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就聽得一聲大叫,措手不及的青武帝只是來得及扭了一下身體,馱獸嘴裡射出的那道強光就擦着她的身體飛了過去。她胸前大片血肉飛起,起碼三四十斤肥肉被撕了開,隨着那道強光射出。
一聲怪響傳來,那強光中卻是一支打成了獨角蛟龍形狀的弩箭,箭長三丈三尺,足足有尋常人手腕粗細,弩箭上鯨爪俱全,每一片鱗甲都高高豎起宛如鯊魚的牙齒一樣,上面雕刻了小小的符咒,鋒利得就算是鋼板都能輕鬆刮開一條大口子。
青武帝上半身的皮肉都被弩箭撕走,露出了內裡白慘慘的骨骼,肋骨之間薄薄的肉膜下,蠕動的內臟都暴露了出來。鮮血好似泉水一樣噴出,饒是青武帝已經有了虛境的修爲,肉身也是一等一的強悍,卻也痛得雙眼發黑,;$身都抽搐了起來。
古邪塵眼尖,他一眼看到了那馱獸嗩裡的寺形重弩機射出了這一箭後,弩機上足足有上百塊鑲嵌着的拳頭大小的靈石同時碎裂開,化爲粉塵飄散。那些操縱弩機的大漢忙不迭的又在弩機上鑲嵌靈石,飛快的將另外一支弩箭架在了弩機上。
青武帝痛嚎了一聲,她肥碩粗壯的雙臂一振,渾身肥肉一陣翻滾,體內驟然傳來了幾聲刺耳的獸咆聲。一道黑乇從她體內衝出,青武帝驟然化爲一道黑光直射向了那馱獸。
手掌一翻一卷,一柄長有一丈八尺的巨型破風大砍刀憑空出現在青武帝手中,她奮力握着刀柄一拖一帶,一道長有百丈的刀光‘嗤嗤'帶響的朝馱獸上的衆多修士捲了過去。
青黑色的刀光內腥氣撲鼻,顯然蘊蕺了奇門劇毒,刀光距離馱獸還有老遠一截距離,馱獸已經哀嚎着向後急退。馱獸後退的勢頭如此猛烈,馱獸背上的修士和商隊的首領立足不稂,好多人都倒了下去,更有人差點從馱獸上摔了下來。
刀光凌厲,又是青武帝這虛境高手全力波發的一刀,馱獸背上十幾名商隊的首領被刀光掠過,當場就在猶如飛瀑一樣捲來的刀光中化爲一團肉末血漿噴了出去。還有三五名修士也是躲避不及,就連飛劍都來不及祭出抵擋,也被青武帝一刀斬落,攔腰被斬成了兩段。
陽元生等人齊聲高呼‘陛下威武',握刀猛劈的青武帝獰笑了一聲,突然張開大嘴朝馱獸噴出了一團粘稠如墨黑漆漆臭氣熏天的黑霧。好似活物一樣有靈性的黑霧翻滾着覆蓋住了整頭馱獸,只是眨眼的功夫,馱獸就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嚎聲,龐大的肉身迅速乾癟了下去。
馱獸背後的修士驚呼一聲不好,忙不迭的帶着幾個最重要的商隊頭領破空飛起,可是青武帝來勢大快,那黑霧的侵蝕力量又太強,起碼一半的修士已經沾柒了一絲黑霧,只是剛剛飛起來不到十丈高,就軟弱無力的呻吟着一頭栽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被劇毒化爲一團血水。
青武帝丟出了手上長刀,化爲十幾道慘綠色腥氣撲鼻的刀光朝那些修士斬了過去。她伸手在腰間掏了一把,又掏出了一具四四方方猶如小型棺材的弩機。弩機的一頭密密麻麻的盡是頭髮絲粗細的孔洞,青武帝隨手在弩機上按了一把,就聽得‘嘎嘣'一聲巨響,弩機內噴出了一團刺目的綠色強光。
光芒中起碼有上萬道比頭髮絲還要細的寒光一閃即逝,那些御劍飛起的修士和商隊頭領驟然驚呼了一聲,所有人渾身上下同時噴出了點點血花,身體都被寒光射得好似篩子一樣。
這弩機中射出的,是長有一尺三寸的牛毛長針,針上也淬了劇毒,那些修士還好,仗着一口真氣吊着,勉強還抽搐了幾下慘嚎了幾聲才掉氣,那些商隊的頭領則是不濟事,剛剛被長針刺入體內,身體就迅速糜爛,不過一彈指的功夫就爛成了一灘膿血。
