爲自己的緣故。還真不夠客氣的,
開口真狠。
她頓時被逗樂了,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敢情你讀書是爲我讀啊。開口就是八二年的拉菲,真夠狠的,是不是要宰窮我這個老師。如果我沒有帶錢,到時候,看你怎麼辦。”那模樣,越發的動人。
蕭凌笑了笑,“李老師,其實女人在笑的時候,是最美麗的。我希望你開心,快樂,你看,你剛剛那神色,讓人有一種淡淡的心疼的感覺。我可不希望我的老師,變得不開心。那麼,我這個學生,也真是太不稱職了。
至於,如果你沒有帶錢的話,我們的命運就悲慘了,一起在這裡當洗碗工,什麼時候錢夠了,什麼時候離開。”
李子欣搖搖頭,很有深意的看着蕭凌,閃過一絲睿智,又有幾絲感動。“我想,這洗碗工我們是不用當了。因爲我帶夠了錢,再者,能讓人直接領到一號包廂的學生,怎麼可能連一頓飯都吃不起呢。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話中,帶着一絲滄桑的唏噓。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