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黃蜂又要蟄本王怎麼辦?”
風清揚嘟着蒼白的脣瓣,怯怯目光落在納蘭憐容身上,生怕人家再對他動手似的。
凌瀟帝陰沉着臉,如果之前還殘留着有可能是風清揚胡鬧的想法,如今看到他手臂上的傷口,再聽他的言辭,他的腦子裡已經有了結論。
轉頭,他陰鬱地問納蘭憐容:“皇后,你可還有話說?”
“皇上,光憑風清揚的一面之詞,你就要斷定是臣妾毒害他嗎?”
納蘭憐容大喊,語帶悲憤。
陳曦忽然說道:“光靠一面之詞當然不能說明什麼,不過,皇后娘娘,請問你頭上的對簪怎麼少了一個鳳凰翎毛?”
對簪?
在場的人目光紛紛落到納蘭憐容頭飾上。
只見,皇后穿着一身象徵華貴的宮裝,梳着只有皇后身份才能梳的鳳凰髻。
那髮髻中,九鸞鳳釵是由一對相對稱的髮簪拼湊而成,其中,一發簪的鳳凰尾巴上少了一根金針。
那卻少的地方正在髮簪的尾部上,若非仔細看去,還真看不出那其中奧妙。
皇后狐疑地看着大家變換的臉,在凌瀟帝黑炭般難看的臉色中,她隱約猜測到了事情的不妙。
急忙,擡手將兩枚九鸞鳳釵取了下來,定睛一看,她整個人都懵了!
不!怎麼可能!早上香玉幫她帶上去的時候,這兩枚鳳釵明明完好無缺……
“皇后,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你也是使用暗器的高手吧?不得不說,你這回的暗器使的可真巧妙!”
凌瀟帝語調如冰,仔細聽去,不難發現這話裡有對皇后的失望。
納蘭憐容一下子慌了神,腦袋轟然一片空白。
“皇上,不是的,臣妾沒有暗算十六,臣妾沒有……”
“做賊的人當然不會說自己是賊了!皇后娘娘,虧王爺和曦兒還叫您一聲母后呢,您就是這樣對待晚輩的?”
陳曦冷冷掃了一眼皇后,扶着風清揚到牀邊坐下,又說道:“父皇,有些話曦兒真的不想說的,但是,事到如今,爲了王爺的安全,曦兒不得不說。”
迎上納蘭憐容複雜的眼,陳曦憤憤說道:“當日曦兒和王爺奉父皇的旨意去邊界絞殺鷹人,途中遇到不少刺殺,有一次曦兒抓到一個刺客,那刺客抵擋不住嚴刑招了供,說是皇后娘娘派去的。
當時曦兒還在想,皇后娘娘貴爲一國之母,又是王爺的母后,她沒有動機殺王爺。
可是後來,曦兒卻又聽到了另外一番供詞,有人說,王爺自幼深得盛寵,皇后娘娘擔心會威脅到太子的儲君之位,所以寧可枉殺,也不能放過。”
凌瀟帝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他絲毫不懷疑陳曦的話,因爲,在這皇室之中,他早已看透了那些虛情假意下的狠辣無情。
只是,這人是跟他同牀共枕了上百年的人,他只要一想到每天對他獻殷勤說忠心的人是如此歹毒心腸,他心寒。
譴責的目光對上納蘭憐容的眼,他沒有說話,可那沉默比任何處罰命令都來得可怕。