十幾道慘綠色的刀光掃過,那些還在掙扎抽搐靖修士齊聲慘嚎被斬成了兩段,隨後也迅速化爲了膿血滲入了沙子中。青武帝狂笑着召回了刀光,反手一刀朝那正在黑霧中扭動掙扎的馱獸斬下。
一刀落下,馱獸足足有百丈大小的頭顱帶着一道血光噴出老遠,黑霧迅速順着馱獸的傷口鑽了進去,三兩下的功夫就將它腐蝕成了一攤枯骨。馱獸嘴裡的那些操作弩機的大漢慘嚎着被黑霧黏在了身上,他們手舞足蹈的掙扎了一陣,也在黑霧中迅速潰爛。
後方的商隊成員紛紛發出了驚恐絕望的慘嚎,有很多人盲目的策動馱獸朝四面八方逃遁。可是胸口受了重創的青武帝哪裡容得他們逃走?她飛身上了半空,獰笑着朝地面只是一抓,頓時方圓十餘里的黃沙同時膨脹了起來,轟然化爲一個高有裡許的巨大黑色骷髏。
這生得猙獰甚怖的由沙子組成的骷髏頭七竅中噴出了大片黑煙邪氣,惡臭難聞的黑氣滾滾飄散開,所過之處黃沙盡成墨色。無論是馱獸還是人,或者其他的沙漠中的毒蟲蛇蠍之類,碰到了這黑煙都只是掙扎抽搐了幾下,渾身皮肉都爛成了血水,只留下了黑漆漆的枯骨。
青武帝瘋狂的笑着,笑着笑着,她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她望着四周地面死傷狼藉的女恭國金丹期的修士,一時間欲哭無淚。女恭國的基礎修道者在今日一役幾乎是全軍覆沒,雖然元嬰期以上的修道者還存曾了數百人,但是依靠這數百人能頂什麼事?
女恭國方圓百萬裡的國土,僅僅依靠數百個元嬰期以上的修士,怎能打理好?別的不說,缺少了金丹期修士的坐媾和巡視,僅僅女暴十族和其他一些蠻荒種族的侵襲,就足夠女恭國喝一壺的。
仰天狂笑三聲,又突然痛哭了三聲,青武帝罵罵咧咧的衝下地面,將商隊中那些身體正在腐爛的修道者的頭顱都剁了下來,一骨碌的塞進了一個疾星使臨行時發放的專門用來儲存人頭的錦囊。
那巴掌大小的錦囊以異種皮草製成,內裡自有乾坤,百多個人頭塞進去,卻是一點都不顯出來。
好一個心狠手辣的青武帝,她將那些商隊中的修道者保存完好的頭顱都砍下來存放好後,又搖擺着肥碩的身軀,走到了那些陣亡的女恭國修士面前,將那些真陽門修士的頭顱一一砍下,塞進了錦囊。
陽元古的面容一動,雙手猛地捏緊了拳頭,卻終於是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真陽、隱陰兩門受此重創,女恭國國力受損嚴重。若是沒有沮讕神的賞賜增強力量,女恭國百年後,可能就要從倏腿星消失。爲了得到更多的賞賜,就必須有更多的頭顱去換取功勞。
倏鵬星的女修士的頭顱,是難得拿去換功勞的,倏腿星的女性九成九生得猙獰可怕,那模樣實在是太有特點了,想要濫竽充數卻也圍難。但是倏腿星的男性修士,卻和這些商隊中的修士容貌一般無二,砍下來帶回去,倒也是一份巨大的功勞。
此次遭遇戰,女恭國收穫的敵對修士的頭顱不過百多個,倒是真陽門男修的頭顱,足足砍下來了三千多個。
青武帝將所有$!顱都塞進了錦囊存放好,這才拖着血肉模糊的身體走了回來,朝陽元生冷聲道:“真陽門弟子頭顱換取的封賞,全部是你們真陽門的。”養陰娘呆了呆,想要開口說話,卻實在是無話可說,只能又閉上了嘴。
陽元生面容悲慼的朝青武帝行了一禮,卻是低頭不語。
古邪塵望着前方那黑漆漆的一片沙淆,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此行大是不利,剛剛進入彌沙星就損失了九成以上的人手,誰說彌沙星的修士是最弱的?
