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憐兒的身子一頓,一張蒼白如紙的臉開始變幻了起來。
五官幻動,原本就很細膩的肌膚變得更加瑩潤動人,兩瓣薄脣不點而朱,娥眉下,
眸光靈動的她活脫脫被變幻成了陳曦的模樣。
“嗯!真好看!”
上軒離雙輕佻地勾着她的下巴,眷戀地湊到她的面前,上上下下戀戀不捨地聞了起來。
張憐兒噁心地別開臉,啞聲道:“你的條件我接受了!所以你不能碰我!”
“嗯,本座也沒碰你,不是嗎?”
上軒離雙邪魅地湊到她的面前,和她面對面。
從他背後的角度來看,他正在對某女做着不軌的事情。
“滾開!”
忽然,一道強烈的靈光掃射到他的面前,華麗麗地將他的身子逼離。
上軒離雙快速地閃過那奪命一擊,側頭,只見敞開的窗外,一冰山美男冷冷地盯視着他。
靈光幻動,眨眼將阻隔着他的那面牆壁夷爲平地。
風清揚一陣風似的刮到牀前,與上軒離雙招式又快又猛。
上軒離雙佯裝很驚訝他的出現,怔了一下,胸口華麗麗地捱了一擊。
“天靈子?”
他憤怒地抹去脣角的血跡,目光落到張憐兒的身上時,充滿了嘲諷。
點頭說道:“不錯啊!出現得真及時!怎麼樣,這種看着心上人和別的男子糾纏在一起的感覺很好受吧?”
千年前,眼前這男子不就是用了這樣的奸計破壞了他和花千夕之間的感情嗎?
多少個無眠的日日夜夜裡,上軒離雙都在含恨琢磨着,怎麼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今日,他可算是如願以償了。
挑眉,他泄憤地看着風清揚陰鬱的臉,他覺得自己抑鬱多年的心終於找到了平衡,整個人都充滿了報復的快、感。
風清揚深邃的目光掃過牀、上那個驚慌失措的女子。
不得不說,張憐兒此刻這種類似於被人抓姦在牀的難堪表現和千年前那個柔弱無助的花千夕真的很像。
然而……
他的目光往角落中那個昏迷男子身上掃過,再回視上軒離雙時,他的眼眸跳躍着熊熊燃燒的火焰。
對於眼前這個在他人面前道貌盎然,在他面前卻無恥至極的天神鄙視到了極點。
他連一句話都懶得和上軒離雙說。
銀絲飄揚中,他對上軒離雙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上軒離雙貴爲天神,靈力修爲自然不容小覷。
風清揚轉世了千年,武力值還停頓在當年的階段,然而,這也足夠他對付眼前這個虛僞的傢伙了!
幾招下來,上軒離雙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他雙掌凝結出浩瀚的光波,向風清揚攻擊而來的同時,他瞅準了放在書案上的伏羲琴,衣袖一捲,就要將伏羲琴捲進手中。
然而,他的動作快,風清揚的反應更快,就在上軒離雙翻動出浩瀚靈壓的同時,他也推動了無邊的魔力。
刺眼的白光與神秘的紫紅暗光相撞,轟隆一聲,三面逼仄的牆壁瞬間被剷平。
書案上的伏羲琴被靈力所波及,嗡的發出一聲輕響,輕飄飄地飛向昏沉沉的高空。
風動,昏暗中,兩道頎長的身影也往高空急速飛起。
像升騰而起的煙花,在夜空中激盪出無數致命的火花。
嘭!
當紫紅暗光再次撞上白光時,上軒離雙的身子順勢往後急掠。
他的左掌翻涌,再次意圖將伏羲琴吸附到自己的手中。
這次,風清揚直接用魔力掀開他的吸力,右掌一震,紫紅厲光狠狠地從上軒離雙的身體穿行而過。
“噗!”
上軒離雙的身體受了重創,再次口吐鮮血。
他不甘心地看着風清揚將伏羲琴收進九轉通靈戒中,黑眸的深處,暗光跳躍。
“天靈子,勝負還未定,你別高興得太早!”
他咬牙吐出一句話,身形一晃,眨眼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風清揚並沒有追上他的時間,他一門心思都放在陳曦的身上。
一個瀟灑的降落,他筆直清冷地站在“陳曦”的面前,翻涌在掌心的暗光猝然往“陳曦”的身子籠罩而上!
“陳曦”神色複雜地看着他,任由他的魔力洗去上軒離雙加註在她身上的僞裝。
不多時,絕色出塵的容顏退換,變回張憐兒原來的樣子。
“曦兒呢?”
“我……不知道。”
張憐兒搖頭,飛撲到一旁昏睡不醒的冷無言身上,不斷地輕拍着冷無言冷硬的臉,緊張地向眼前這個看起來強大無比的男子求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他受了重傷……”
張憐兒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銀髮紫眸的紅衣美男就是風清揚,但是,她想,既然這人是爲了救陳曦而來的,那麼就不會是他們的敵人。
因此,她將救人希望都寄託在了眼前這個表冷淡漠的男子身上。
“求求你,幫幫我們好不好?對了,恭親王妃的幾個朋友也被關押在這裡的,就在那邊,有一個人好像死了……”
她的手指往那張在大戰中唯一倖存的大牀指去,複雜的眸光充滿了愧疚。
她知道,那個死了的人和恭親王妃一樣,都是爲了救他們纔會陷入危險的。
張憐兒深深後悔,後悔當初不該跑向那片密林,要不然,她不會身陷囫圇,冷無言和大家也不會受到傷害。
她殷切地看着那張大牀,同時,心中也有疑慮——爲什麼,爲什麼那個陰險的男人非要逼着她將風清揚引到那張牀、上去呢?
風清揚的目光往張憐兒手指的方向看去,英氣的眉心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又一束強光從他的掌心中狂射而出,筆直地落在那張充滿了邪氣與陰謀的大牀、上。
打從他剛纔第一眼看到上軒離雙開始,他就發現了這張牀的不對勁,更看出了張憐兒的僞裝。
他生氣,不是因爲“陳曦”和上軒離雙廝混在了一起。
而是,他非常不高興有人借用陳曦的名義幹出此等不光彩的事情,在他看來,上軒離雙無疑是在當面侮辱陳曦的純潔。
這纔是他最最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