舌武帝嘆了一口氣,取出了一罐膏藥胡亂在胸口傷口抹了一陣,這才下令先找個藏身的地方以作爲據點。夢想?古鄔塵卻是驟然發現了一件事情,他急忙轉過身體,朝另外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剛纔被青武帝屠殺一空的商隊那裡,地面驟然一動,在一堆巨大的馱獸骨骼下面,一個小小的人影悄無聲息的遁了出來。這人影的土逍之術煞是高明,錯非是古鄔塵以神念發現了他,其他人都沒注意到這個小小的宛如十二三歲少年的身影。
那是一今生得獐頭鼠目的中年人,容貌粗陋不堪一提,但是他手上卻握着一柄不過五六寸長短,通體紫光熠熠宛如水晶製成的弩箭。小巧精緻的弩箭弓弦只有頭髮絲粗細,但是古邪塵就是在這弓弦上感應到了一絲不凡的氣息,那似乎是某種帶着狂風屬性的龍蛇的長筋。
剛纔青武帝放手大殺商隊的人,就連古鄔塵都沒發現這個中年人是什麼時候遁入地下的。如今青武帝正背對着商隊的方向,這中年人偷偷的溜了出來,分明擺出了一副背後暗箭傷人的架勢。古邪塵心中有自己的計算,故而很是自然的轉過身體,望向了另外一個方向。那中年人擡起手上弩箭,得意的笑了笑,悄無聲息的扣動了弩機。
那樣精緻小巧的弩弓激發的時候,發出的居然是一聲宛如雷鳴的炸鳴。狂風驟起,一道不過碗口粗細的黑色風柱從弩弓上轟然爆發,瞬間撕開了空氣,在空中撕開了一條長長的真空甬道,卷着一支三寸長牙籤粗細的金色弩箭破空襲來,瞬間到了青武帝的身後。
可憐青武帝出身女恭國,倏腿星在沮潤神的領地中也是那種最落後的修道星球,女恭國更是倏腿星上最弱的國家之一,堂堂女恭國的皇帝,居然連一件主動護住的法寶都沒有。
弩箭在風柱的包裹下射到了青武帝的身後,包括青武帝自己在內都沒有一個人能反應過來。青武帝身上並無護身法寶,弩箭幾乎是猶如鋼刀切豆腐一樣洞穿了青武帝的身體,從她的後腰脊柱那裡射了進去,從她身前小腹射了出來。砰”青武帝的腰腹部位被洞穿了一個人頭大小的窟窿,幾條殘破的腸子隨着血水一起噴出。
青武帝發出一聲歇斯底里高亢入雲的慘嚎,她的頭顱很詭異的向身後轉動了一百八十度,雙眸死死的盯住了那暗箭傷人的中年人。她眸子裡血光一閃,一點粘稠的黑紅色血光驟然從她眸子裡噴射了出去。
剛剛暗箭得手的中年人還沒來得及遁回地下,血光就已經射到了他面前。腥氣撲鼻的雪光距離他面門還有三尺遠近,可怕的毒力已經讓這中年人的頭髮、鬍鬚和眉毛紛紛脫落,臉上也迅速生出了大量毒瘡水泡。中年人猛的咳嗽了一聲,點點白光從他嘴裡噴出,他連牙齒都咳了下來。
好生歹毒的劇毒。古都塵看到青武帝擊出的這一擊,都不由得眉頭皺了一下。這是什麼毒,怎麼這麼霸道?青武帝修煉的又是什麼邪門功法,這一身劇毒,簡直是駭人聽聞。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這中年人就要被血光擊中,遠處突然一道精光閃了閃,再次出現時就到了那中年人的身邊。一名形容精悍身穿重甲的修士驟然從中年人身邊冒出,他雙手緊握一尊高有一丈二尺厚有三尺的重型塔盾,重重的將盾牌杵在了那中年人的面前。
一聲悶響,黃沙四濺而起,血光重重的擊在了塔盾上,就好似濃硫酸噴在了砂岩上,這黑漆漆不知道用什麼金屬製成的塔盾光潔的表面上驟然冒出了大量的白煙水泡,眼看着塔盾就被腐蝕了三寸多深下去。血光中蘊藏的巨大沖擊力,更是將那重甲修士震得渾身顥抖,一口血噴了出來。可是那重甲修士的身體卻是死死的護在了中年人面前,A毫沒有後退。
僥倖得生的中年人歡天喜地的大叫了起來:“巡弋使者!天哪,這些真魔入侵,殺光了我們商隊的人!
重甲修士雙眼一翻,掃了一眼古鄔塵等人,低沉的喝道:“戰,堅持少許時間則可!”
似乎這巡弋使者擁有極高的地位和極高的聲望,已經被毒氣侵襲,渾身都在滴落膿水的中年人不顧自身的傷勢,一骨碌的站起身來,一手掏出了三支金色的弩箭架在了弩弓上,舉手又朝這邊瞄了一下。
事發突然,青武帝遭受重創,女恭國的修士一時間都亂了陣腳。
陽無生本能的護在了青武帝面前,大叫了一聲:“真陽門弟子,保護陛下!”
養陰娘則是驟然甩出了三柄寒氣襲人,通體呈灰綠色,宛如寒冰製成的奇形彎劍,招乎朝隱陰門倖存的數百門人高呼道:“隱陰弟子,隨我上,殺了他們!”
青武帝胸腹受到重創,一口氣提不起來,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真陽、隱陰兩個門派的掌門立刻就分別作出了自己的反應,一個門派護住了青武帝,一個門派則是齊力朝那巡弋使者二人殺去。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兩個門派都是訓練有素反應及時,實則也表示出他們之間互不通氣,都有自己的打算。
真陽門衆弟子團團遭遭的護住了青武帝,陽山、陽海兩大長老忙不迭的掏出真陽門秘蔑的靈藥,不惜工本的將藥膏、藥粉塞進了青武帝破開的身體內,將各種藥散、藥面和藥丸塞進了青武帝的嘴裡。
隨着陽元生的號令聲,真陽門的弟子紛紛飛起,護着青武帝胡亂選了一個方向退去。
養陰娘則是帶着數百隱陰門弟子,紛紛擊出了劍光和法寶,朝那巡弋使者攻了過去。
驟然間就聽得一聲悶雷般巨響,那中年人手上的弩弓上再次射出一道青色風柱,裹着三支小小的弩箭朝急衝而來的數百隱陰門弟子射了過去。風枉在距離養陰娘等人還有數丈距離時驟然散開,化爲無數道細小的旋風帶着尖銳的‘嗚嗚,聲四散開,三枚金色的弩箭因爲風影晃動的關係,驟然變得模糊不清。
十幾聲慘嚎傳來,超過十五名隱陰門弟子在衝鋒時枚弩箭射穿了身體。那中年人手上的弩弓也不知道是如何打造的,穿透力大得驚人,以青武帝那樣的修爲那樣強悍的身體都被射了個對穿,何況是隱陰門的弟子?三支弩箭平平的掃過,十幾個隱陰門弟子都是胸口中間,前後洞穿了面盆大小的孔洞。
鮮血噴灑,這些隱陰門女弟子都是兩顆心臟同時被破壞,雖然仗着強悍的生命力遠在地上掙扎抽搐,但是眼看着就是不活了。
養陰娘大怒,她指着那正在手忙腳亂的給弩弓上弦的中年男子厲聲喝道:“混賬東西,吾一定要讓你試試生不如死的味道!膽敢傷本門弟子,你你到臨頭了!”
那些隱陰門生得最醜惡性格最惡劣的女弟子已經按捺不住的大叫起來,她們瘋狂叫囂着要擒下這兩個男人,讓他們好生在她們的體下嘗試什麼叫做男人的終極噩夢。
中年男子的臉色驟然變得無比難看,就是那形容精悍一直饋定自若的巡弋使者,臉色也驟然變了。
敵百道劍光雨點一樣刺向了巡弋使者。這巡弋使者應變力極強,他隨手舉起自己那塊還在冒煙鼓泡的塔盾,胡亂的朝空中落下的劍光迎了上去。德陰門數百道劍光落下,紛紛斬在了那塊塔盾上,就看到劍光驟然一暗,所有劍光都被青武帝射出的血光中落蔑的毒力沾染。
青武帝修煉的毒功極其霸道陰狠,殘留在塔盾表面的毒力也是非同小可。
隱陰門的衆多弟子一個不提防,數百道劍光同時受到污染,當即就有九成的劍光光芒一暗,接下來就好似爆竹一樣紛紛炸開。
女恭國的修士想要得到一柄好的飛劍煞是不容易,所有修士都是用性命交修的手段祭煉飛劍,以求將自身的飛劍祭煉得更加厲害一些。如今飛劍被毀,就好似她們的元神被人重重的砍了一刀,數百隱陰門弟子齊齊噴血,更有那些修爲稍微的一頭栽倒在地,卻是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巡弋使者陰沉的冷笑道:“自作自受的輜味如何?哼哼,好歹毒的魔功,也只有你們這些真魔纔有!”遠處一座沙丘上驟然又有精光一閃,一聲長嘯遠遠傳來。
一條形如蜈蚣,長有裡許,身體左右生了密密麻麻近百條長足的奇形毒蟲急速貼着沙漠爬了過來,在那毒蟲的身上,肅立着三百多名身穿一摸一樣的淡黃色鎧甲,手持強5長箭的修士。
這些修士也不過都是金丹期的修士,但是他們手上的強弓,身上的鎧甲散發出的法力波動都煞是不弱,起碼也是下品仙器級的好貨色。而站在那條奇形毒蟲頭頂上的,赫然是三名虛境境界,哪一個都比青武帝的修爲更深了一等的長:$老者。
三名老者也是手持強與,但是弓箭上的光芒更勝過了身後那三百多名修士的裝備。
隔開數十里地,三名老者就一聲令下,連同身後的修士們同時拉開長50他們坐下的毒蟲靈性十足的身體一轉,用身體側面對準了這邊,恰好讓這些修士能夠方便的瞄準隱陰門的修士。
手持弩弓的中年男子興奮的狂叫起來:“哈哈哈,巡天隊來了,巡天隊未了,你們這羣真魔,死定了。”
狂呼大叫了幾聲,這中年男子卻又痛哭起來:“嗚嗚,你們怎麼現在纔來?你們早來一刻鐘,我的兄弟們,他們就不會死了!
一咬牙,這中年男子一口血噴向了手上弩弓,鮮血居然在弩弓上凝聚成了九支小小的弩箭。他咬牙切齒的瞄準了那些因爲巡天隊的出現而目瞪口呆的隱陰門修士,大聲吼道:“真魔受死,兄弟們,老子給你們報仇啦!”
嚯啦'一聲,養陰娘舉手一道陰雷打翻了手持塔盾的巡弋使者,一道灰綠色劍光斜斜的擦着中年男子的身體掠過。陰寒刺骨的劍光封凍了那人的身體,隨後劍光一甩,將那男子甩乇了十幾丈遠,身體抒成了一地的冰渣。
養陰娘一把抓住了那男子丟在地上的弩弓,厲聲喝道:“隱陰門弟子,撤!”
可是哪裡還來得及撤退?那巡天隊的修士眼看中年男子被養陰娘擊殺,已經齊齊鬆開了弓弦。
遠處有風雷聲驟然響起,數百道精光當面撲來。這些仙器級的長弓射出的長箭力道驚人,速度也是極快,每一道箭矢上還附着了風雨雷電、寒冰烈火等各種法術攻擊。德陰門的弟子何曾見過這種豪華的裝備?她們何曾和全體裝備了仙器的修士動過手?
面對三百多張仙器級長弓的攢射,隱陰門的弟子有的狼狽閃避,有的騰空逃遁,有的則是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撲面而來的箭光渾身僵硬不知道如何反應。苜光一閃即逝,起碼兩百名隱陰門弟子,其中包括三名化神期的長老胸前被洞穿了一個巨大的窟窿,箭上蘊藏的巨大力量將她們的身體帶起,遠遠的拋向了後方。只是一次齊射,隱陰門殘留的弟子就少了一半。
養陰娘悲呼了一聲,她驚慌失措的望了一眼那依舊拉着長弓沒有任何動作的三名虛境老人,狠狠一咬牙,轉身就向後逃去。
她顧不上自己的門人,顧不上德陰門的那些長老,只是一鼓作氣的駕起劍光,貼着地面循着急驟變向的S形軌跡狼狽逃竄。這就是實力最弱的彌沙星的力量?
養陰娘在心裡瘋狂的咒罵疾星使和;&讕神,這就是他們要她們來襲擊的惡魔麼?這不是來殺人,這是送上門來讓人家殺!
沮讕神的使者只是說了這些惡魔修士的道法高深,法術強悍,但是爲什麼不說明,這些惡魔的法器也是如此的厲害?隱陰門的弟子還在使用靈器級的飛劍法寶作戰,而人家則是清一色的裝備了仙器級的武器和防具!就以那巡弋使者的塔盾而言,若是換了尋常的防具,青武帝的毒功早就擊殺了他!
該死的沮潿神,該死的瘓星使,養陰娘一路咒罵着急速逃竄。
耳邊傳來了尖銳的破空聲,站在毒蟲背上的巡天隊修士正好整以暇的整齊劃一的射出一波又一波的利箭。隱陰門的修士在利箭的攢射下紛紛倒地,就連那些化神期的長老,也因爲三名虛境老者的存在而被一一射殺。
可憐的隱陰門女修們,她們的無法承受仙器的攻擊,她們沒有強力的法術反擊,她們沒有強大的法寶護身。面對裝備精良的巡天隊成員,她們就好似一羣小羊羔對上了一羣餓狼,完全沒有反抗的力量。
其實在對付那支商隊的時候,養陰娘就應該知道,彌沙星的修士並不如疾星使所說的那樣好對付。
一支民間的商隊藉助強力的法器和符咒,都給女恭國的修士造成了這麼慘重的傷亡,那麼彌沙星的修士會擁有何等的力量?他們的裝備,又是何等的精良?
女恭國的修士對上彌沙星的巡天隊,就好似一羣石器時代的原始人對上了鐵血的大秦軍隊,除了被屠殺,他們還能有什麼別的想法?
哭天喊地罵罵咧咧的養陰娘一路循着真陽門弟子撤退的方向急速逃竄,後方巡天隊的修士則是好整以暇的收割着隱陰門弟子的生命。整個隱陰門,除了養陰娘一人,其他所有門人包括那些化神期的長老,盡被巡天隊的修士誅殺。
已經逃出了百多裡的養陰娘不知道,當所有隱陰門弟子被殺死後,三位虛境修士當中的一名老人從袖子裡掏出了一隻通體潔白如雪,生有四隻羽翼的奇形鷂鷹,將它放在那個碎成了冰渣的中年男子身邊嗅了一陣。沒多時,這鷂鷹就撲騰着翅膀飛了起來,慢吞吞的帶着巡天隊的人綴上了她。
養陰娘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膽子都被嚇破了的她只是一鼓勁的朝真陽門弟子撤退的方向急追。哪怕她和真陽門的關係再壞再差,如今她也必須和真陽門的衆多修士在一起纔會有安全感。
所有的門人都慘死在敵人手下,此刻的熒陰娘正如一隻驚弓之鳥,就連回頭望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在遠離剛纔戰場近萬里的一座大山中,古鄔塵等人正藏匿在一條小小的河谷內。
青武帝有氣無力的躺在河邊一塊青石板上直哼哼。她有着怪物一樣的生命力和恢復力,胸口被弩箭帶走的數十斤皮肉已經重生得差不多了,肚皮上洞穿的傷口也縮小到了只有拳頭粗細,一條條肉筋在傷口內急速蠕動,正在迅速的修復她的傷勢。若非脊椎骨被射斷了,青武帝現在已經能行動自如了。
近百名女恭國的宮廷侍衛環繞着青武帝,一個卒呆呆的望着她。小義兒依偎在青武帝的懷裡,光潔細膩的小手不斷的撫摸着青武帝的傷口,一邊低聲說着綿綿情話,一邊輕輕的吻着青武帝的臉頰。
青武帝身負重傷之餘,又何曾見過小義兒這種知情識趣的可人兒?她一顆‘芳心'已經被小義兒抓得緊緊的,雙眼分寸不離小義兒的身體,猙獰的臉上盡是溫柔的笑意。
古邪塵四人混雜在真陽門的弟子中,正做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坐在河谷邊的石頭上。
灰頭灰臉的陽無生和一衆真陽門長老正在清點門人弟子的傷亡情況,越是清點,他們的臉色就越發的灰敗幾分。到了最後,真陽門的所有人都不吭聲了,一個個有氣無力的耷拉着腦袋坐在河石上,真正是兩眼相望欲哭無淚。
此番一戰,真陽門來到彌沙星的弟子死傷了九成以上,金丹期的弟子就只有古鄔塵四人留了下來。元嬰期的弟子倒是殘留了四百多人,最重要的化神期的長老則只剩下了五個。
悶頭坐着的陽無生突然重重的一拳轟在了身邊石塊上,將偌大一塊臥牛石砸成了碎片。他唉聲嘆氣的咕噥道:“這下真陽門完了,死傷了這麼多門人,那隱陰門。oo唉,七L後我們還不被她們騎在脖子上?
古邪塵低着頭,手上拎着根樹枝在河沙上亂畫,嘴角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
在他神念中,養陰娘正猶如喪家之犬一樣狼狽的朝這邊奔逃了過來,在她身後數十里的高空中,一頭生有四隻羽翼的鷂鷹正遙遙的綴着她。在鷂鷹的後面百里外,三名虛境老人帶着巡天隊和那巡弋使者,正一路嬉笑着追了上來。隱陰門全軍覆沒,只留下了一個養陰娘,很好!
如此算來,只要掌握了熒陰娘,就能徹底的掌控整個隱陰門,未來隱陰門的發展,就盡在掌握中了。所以,不管後面磁到多少的麻煩,都要保住蓁陰孃的性命。
至於真陽門麼,斜眼看了一下垂頭喪氣的真陽門人,古邪塵搖了搖頭。爲了更好的掩護自己,還是讓這些人活着吧。已經在他們身邊安插了這麼多的耳目,整個真陽門,遲早都變成自己囊中之物。
爲了避開聖人們的耳目,奪取真陽門和隱陰門的基業,不能利用神通法力,也不能突兀的冒頭,還是得循序漸進的進行,一切都要合情合理的讓不出任何的紕漏才成。
只不過,彌沙星的修士果然厲害,他們的神通法術有獨特之處,他們那種凡人都能使用,都能對修士造成致命威脅的弩弓和符纂,真正是奇思妙想。
一定要想辦法得到彌沙星修士的修煉典籍和煉器方法,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這些法門對古鄔塵而言,就是他融入這個宇宙修煉體系的最好引子。最好最好,還能在泳沙星找到關於這個宇宙詳細情況的記載,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彌沙星這樣的星球,怕是也沒有什麼高級的典籍,一切只能靠運氣。
扭了扭身體,古邪塵無奈的暗歎了一口氣。以自己堂堂聖人之尊,卻還過得這樣慧屈,實在是無奈。但是誰叫自己的對頭也是聖人呢?而且是資格比自己老了不知道多少,在這個宇宙也經營了無數年的聖人,自己不小心謹慎,一個不慎就是覆滅大禍。
狠狠的將樹枝扎進了河沙,古邪塵站起身來伸了個慊腰,緩步朝河谷一端行去。
那裡是河谷的出口,寬不過三丈的河水湍急,西側都是高有十幾丈的土壁,上方草木叢生,很是茂盛。其中幾顆長草上撒了幾滴女恭國秘製的某種異獸的尿液,這中奇特的液體只有常年接觸的人才能分辨出那特異的味道,一滴尿液的味道,往往在百里外都能聞到。
這一路下來,每隔數十里就有青武帝身邊的侍衛滴下幾滴這種尿液,養陰娘就是循着這股特殊的味道一路趕來,也將後面要人命的巡天隊帶了過來。
站在河谷出口處,眺望着遠處起伏的丘陵,古邪塵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隨手朝前方泥地一指,河谷入口處,憑空就冒出了一根粗有三寸高有三尺許的石筍。石筍斜斜的從土壁探向了河面上方,很是不起眼,尋常人絕對不會注意到它。
美陰娘緊貼着地面御劍飛來,徑直飛向了河谷入口處。她遠遠的看到了站在入口附近‘發呆,的古鄔塵,驟然間心頭一鬆,差點沒哭了出來。
歪歪扭扭的飛向了古鄔塵,蓁陰娘正要開口說話,古鄔塵手指輕輕一點,蓁陰娘眼前突然一暈,一口真氣略微出了點岔子,她一頭撞向了那根從JL壁裡探出來,斜斜的伸在水面上的石筍。
砰”沉悶的撞擊聲很是響亮,地面前顥抖了幾下,正在青石板上休憩的青武帝都被嚇了一大跳,連同真陽門的所有門人都驚駭的跳起來望向了這邊。
古邪塵‘手足無措'的指着昏天黑地一頭扎進河面的養陰娘,哆哆嗦嗦'的叫道:“不管我的事,我只是站在這裡,前輩自己一頭撞上去的!”
那石筍是古鄔塵用禁法點化,堅固得離譜,養陰孃的一頭撞在了上面,劍光都被撞得稀爛,腦門上起了海碗口大的一個肉包,本來赤紅色的肉包迅速的變黑變紫,當中還有點點淤血滲了出來。堂堂化神期的修士御劍撞在了石筍上,居然還撞得暈了過去!
青武帝、陽無生等人默然無語,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就是養陰娘一個人,其他隱陰門弟子一個不見,顯然那些人都已經被人殺死。身爲隱陰門的掌門,門人弟子全部被殺,自己又遭逢強敵,如此驚慌的一路逃命回來,似乎撞在石筍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陽無生長嘆了一口氣,急忙縱身過來,一把將養陰娘從湍急的河水中抓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青武帝身邊。養陰娘搶來的那支弩弓則是落在了地上,古邪塵眼明手快的竄了過去,一把將那精巧的弩弓抓在了手中,笑呵呵的向陽元生點頭道:“掌門師伯,這寶貝,讓弟子們留着護身吧?”
就是這弩弓擊傷了青武帝,以青武帝強悍的肉身都擋不住這弩弓的一擊,可見這起碼也是中品仙器級的上好貨色。陽元生拉不下臉和古邪塵爭奪這寶物,古鄔塵他們四人‘修爲最弱”也正好需要一件護身的寶物。
點點頭,陽無生就許了古邪塵搶奪寶物的行徑。反正這寶貝是養陰娘繳獲的,落在古邪塵手上,陽無生還有一種報復的快意呢。
國華等人身邊,神念已經投入了弩弓中,將這弩弓的奧秘查探得清清楚楚,將它的材料、工藝和上面的符文的奧秘都就記在了心中。
這柄弩弓顯然走出自煉器大師之手,煉製的手法很是精到,採用的材料只是這個宇宙最尋常見的一些材料,但是因爲煉製手段的關係,小小的弩弓居然有着中品仙器接近上品仙器的威力。
弩弓上的符文極其獨特,暗合這個宇宙的一些高深的規則,正是古邪塵急需的知識。只要掌握了這些符咒的奧秘,古邪塵就能觸類旁通,將這一系列的符咒都開發掌握。
這弩虧對古鄔塵的意義,就是正式進入這個宇宙修煉大體系的鑰匙。真陽門的那些典籍,只能算是大門外的幾顆灰塵,遠遠比不上這弩弓的價值。
撫摸着這弩弓,古邪塵向》國華等人介紹了這柄弩弓的奇妙之處,三人也饒有興致的接過弩弓觀賞起來。
撞得顱蓋骨都差點裂開的養陰娘過了足足一刻鐘才醒了過來,她有氣無力的望了一眼站在身邊的真陽門弟子和女恭國皇宮的侍衛「突然撕心裂肺一般嚎哭起來:“死了,都死了,隱陰門的弟子,全死了!”
哭喊聲剛起,衆人頭頂突然飛過一隻生了四隻白色羽翼的鷂鷹,很歡快的在河谷上方叫了幾聲,煞是酣暢淋漓的拉了一泡鳥屎。
河谷入口處驟然起了一道惡風,那條奇形毒蟲載着巡弋使者和巡天隊直衝了進來。青武帝、陽元生同時大叫了一聲,河谷內一陣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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